有人说生活就等于强奸,什么痛不如享受,我倒是没有这么想过,只是没得选择的时候,就会把事情想得好一点。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微微的斜阳照入窗格中,恋恋不舍地眷照着窗台上的小乔木。
清风逐去,凉意阵阵。
“六爷,来了。”一个人匆匆地上来,谨慎地在六王爷的耳边说着。
六王爷的神色像猫一样幽深,眸子里光采如波,点点在闪烁着,一看就知道是包藏祸心。
我坐好,支着脑袋看着他口说的贵客。
只闻到沉稳的步子声越来越响,然后看到一个肉乎乎的脸,还有深遂的五官,好几个小痘痘正张扬地在他的脸上写着青春的痕迹。
微胖的腰系着一方青丝绦配着那一身的白衣,好像,嗯,好像戏子。
这就是大富之人啊,倒是看不出。
没有气质,他一上来,就将众人扫视了一圈,眼中有种傲然,凌驾于众人之上。
“初,人呢?”他淡淡地开口。
六王爷一笑,眼中的光波消这不,有个女中高手呢。”
他拧紧了眉峰,眼角扫过我,当没有看见一样,冷哼一声:“换人。”
靠,好看不起我啊。
本来要我等,我就憋得一肚子气的了,现在还来个眼高于顶的人。
我不知道他对六王爷有什么重要,还扯来个皇后陪他玩麻将,可是我绝对不会只是一个服贴的受气包。
弹弹手指,自在地拢拢发:“六王爷换人吧,我可不想和这样的人赌,你瞧瞧,一身素衣的,要是出不起钱,我可不依。”
带孝啊,还穿白衣来,我看小绿穿得可比他的料子好多了。
虽然这年头有钱的人也知道放低姿态来保护自已,小胖子你也穷酸了一点,这年头,可不是混江湖的。
再说你那一身的胖肉,你就算是不穿你也翩然不起来。
他紧瞪着我,瞬时气温都下降了好几度一样。
搓搓手臂,我挑挑眉毛,瞪就瞪看谁眼睛大啊,你小胖子的眯眯眼,再瞪也没有我的大。
“换人。”他紧闭的嘴,吐出二个没有温度的字。
六王爷只是站着,端来了一杯茶浅喝,似在思量。
我卟地笑了出来,歪头自在地看着小绿:“小绿啊,回头你看看多吃点猪脚的好,你看人家一男人的胸,都比你有看头了。”
喷的一声,六王爷的茶喷得老远,然后还有忍禁不住的笑声咕噜地笑了出来,却让人威严地一瞪,马上就噤若寒蝉的。
小胖子身边一个奶里娘气的白脸人马上妖孽地说:“闭嘴闭嘴闭嘴。”一边说兰花指还直直地指向我。
我笑倒,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敲着桌子,本小姐才不怕他们呢?白天差点让人杀头,不至于晚上还敢有人追杀我吧,这可是六王爷的场子。
学着那小白脸的的兰花指,指着小胖子娇滴滴的叫:“不赌不赌就不和你赌。”说完,抚了抚手臂:“好冷。”
小胖子的眼里,射出千万把飞刀,把我杀个满身是洞的。
站了起来,看着六王爷说:“现在你看见了吧,不是我不赌,是人家要叫我走开。”
凶狠地走到小白脸的跟前,不悦地说:“娘娘腔,让开。”
“谁是娘娘腔。”他气得一张脸发白。
“谁应就叫谁,你不长成娘娘腔吗?没事皮肤比我还好,唇红齿白的。”你家小胖子肉多如城墙一样堵着道不让我过去,我不叫你让叫谁啊?
他气得要死,嘴唇抖着,看了看小胖子硬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一只大手将的手臂抓住,有点痛。
我低头一看,但是很快一股推力就将我往后一推,落座在先前坐的地方。
小胖子满眼精神带着杀气地说:“坐好,本少爷就来和你赌,要是输了,把你一头发给本少爷剪了,世上有你这样的女人,简直是龙凤王朝的耻辱。”
一拍桌子,愤慨满身而灌:“小胖子你也别嚣张,出门不打听下我是谁,也不翻下黄历宜什么,别以为家里有几个钱,就用来砸人,有些人,你是惹不起的。”
他鄙视地看着我像是看着一只讨厌的苍蝇一样:“是吗?本少爷倒是不知道有什么人不能惹的。”
“天下大得很,小胖子赌就赌,今儿个要是我输了,我就剪去这一头长发,要是你输了,你就留下你一身的膘。”
怎么了,我竟然听到有人吞口水的声音。
抬起喷火的眼睛,看着小胖子起伏的胸膛,瞧吧要说损人,小胖子你绝对没有我厉害。
但是他气得并不够,似乎发现了我眼中的狡黠。而是上下地打量我一眼,淡道:“一身肥肉。”
可恨,女人怎么可以用肥来说呢?“我是珠圆玉润。”
他笑了出来,嗯,不可能是赞赏的笑,而是嘲笑地说:“珠圆玉润?”
六王爷也笑着过来:“今儿个,就先不说这些了,说的那些也没有什么用,不如坐下来赌个痛快。”
讨人厌的小胖子,还坐在我的对面,一抬头就看到他肉肉的臭脸。
老子是天皇老子啊,总是半眯着眼,睨视着人。
而且最讨厌的是他坐着就坐着吧,还很有架子那一种,双手扶着太师椅的二侧,四平八稳的老样儿。幸好脸上的皮肤光洁嫩细,除了几颗不听话的小痘子冒出来,悄悄地削了他的一些严肃,要不然还真是个小老头一样。
六王爷坐在我下家,他的小侍儿坐在我上家,这二家伙还老是在帮他,有得碰不碰,有得扛也不扛。
对面的小胖子约莫才学,不太会打,拿了麻将握在手里,然后支着头在沉思着。似乎麻将是什么一样,还个个人的脸上用眼神转一圈。
无语地趴在桌上:“小胖子你要不要出牌,等你就老半天的,不会打说一声,老娘我让你。”
他脸色乌黑,肃杀地看着我。
咧嘴一笑:“看什么看,没有看过美女啊,还不出。”
他后面的小白脸朝我挤眉弄眼的,我挑挑眉头看他:“怎么了,你眼痛啊,娘娘腔,给我倒杯茶去,你家小胖子属乌龟的。”
那小胖子不乐意了,将手上的那个麻将狠狠地往我面前一甩:“胖女人,七筒。”
不说还不打啊,你打了我也乐意吃。
三条一扑桌,清脆地说:“暗扛你。”钱啊,我今天有钱运啊。
上家的小侍儿似乎在吞着口水,而六王爷在呵呵地笑,小胖子紧绷着脸,我挑挑眉:“怎么了,玩不起啊,玩不起别学人家来赌场啊,我说你啊,真是的,穿衣服挑这颜色的显得你更胖,打麻将还打丢到我的眼前来让我讧,好乖哦,千万不要让我扛爆了。”
“废话。”冷冷地二个字从他的口里吐了出来。
随你说吧,反正小姐我赢了我心里高兴着,从后面摸了一个,越发笑得开心了:“不好意思啊,小胖子,今天姑奶奶的手气不是一般的好,糊了。”一推牌清一色啊,全算他的。
看那娘娘腔又要说什么,我手一伸:“娘娘腔,茶呢?”
咬着唇直颤抖着,我乐啊,欺负他我心里高兴,欺负他等于欺负他的主人小胖子嘛。
“要不,你过来让我捏捏脸蛋儿,我就不收你家小胖子的钱了。”杀人的眼光又飘过。琇書蛧
我怕你啊,眯眯眼。
六王爷笑得好和煦,说出的话儿今儿个也是格外的软:“今儿个你也只赢了一局,还有呢?”
那倒是,我手一扬,朝小胖子说:“给钱。”
“凭什么给你?”他也不洗牌的,就坐着等着人家砌好长城给他玩。
“原赌服输,要不然把你一身膘给老娘我留下。”越是不凶,是不是显得我越没有气势来着了。
他忽然笑了,薄薄的唇往上扬,凝出一朵冷绝的笑容,双眼一张瞬时如幽黑的洞一样,一股压迫人心的张力硬生生地让我吞口水。
“那个,第一局的呆会再给。”硬生生地转了话。
奶奶的,我恨我自已。
谁来拿金子把我埋了,怎么个一看人家的气势比自已强,顿时会自动收起嚣张来了。
他冷哼一声,娘娘腔帮他把麻将堆好,然后站着直擦汗,一双眼睛总是看着小胖子的表情,怎么也觉得他别扭啊。
什么样的环境,什么样的心态,会让他觉得高人一等啊。
打着就有点输了,把先前的都输个精光。
估计是越来越熟了,我支着下巴无精打采地出着麻将,把不要的那个出了去,居然放扛给小胖子。
娘娘腔笑眯眯地说:“主子,她可输不少不了。”
瞟他一眼,幸灾乐祸的娘娘腔。
小胖子的眼看着我的长发,淡淡地说:“今日本少爷心情好,要是有人肯学狗叫,本少爷便放过她。”
换个位置坐,想翘起二郎脚,踢到台下的脚,我估计是对面小胖子的。
索性,再狠狠地一踢。
偷眼看对面的人,却是脸色不惊。
估计是错了,这角度,大概踢到了六王爷吧。
收回了脚,安份一点。
但是一会儿,一只脚却暧昧地擦啊擦我的脚的。
眼珠子转着,这六王爷我踢你不是对你有好感,你何必在桌底下进行着这么暧昧的事。
重重地一踩,对面的小胖子眼睛一睁,利眸扫着我:“滚远点。”
汗,踩到他了,可恶的六王爷,还笑得这么暧昧。
“别摸我的脚。”我拧着眉头不悦地说着。
三人不解,但见小胖子一脸的鄙视。
呵呵,小姐我可不是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的。
小胖子啊,我是要你输啊,我岂能输了。要是真输了我这一头的长发,还不是剪给你。
姑子有啥好做的,我现在就住在尼姑阉里,和她们最大的区别就是因为我有头发。
要是皇后的头发忽然没有了,哪怕是我别有原因的,但是太后和皇上估计是兴致勃勃地马上给我个封号说我一心出家,到时我水洗都不清,要还俗都无门。
轻轻地探出脚尖,触到了一只肉脚,死胖子还挺多肉的,不客气地一脚挥走,不许别人靠近他。
我装得很平静,一会儿,还碰上,磨啊磨啊。
他的脸色很黑很强大,精利的眼睛看着左边,又看着右边,再看我。
“出啊。”我不耐烦地叫着他。
他眼里狠光一闪,我赶紧缩了回来,他脚踢到我的裙摆,有点风掠过去。
幸好幸好,过了一会,我又歪头不悦地对着六王爷说:“别总碰我的脚,行不?你喜欢我,也不能这样来着。”
他倒喝了一口冷气,精锐的光在眼底暗藏着,忽然站了起来说:“天色不早,我去看看晚膳准备得怎么样了。”勾勾手指,让一个人过来,耳语一番,便让他坐下接着赌。
粗心大意的我,也不知怎么猜测其中的原因。
台上别有风景,二个男的,尽让着小胖子,不过桌底下,却又别有根芽,脚蹭啊蹭的,这一回,小胖子就揪着看他下家的侍卫了。
我心里暗笑,精神越发的好,居然连糊几次,赢了不少。
“可以用膳了。”六王爷依旧笑眯眯地。
这只笑面虎,也不知道为什以要我陪这个小胖子玩。
掩了掩嘴,打个呵欠:“不吃了,我累了,付钱吧,我要回去了。”
手心向上,直伸向小胖子。
他瞪大了眼:“滚。”
切,好个理直气壮的。
我一叉腰,一脚踩上椅子挡住他的道:“小胖子,姑奶奶的今天输给你也就罢了,你要剪我的发,我就剪给你,而今却是你这死小子输了。”手抖了抖,脸得意地往天花板看着。
现在不狂到什么时候狂,我输了的时候,我可狂不起来,他不把我踩在脚底下才怪。
他身边的娘娘腔一看我跟小胖子要钱,又在流汗了。
讨厌,干嘛都这样看着我,我赢了钱向他要有什么错。
一甩黑亮的长发,挑眉看着他:“给钱。”
“滚。”他还是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切,这年头,真的是欠钱的是老大吗?气死了。
“是男人的,就给老娘钱,什么叫做原赌服输,你娘没有教过你吗?”粗鲁地说着话,跳上椅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妈的,只有他才会睨视人吗?他以为他很高啊,死胖子。
我也不想开粗口的,问题是他太讨厌了。
他的眼神,就是把我当成一蟑螂了,厌恶写在脸上明明白白的。
小胖子听了我的话,脸色扭曲着,气势一阴,有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呼啸气势。后面一声微响,我扭头一看,六王爷正弯腰拾起他的扇子。
“不知死活。”小胖子阴沉沉地看着我,冷薄的唇里咬出几个字:“天堂有路你不滚,地狱无门你偏来。”
“错了,是天堂有路你不来,没读过书,就别在这里咬文嚼字,怡笑大方,别以为摆弄二句,恐吓一下,我就不收你的钱,你可知道我是谁?”奶奶的,别谁人都来欺负我,我可是皇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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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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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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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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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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