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答道,“您可记得那仙师的服饰、法器可有什么特征?比如,颜色、花纹,或者手持什么法器?剑?刀?还是其它什么的。”
即便不是什么仙门大家,倘若他能描述出这些的话,那也是也辨认的,只因每一家的校服都不一样,而家徽更是不一样,极具辨别性,若是这大叔能说出那仙师的校服或者家徽特性,说不定就知道是谁了。
大叔蹙眉想了想,沉吟道,“这我可想不起来了,那天我去了宣城,傍晚回来的时候那仙师都走了......”
花怜,“......”
叶鸢,“……”
他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如此信誓旦旦,以至于两人莫名其妙的被他牵着走,理所应当地信以为真,不料大叔竟突然来了这么一嘴,叶鸢当下气急,吼道,“那你还说的若有其事,跟亲眼目睹一般!”
大叔连连赔笑道,“我也是听人说的嘛,你们也知道,我们这地方难得有人来,而且还是这样的大家仙师,当然人人议论,我也是听他们说的才知道。”
花怜抚了抚额头,叹道,“那后来呢。”
大叔不解道,“后来?后来仙师就走了呗.....”
叶鸢忍不了了,怒气冲冲地嚷道,“谁问你那仙师了!”
大叔“噢”了一声,继续道,“后来......后来啊......说到哪儿来着?”
花怜,“......”
叶鸢,“......”
就这忘性,真难为他还记得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
花怜提醒道,“呃,说到闹鬼!”
大叔恍然大悟,一拍脑门,乐道,“对对,闹鬼,瞧我这记性!说到闹鬼啊,薛家庄这地方本就偏,那两家初到此地时,可以说是荒凉一片啊,开荒种地也不见收成,再加上荒山野岭,常有野兽出没,不仅物资匮乏,危机四伏,还偶有疟疾感染,一开始他们不敢出去,这就医就十分困难了,稍有不慎,病的病、死的死……”
喝了盏茶水,他接着道,“后来又躲进来两家,一家貌似是猎户,另一家好像是个郎中,这情况才好一点。虽然是个江湖郎中,手艺还行,一般的小病小灾的倒也能勉强对付,这四家就这么过了十来年,渐渐庄子发展了起来,人口也繁盛起来了,这样一来,野兽也不敢下山袭击村民了,倒是过了十多年的安静日子。”
那大叔顿了下,神色一变,又道,“但不知怎么的,从十几年前开始,这个庄子就不太平了。”
花怜道,“哦?怎么说?”
那大叔在木桌上敲了三下,定定说道,“大约从十七八年前开始,整个薛家庄就没有一户人家是齐全的,不是今天这家饿死一个,就是明天那家病死一个。起初还觉得正常,但一细查下来就发觉不对劲了。”
两人脸色当即凝重起来,叶鸢问道,“怎么不对劲了?”
花怜暗暗一想,接话道,“早些年饥荒疾病那么严重,村民们都挺过来了,可后面日子慢慢好起来,饿死病死的情况应该很少,怎么还家家户户如此?这一点,就很不正常了。”
“没错!”
大叔“啪”的一拍桌子,他拍的声音极大,吓得几人一抖,接着说道,“你说的没错,有好些村民反映,前一天人还好好的在农田里干着农活,夜里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听说,死的时候一点动静都没有,连同床共眠的人都没发觉。且这些人死的极其恐怖,就跟精血被抽干了一样,身体都是瘪的。”
叶鸢拧着眉,满腹狐疑,低声道,“不会吧,身边的人死了都没发觉?难道不是自己死掉的,是......被什么东西害死的?”
那大叔十分赞同,说道,“小仙师,你这话说的在理!”Χiυmъ.cοΜ
花怜道,“那事后可以寻证?”
那大叔摆了摆手,摇头说道,“谁去寻证?我们这儿也没个正经仙家修士,也没什么道士和尚的,谁又懂这些?别说懂不懂了,那时候,谁不害怕!就那些人,死的那么蹊跷,村民连看都不敢去看一眼,别说求证了。”
两人想了一会儿,花怜道,“大叔,继续。”
大叔歇了口,接着说道,“起初哪家有人死了,就山上找一地埋了,连个正经丧葬规程都没有。后来,我师父,胆子大,承包了这活儿,干起白事丧葬的事儿来,我也是那时候跟着我师父学的手艺。在我师父开这店之前,那些死去的人也没有得到很好的安葬,家中富裕点的人家就买副棺材,烧些香烛纸钱,可那些穷苦人家,半夜偷偷裹张草席抬了出去,扔在山上的也很寻常。可能是死者死的凄惨,怨气太重,这庄子里打那时候起,就经常闹鬼,山上更是,经常听见半夜三更,有鬼在哭......”
叶鸢显然不信,疑惑道,“会不会是死者的亲属,上山祭拜时的哭声,你们会不会听错了。”
大叔提了口气,道,“小仙师还是不信!我跟你们说啊,我就亲眼见过,还不止一次呢!”
叶鸢似有不信,道,“亲眼所见?”
大叔一拍桌子,十分笃信地说道,“亲眼所见!”
花怜道,“那您看到什么了?”
大叔眯缝着眼,回忆说道,“大约十二、三年前,我还是个学徒,有一次师傅带着我去山上送纸人祭品,恰巧那天晌午有事耽误了,去的比较晚,到了山上后,那家人烧了纸人祭品就回家了,我和师傅本来是打算跟他们一起下山的,但师傅说了,做我们这行的,得避着点,防止那些鬼魂跟着亲属回家时跟错了人。我跟师傅就等了一会儿,可那家人走的极慢,我们等不及就从另一条小路下山。”
“唉”,说道这时,那大叔深深地叹了口气,低着头停了好久没出声。
花怜道,“没可能这么巧,这时候让你们碰上了吧。”
“可不就是巧了么!”大叔垂头丧气,接着说道,“那条小路平常走的人少,十分难行,因此我们走的也慢,没一会天就擦了黑,山里雾气又大,路更不好走了。没想到啊,就在这时,我们听见树林里隐隐约约好像有什么声音传来,就像、就像......”
叶鸢道,“不会又是什么鬼哭狼嚎的声音吧。”
“当然不是!”那大叔十分肯定,当即失口否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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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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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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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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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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