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礼后兵呢,还是先兵后礼,还是先兵后兵?
作为军人,他十分欢迎先兵后兵。
可现在要搞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不能随随便便对同胞亮刀子。那他就得讲究策略。
王友志下了请帖,邀请诸位“开明绅士”齐聚一堂。谈的好最妥当不过,谈不好那就慢慢谈。
至于那些不可能的人,不好意思,既然你已经放弃了表决权,那我只好当你默认了。
就在王友志准备将厚黑学发挥到极致的时候,让整个江南抗日军都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拿到请帖的地主兼资本家居然集体到场了。
对于铁血军提出的希望赎买他们田地的事,在场的没有一个反对,甚至还有人主动提出要将自家的百亩良田悉数捐赠给铁血军,以资军用。
王友志惊呆了,诸位如此不安常理出牌,搞得他都不晓得要如何接牌了。
“不必不必。”他赶紧摆手,一本正经地强调,“土地改革,利国利民。陈老先生您也是民国国民,我们当然不能掠夺您的利益。外面市价是多少,政府就花多少钱把地买下来。”
谁知那位山羊胡子的陈老先生却坚决不肯收:“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我们早就希望可以为政府为国家出一份力了,但始终苦于没有机会。现在,贵军能够给我们指明一条路,我们只有感激不尽。”
其他几个地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跟着附和要捐赠,有人则闷头不吭声。
王友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叫会计拿着算盘出来当场算账:“大家是行家,都说说看现在地价是个什么情况。报个数字,我们好钱货两讫。我们先前也找人打听过,有人说日本人打进来之前,一亩上等田是70块钱,也有报纸写一亩田二三十块都找不到买家。这价格差的有点大,我们现在也说不清楚了,只能向你们请教。”
地主们又开始你看我我看你。
还是先前那位坚持要捐赠土地的山羊胡子陈老先生先开口:“是我跟《新报》记者说的。三年前,我家手头不方便,想要卖田周转。结果市面上没人接手,100亩上好的水田只卖了2000块大洋。当初买的时候,可是花了整整10倍的价钱。”
王友志做出大吃一惊的模样:“哎呀,没想到地价降的这么厉害。早知道如此,当年我就应该多攒点军饷,回老家买几亩地。”
其他人跟着干笑:“是啊,洋米便宜,田亩就不值钱了。挂出去,也没人肯买,自然价钱就下来了。”
王友志满脸为难:“那咱们现在按什么价来交易好呢?”
先前没表态要捐赠的地主赶紧开口:“当然按照咱们民国的价钱,20就20,法币也行。”
法币已经发行两年多了,眼下在市场上已经贬值。地主能主动提出用法币交易,就是示好的表示。
王友志笑容满面:“那好,总不能让大家吃亏,该什么价还是什么价。”
他招呼众人上前记账,按照他们现场算出价钱签下契约,然后再拿地契过来换钱。
赴宴的地主,约摸半数坚决不肯收钱,还有人当场写了捐赠条书。剩下的一半,都按照每亩20的价格,签了买卖协议。
这事儿陈立恒没出面,却一直在后面关注消息。
他肉痛啊!今天来了上百位地主,50个人要钱,那就意味着他们起码得准备10万法币。
想想看,他们从重庆政府手上才拿了多少军饷。
打这个仗,掏的全是他们的老本。
结果账本拿到后面,陈立恒一瞧,顿时开始呲溜嘴:“这算错了吧?怎么才5万块?那个不是说了20块一亩吗?不能压的太狠,说出去,不利于团结。”
警卫员笑嘻嘻的:“司令,你误会了,明标价码,一亩地都没少算。”
田蓝伸头瞧了几眼,明白究竟怎么回事了。主动要求捐赠的,都是拥有百亩以上良田的大地主和中地主。选择将田地换成法币的,则基本上只有几十亩地。
所以虽然后者人数不少,但他们拥有的土地总量却不多。
陈立恒摸下巴,难以置信:“地主就几十亩地?”
按照他的理解,起码得有好几百亩乃至上千亩的良田,才算得上是有规模的地主吧。
放眼全国,江南都属于富庶地区。怎么地主瞧着还挺寒酸的。
田蓝琢磨了一回,就猜测了个大概:“我估计就是因为江南经济发达,工商业也发达。大家要么投资办厂要么干脆做买卖,钱都涌入到这些地方了,农村经济日益凋亡。这样,没人愿意投资农村,兴修水利,增加农田产量。加上天灾人祸,地产逐渐降低,土地产出价值下降。农民破产离开农村去城里做工,农村愈发凋零,土地就更加不值钱。这相当于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陈立恒恍然大悟:“难怪这帮家伙这么大方呢,合着是觉得不值钱了。”
他越想越乐,“他们是不晓得你的能耐。要知道你能够让土地每亩多产出好几百斤,他们肯定得后悔死今天的大方。”
警卫员也跟着笑:“这就是小看了我们铁血军的厉害。我们打仗行,我们种地也行,我们干什么都行。”
事实证明,玩心眼子,在地主面前,他们都是弟弟。
王友志拿着一沓子地契回来汇报工作时,听到大家喜气洋洋的议论,眉毛往上跳了好几回。
看得田蓝都瞧不下去,直接催促他:“你说吧,王主任,你再不说,我们都要替你憋死了。”
王友志放下地契:“那我真说了啊,你们猜,按下手印,签完协议之后,那些地主说什么吗?”
“有话快说!”
“他们说,可算是来了。你们再不动,我们都要吓死了。”
周老师疑惑:“什么意思?”
“嗐!就是说天底下没有不祸害老百姓的当兵的。咱们不问他们强征军饷,咱们也没霸占他们的家产,更没有将他们赶出去。他们不适应,觉得心里不踏实。现在我们问他们要东西了,他们就觉得可以花钱消灾了,觉得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田蓝都想感叹一声,这是被虐出来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合着还是铁血军下手晚了,白让人家担惊受怕了小两年的功夫。
陈立恒倒是理智:“咱们不打前面的仗,他们也不会把咱们放在眼里。这拳头啊,才是硬道理。”
众人哈哈大笑。
王友志一双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瞧着可喜庆了。
“你们再猜猜看,咱们买了他们的田,又连带出了什么事?”
吴团长已经忍不住拿蒲扇丢他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就你他妈肉兮兮的。”
“艹,你他妈就是懒,一天到晚不肯动脑子。”王友志瞪眼睛,“你都不知道我快累死了!城里的地主有动静,乡下的地主也坐不住了。以前不是搞三三制吗?现在已经好些人找过来,表示只要留自家人吃饭的口粮,剩下的全捐给我们当军粮。”
“啊?”吴团长傻眼,“这一个个的干嘛?觉悟这么高了?”
田蓝哭笑不得:“估计是以为我们开始清算了。”
按照常理也是这样,打完一场大胜仗之后,就该整顿后方。
铁血军找躲在城里的地主们的麻烦,落在留守乡间的地主眼中,那就是杀鸡给猴看。都不在根据地的地盘上混,还得听根据地的吩咐。那他们这些在铁血军眼皮底下过日子的人,可不得积极主动些。
众人恍然大悟,一时间都哭笑不得。
田蓝笑道:“这样也好,大家和和气气的,就把事情解决了。”
王友志却没走,一直朝陈立恒使眼色。
陈立恒疑惑,干脆把人叫到边上说话:“又怎么啦?有人起幺蛾子?”
“嗐!也不是,是有人求上门了。陈老先生,就是这回带头主动要求捐赠田产的那位,求我们伸手帮帮忙。他说了,只要我们肯出面,不仅仅是他家的500亩良田,还有他家在苏州乡下的房产,两座三进的大院子以及一栋别墅,都给我们。”
陈立恒挑眉毛:“哟,出手够大方的呀。他这是杀人越货想买命还是怎么的?”
“买他们一家的命。”王友志直摇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同情,还是该鄙夷了,“他呢,以前是国民代表。汪兆铭要搞他的第六届国民代表大会,好师出有名,就满世界的抓代表。像陈老先生这样的社会名流,以前有做过代表的,特务肯定不放过呀。一直追在他屁股后面,一定要让他答应。可军.统的人也放话了,只要他们赶出席那个国民代表大会,那就等着丢脑袋。军.统已经下了追杀令,会不惜一切代价暗杀他们。陈老先生现在左右为难,已经快要崩溃,就求上咱们的门了。”
田蓝在边上一直没插话,这会儿要先笑了:“我就说怎么会这样顺利,原来是歪打正着。”
王友志一拍手:“可不是嘛!在登咱们的门之前,他们这些老小子已经坐下来商讨过一回了,共进退。宁可花钱消灾。所以后面一过来,谁都没扯皮。”
陈立恒哭笑不得:“看来还是军统跟76号的名头大,人家花钱买的不是咱们给的平安,而是想让我们当保镖啊。说吧,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王友志的眉毛今天尤其灵活,一上一下的,跟跳舞似的:“他是两边都不想沾,既不想76号找他的麻烦,也不想跟军统打交道。”
陈立恒笑出了声:“那他想的还挺美呀,覆巢之下,岂有安卵?国家都成这样了,他还想置身事外,青天白日做大梦!”
王友志是他的老下属了,清楚他虽然眼下脸上还带着笑,事实上话说到这份上,那就是压着怒气呢。
他立刻识相地转头,询问田蓝的意见:“田主任,你看人都上门了,一把年纪还一趟一趟的跑,我瞧着怪不落忍的。”
田蓝似笑非笑:“是人家捐的钱多吧?”
王友志光棍得不行:“可不是嘛!光是那几栋宅子,就够安置好几个学校了。再说他也承诺,后面办学要用的钱,他也倾囊相助。这种身体力行真金白银支持咱们抗日的资本家,也是我们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要争取的对象。”
田蓝摸了下鼻子,十分诚恳:“别说你,换我我也动心。其实吧,这事不是没解决的办法。授权吧,就让他在外面宣布是我们的人,我们罩着他了。”
王友志差点没当场摔倒。
田主任这招也太狠了吧。
陈老先生一大家子都在上海呢。日本鬼子跟特务到处抓抗日分子,人人都害怕自己跟抗日两个字沾上边。
她老人家倒好了,直接让陈老先生宣称自己是铁血军的人,那不是生怕特务不抓他吗?
田蓝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怕什么呀?76号敢出上海吗?出了上海敢到咱们的地盘上闹事吗?只要他们不敢,军统也不会找事的。”
“可他的厂在上海呀,那是他的大本营,他走不开的。”
田蓝笑了:“山不过来我过去。工厂是自己长在上海租界吗?那也是人建出来的。既然能在上海建厂,为什么不能在咱们根据地建?咱们这里是缺地缺人还是缺销售市场?工人,我们有。今年上海罢工被开除找不到工作的纺织工人,现在来我们根据地的就不少。而且我没有记错的话,上海纺织厂生产的产品好像主要卖到大后方吧。”
淞沪战争之后,上海陷入全面混乱中。大批工厂在此期间迅速内迁到大后方,百业萧条。然而随着上海局势稳定下来,这座30年代世界第七大城市又以令人惊叹的诡异速度恢复了繁荣。
因为上海租界的存在,因为上海特殊的地理位置,因为国际局势的错综复杂让各方都需要上海作为一个物资中转和交流的中心,更因为大后方为了抗战需求,主要发展重工业,轻工业民生用品十分匮乏,需要来自租界工商业的支持。所以这一时期,上海呈现出史无前例的畸形繁荣。
新增数千工厂开工,新添数万机器运转,各家工厂的利润都比挣钱高了两三倍。
田蓝慢条斯理地跟王友志分析:“纺织厂的原料主要是棉花吧?这些棉花基本来自苏北。新四军跟咱们关系不错,如果是我们根据地的工厂要棉花生产,那肯定能够得到优先供应。而且,生产出来的棉纱棉布从我们这里直接运去大后方,还省了日本鬼子和特务抽两次钱,他多赚钞票,有什么不好的?”
王友志哑口无言,眨巴了半天眼睛,才有气无力道:“你晓得的,他们信外国佬。”
上海为什么呈现出孤岛繁荣啊?本质原因是大家相信租界的安全性。而且比起大后方,上海各方面设施都齐全,生活质量有保证,有钱人也愿意往这儿挤。
聚龙山根据地,说到底,在这些有钱人眼中是远远比不上租界可靠的。别看他们现在能打,敢跟日本人杠。但跟租界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田蓝笑了:“租界太平不了两年,你就把这话带给这帮资本家。”
“那他们也得信啊!”
“行,那我就分析给你听。英法苏三国正在莫斯科谈判,这事你知道吧?”
因为日本人的封锁,现在半个中国都处于封锁状态,根本难以得知外界的消息。
不过铁血军跟军统有合作,而眼下上海又是世界情报中心。所以这不算秘密的秘密,铁血军中只要是有心人都知道。
王友志作为大总管,怎么可能不晓得。但,这又跟上海租界能不能保住有什么关系?
田蓝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了第二个问题:“5月份,关东军主动挑起的诺门坎战役,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关东军吹牛一把好手,到了苏联红军面前,也就那样。”
田蓝摇头,正色道:“也没那么轻松,苏联人的损失也不小。好,现在这两件事已经发生了,我们分析看看后面的局势发展。德国一直想找机会发动更大规模的的战争,这件事,你应该有数吧?”
王友志当然清楚。
去年德国已经相继占领了奥地利和捷克,但英法一直没有采取有效措施,而是默许了此事。
长眼睛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战争一触即发,绥靖政策连短暂的和平都没有换来。
田蓝叹了口气:“发生在我国的九一八事变之后的发展就已经揭示了这个道理。但人类最大的特点就是永远不会在历史中吸取任何教训,而是会不断地重复错误。英法方面为什么要和苏联谈判?就是因为他们感受到了来自德国的强大威胁。只是,他们要求苏联对波兰及波罗的海国家提供保护义务,却不愿为苏联提供相应的保证。而这个时候,诺门坎战役的爆发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日本也在觊觎苏联的利益。在这种情况下,苏联愿意腹背受敌吗?要知道,英法不可靠啊。说不定打起来的时候,他们还会补枪。”
王友志有点被绕糊涂了。
还是陈立恒在旁边插了嘴:“你的意思是苏联会跟德国联手?”
王友志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苏联怎么会和德国混在一起?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田蓝又开始叹气:“有什么好不可能的。短期内,苏联并不愿意跟德国硬碰硬,而且他们两国并不接壤,还有其他国家作为缓冲空间。他们也担心德国会和日本联手,到时候双线开战,他们吃亏。而对德国来讲,摊开欧洲地图,他们要打,首先需要对付的也是英法。在这种情况下,苏联不横插一杠子干涉战争,才是对德国最有利的状态。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们不能达成合作呢?”m.χIùmЬ.CǒM
王友志的脑袋拼命地转。
所有貌似天方夜谭的事,只要丝丝合缝,那完全就有可能发生。
听田蓝这么一分析,似乎这些事早就板上钉钉。只是太多人心存侥幸,自欺欺人罢了。
毕竟国际上,只有永恒的利益,绝无永远的朋友。
王友志忍不住幸灾乐祸:“那真的是天下大乱咯,我看这些外国佬还能不能置身事外。”
趁着中国开战,这帮洋鬼子可没少发战争财。
他竖起大拇指夸奖田蓝:“哎呀,田主任,到底是你呀,这脑袋瓜子转的。我看你是这个,一流的军事战略专家。重庆政府的作战参谋跟军事专家们绑在一起都比不上你。就你今天说的这些话传回重庆,我估计委员长他老人家都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陈立恒暗道,真要是让他知道了,估计田蓝会被当成巫师抓起来吧。毕竟后面事情的发展绝对跟她说的一模一样。
谁让人家是穿越的,谁让人家二战史学的那叫一个溜。
反正他没那么清楚。
田蓝把话题绕回头:“好了,你说到这一步,英法都跟德国打起来了,日本还会买租界的账吗?就凭租界的那些英法兵,你觉得他们能够扛得住日本人吗?他们愿意扛吗?”
愿意个屁。
王友志愤愤不平,这帮洋鬼子,除了会欺负中国人之外还会干什么呀?
再说租界说到底也不是他们的领土,就算丢了又有什么大不了呢?何必拼命。
田蓝在心中暗哂,就是他们的本土,也没见他们打的多英勇。法国人更是创造了世界之不可思议,刷新了人们对军人认知的下限。
“好了,现在你觉得租界还能扛几年?”
王友志摇头:“真没几年。我看德国佬那个胃口比日本鬼子还大,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租界也是日本人的地盘了。”
田蓝笑了笑:“那你去跟陈老先生谈呗。所谓未雨绸缪,既然他不想跟日本人合作那就必须得早做打算。不然到时候日本人直接接收了工厂,他到底想断尾求生还是真彻底上了日本人的贼船?那可是秦桧,要遗臭千年的。就算后来宋朝真亡了,蒙古人进来建立了元朝,唐宋元明清都是正史,也消除不了他千古汉奸的骂名。”
王友志立刻领命:“我去跟他们谈,争取把咱们的工业也发展起来。”
田蓝给他打气:“加油!既然他们愿意找我们,就代表了他们还是有民族气节的,最起码,要脸。只要他们还要这张脸,那这事儿就有谈下去的希望。”
陈立恒看他兴冲冲离开的背影,倒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你说,一旦租界沦陷,这些人会不会破罐子破摔,为了尽可能维护自己的利益,干脆选择彻底和日本人合作?”
田蓝点头:“当然有这个可能。所以我们必须得阻止汪伪政权的建立,不能让他们找到精神上的大本营。尤其是那些受不了大后方的苦,想要跑回来过好日子的。他们肯定是带着军事政治机密过来的,一旦投靠日本人,造成的损害不堪设想。”
这下话题又绕回了头,那就是反攻扬州城。
要实现这个目标,他们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
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要清楚日本方面在扬州城的军事部署情况。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他们的找专业人士帮忙。
论起搞情报,上海这个情报大本营,各路情报交易飞起。
田蓝招呼陈立恒:“让军统的人给上海的情报贩子传消息,我们需要日本在江南地区的军事情报。只要证实是真的,我们都买。结账的话,磺胺和小黄鱼,任君挑选。”
对,为什么要他们自己辛辛苦苦地流血牺牲?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用钱解决呗。
都自带空间了,姐就是这么的豪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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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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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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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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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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