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如何解释卡车和卡秋莎的出现?子.弹和枪支可以说是爱国人士的支援。人家偷偷摸摸想办法给送过来的。
可这么硕大的一辆卡车,如此巍峨的大.炮;日本鬼子的眼睛得瞎成什么样,才能让这玩意儿如此大摇大摆的从他们眼皮底下通过?
再说,你眼睛看一看啊。这是一般的货色吗?全世界有几个国家能造出来的好东西,日本鬼子都已经占领整个江南了,咋就没把这玩意儿给收了?
不能想,一想浑身都是bug,这东西难不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陈立恒也意识到了问题,拼命朝她使眼色,期待她能掰扯出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田蓝内心绝望。她扯个屁啊!这不是满嘴跑火车的问题,这是跑出了大.炮。不一般的大炮,整个二战史上,如同bug般存在的卡秋莎火箭炮。
妈呀,到底要怎么讲?面前这帮抗日将士偏偏还不是小白。
女游击队员们虽然对军事知识知之甚少,可人家有知识有文化,脑袋瓜子机灵的很,凡事都爱刨根问底。
男游击队员不用说了,人家本来就是当兵的。连机枪的好坏上手都能摸出来,何况是如此巍峨的大炮。
她眼睛一闭,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将皮球踢了出去:“这车跟大.炮是怎么冒出来的?”
对,没错,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就是懵逼的吃瓜群众。
陈立恒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人怎么关键时候撂挑子?
偏偏她还满脸无辜,煞有介事地询问:“陈立恒,你听到动静了没有?”
陈立恒深吸一口气,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田蓝接着问其他人:“你们有听到动静吗?我什么都没听到。咱们前面经过的时候我啥也没看到啊,那它出现应该是之后的事。照理说这么大一辆车子,它开起来不可能没动静呀。”
众人恍然大悟,没错。他们这么多人呢,而且还是担任警戒工作。说句托大的话,就是一只野鸡从旁边飞过,他们都不可能毫无所觉。
何况是这么大一辆车。
乖乖,可真是好东西。一看就是好洋铁,这上面的玩意儿是大炮?那这大.炮长得可真够奇奇怪怪的,大.炮筒在哪儿了?这炮.弹要怎么停进去?
王友志和刘成武已经围着车转了一圈,仔细观察过大.炮。虽然他们还没上手试验,但从军多年的经验和直觉告诉他们,这绝对是个厉害玩意儿。光看样子,人家就非同凡响啊。
周老师和学生们也来来回回勘察了路况,最后一致得出结论:路上没有车痕。
但凡车子开过去,肯定要留下轮胎的痕迹。但这辆车,明明轮胎并不干净,还能看见灰尘,但前后路上都没有它的存在过的印记。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它不是开过来的。它就是突然间出现在这儿的。
众人眼睛越瞪越大,终于有人难以置信地冒出一句话:“它,它是从地里头钻出来的吗?”
虽然这话听上去很不可思议,完全没有逻辑可言。但,这已经是大家能够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不然你倒是说说看,它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可问题的关键是,地里为什么会长出卡车和大炮啊?
田蓝毫不犹豫,直接又把锅甩给陈立恒。她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言之凿凿地看着对方:“陈长官,你昨天梦见的是不是就是这个大.炮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落在了陈立恒脸上。
倒霉的陈队长不得不硬着头皮认下:“看着是挺像的。”
田蓝愈发认真起来:“那愚公移山的故事是真的了?愚公感动了玉皇大帝,所以玉帝派神仙把山搬走了。现在,山上又把卡车和大炮送给了我们。天哪!你的梦居然是真的,这太不可思议了。周老师,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她满嘴胡扯,却引来了不少拥趸。
好几位游击队员都兴高采烈起来:“我就说嘛,咱们华夏老祖宗在天之灵看着呢,怎么可能由得鬼子如此为所欲为?一定是咱们老祖宗显灵了。”
田蓝头皮麻麻的,准备迎接其他人的反驳。倘若老祖宗真显灵的话,旅顺大屠杀之后,日本侵略者就应该死绝了。指望祖宗显灵,无异于痴人说梦。
没想到大家伙儿关注的重点却是:“陈长官,你既然梦到了,那你会用这个吗?”
炮兵属于技术兵种,而且因为现在军队配置的大.炮少,并不是来一个士兵就会打炮。况且,这还明显是个高级的大家伙儿都没见过的大.炮。
被穿越战友坑到没边的陈立恒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表情严肃地点点头:“我看过操作,应该能行。”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这玩意儿挺厉害的。我当时看到它可以从这边打到河对岸,特别远。”
所有人都沸腾了。
没人再关心这卡车和大.炮究竟是从天上掉下来还是从地里长出来的?东西都到他们手上了,当然就属于他们。谁都别想抢走!
哈,能够打到河对岸的大.炮,他们当然得好好利用。
就连在田蓝眼中相当讲科学的周老师等人都开始画十字架,个个激动不已:“上帝保佑,这一定是上帝显灵。”
田蓝扶额,很想晕一晕。她倒是忘了,女师是教会学校。这个时代的很多学校都有教会背景。
好吧,上帝就上帝。跟玉皇大帝也差不多。
《愚公移山》告诉我们,这个上帝不是别人,就是全中国的人民大众。
大家伙儿集体来了精神,强烈要求来回硬碰硬。
之前他们一直避着日本人的主力部队,甚至还曾经和日本人往应县方向去的大部队擦肩而过,跑到人家后面端了人家的炮.楼。
现在,他们干嘛还躲着鬼子呀?他们有枪有炮,他们还怕鬼子不凑过来呢。那么问题来了,他们应该上哪儿找鬼子去呢?
刘成武双眼冒光,积极建议:“我们去打宁远县城吧。到时候放一炮,先把县城大门给炸塌了。然后再开进去,直接捣了日本人的兵营。”
这主意听上去不错。打惯了土.炮的游击队员们个个都兴奋不已。这趟出门,因为土.炮携带不方便。他们根本就没带上,到现在,大家还没放过一炮呢。
现在这么气派的大炮都到了他们手上,那怎么说也得狠狠地放几炮。
哪知道陈立恒立刻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坚决反对:“那可不行,你们不知道这大炮有多厉害。到时候不是炸城门的问题了,是半个县城都有可能被掀翻了。日本鬼子是死了,可在宁远县里生活的老百姓要怎么办?”
游击队员们都吓了一跳。这么厉害?大.炮他们也见过呀。确实厉害,但也没到这份上。
陈立恒满脸严肃:“你们亲眼见了就知道了。”
卡秋莎有多厉害?他参加三支两军活动,阻止武.斗过程中,他最不愿意回忆的就是双方动用卡秋莎后的惨烈场景。他认为那可以用人间地狱来描述。
大家伙儿将信将疑,好在很快侦查兵就回来报信:“日本人的船来了。”
船是运兵船,挂着日本人的红膏药旗。他们在长河上大摇大摆的时候,中国人的船只渔民都退避三舍,无论如何都不敢靠近。因为对方随时可能会进行机枪扫射,来清除他们认为可能存在的风险。
要是平常,大家只能恨得牙痒痒。他们现在没有水.雷,想炸日本人的船都没机会。尤其是这种大型船只,你想靠近,那比登天还难!
但是现在,游击队员们集体精神振奋。大炮威力大,容易误伤到中华民众。这大江浩浩荡荡,就日本人的船耀武扬威。不打它简直对不起凭空冒出来的大炮。
陈立恒毫不含糊,直接开口询问:“谁会开车?我需要个助手。”
卡秋莎大炮的操纵装置在前面的车头里,他自己就可以完成发射。但他需要有人帮忙。一旦炮弹用尽,他又陷入敌人包围的时候,他需要人帮他一块儿摧毁卡秋莎,防止这个宝贝落入敌手。
为什么必须得会开车?因为一旦他阵亡,而卡秋莎还有突围的可能性时,需要人将卡车开走啊。
这是个悲壮的话题,提出来的人已经时刻做好了牺牲的准备。然而谁也没有为此悲伤,因为从投身抗日开始,他们每个人都已经决意为这片土地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只是,这个时代的汽车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除了田蓝之外,居然没人会开车。
周老师她们倒是积极举手:“我们开过机动船,那个操纵方法跟汽车一样。”
男游击队员们赶紧喊停:“那不一样,卡车跟小汽车开起来都不一样。这装着的可是大.炮。你没了也就没了,大.炮没了我们怎么办?”
这话真伤感情。可谁也没觉得刺耳。因为大家都认定了,如果要在人命和大炮之间做选择。毫无疑问,当然是舍命保住大炮了。
有了大炮,他们能杀成千上百的敌人。为大炮牺牲的人,那叫死得其所。
田蓝毫不犹豫:“我来吧。放松点,没那么夸张,咱们打一发就可以了。”
众人都觉得这人有点扯。江防炮打船的时候,那可都是一炮接着一炮。不是说你打中了船就over了,好多时候日本人的船都已经被打的冒黑烟了,居然还能顽强的在江上继续航行,一路跑回船厂修理。你眼睁睁地看着它逃跑,呕都能被它呕死。
田蓝和陈立恒都没废话,实际行动见真章呗。
卡秋莎是谁呀?大名鼎鼎的陆战之王。当初要没它的话,上甘岭战役打成啥样还真不好说。
陈立恒上了车,发动车子,往前开了不到2公里,就开始瞄准射击。
时已黄昏,暮霭沉沉,江上的能见度当真不算太高。不过这根本无所谓,炮弹一打出来,大家就明白为啥卡秋莎精准打击能力弱,却还能号称陆战之王了。因为一架卡车上能够一口气射出16枚炮弹。
这炮弹的威力有多大?
游击队员们一开始对于田蓝警告他们的捂住耳朵这件事还不以为意,结果那声音差点儿刺破他们的鼓膜,直接叫他们当场聋了。
然后大家就捂住耳朵,目瞪口呆地看着十几道拖曳着长长白色尾烟的炮弹如疾风一般破空而出,重重地砸在江面上。
该怎么形容呢?像是下了一阵密集的冰雹。只是这冰雹会爆.炸,而且爆.炸的范围惊人。
几乎顷刻之间,江上就掀起了惊涛巨浪。一时间,趴在岸边障碍物后面观察情况的游击队员们甚至无法判断那艘巨轮究竟是被炮弹击中了所以直接散架了,还是因为风浪太大,所以连巨轮都被掀翻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觉得自己脚下的土地都跟着一道颤抖了。纵然大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在那一瞬间,还是有好些人直接吓呆了。他们根本没办法想象,这就是那奇奇怪怪的大炮发射出来的威力。
好些人都喃喃自语:“果然是老天爷给我们的。”
除了天之神器之外,他们想象不到这世界上居然还会有如此厉害的武器。
没错,这从天而降的神兵,意味着中华民族的各路神仙都在庇护着他们,给了他们最厉害的武器。
从大家听到刺耳的声音,到长河之上的巨轮毁灭,这场袭击总共用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
真的像田蓝之前说的那样,炮.弹就打了这么一轮,16枚炮弹发射过后,卡车没有再继续攻击。
事实上,也用不上了。船都散架了,你还打什么打。
田蓝也目瞪口呆地看着窗外江上的火海,半晌才冒出一句:“妈呀,这么厉害?!”
她上辈子只知道卡秋莎,也见过实物,当真没用过。普通的军垦士兵训练不会动手用这玩意儿。
现在她是真相信了,卡秋莎的确是陆战之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首舰体上装载的是军火,反正从卡秋莎打过去之后,爆炸就没断过。
站在岸边观看的众人到后面都忘了隐藏自己,集体瞠目结舌地瞪着江上的场景。惊涛骇浪一阵接着一阵,他们甚至怀疑这个场合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江上的波浪渐渐平歇,声音也小下去之后,刘成武才骂了句娘:“龟儿子,这江上全是炸死了的鱼吧。”
20世纪30年代可没环保讲究,当兵的不去抢老百姓的粮食,自己用火药炸鱼吃,那完全可以称得上是道德楷模了。
王友志点点头表示赞同:“对,江上全是死鱼。”
这一个个被炸的四分五裂的尸体块,可不刚好养肥了鱼吗。
何大勇狠狠地吐了口痰,发出咒骂:“他们也有今天!”
去年年底的时候,江上飘着的全是中国人的尸体。连江水都被染红了。这些日本鬼子的罪孽,死一千次一万次凌迟处死车裂都不足以赎罪。
卡车又开回来了,陈立恒却没有熄火。他只招呼忍不住跑出来围观的人:“赶紧撤。”
众人大吃一惊,感觉不可思议。哪有打了船就跑的道理。就算不留下来补枪,也得想方设法打捞些补给。什么枪支子.弹,就算现在有财主给他们援助。但这些东西他们永远不会嫌多。
再说了,日本人随身携带的干粮味道很不错,尤其是美国产的牛肉罐头,挖出来放在大锅里煮,再加点儿土豆,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美味佳肴。
陈长官自己不也经常念叨,没有吃没有喝,自有那敌人送上去,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打翻了日本人却不缴他们的物资,完全不符合游击队的作风。他们的重点,是东西,日本鬼子的东西。
陈立恒哭笑不得:“都炸散了烧光了,剩下的也被江水冲走了,你们还想打捞什么呀?动作快点,这是一艘军舰。日本人军舰被炸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派飞机立刻开始侦查?”
军军军……军舰啊!
娘哎,开玩笑哦。听说海军的兄弟都拼完了,也没击沉过日本人的军舰。到今天为止,也就是厦门胡里山炮台的官兵们依靠德国造的克虏伯大炮击中了日本若竹型驱逐舰。
听说那回人家用了好几百公斤的炸药呢,打了好久。
结果他们就这么变戏法一样,一把头炮放过去,就把日本人的军舰给击沉了?
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陈立恒可不给大家感慨的机会,立刻催促:“动作都快点,别叫日本人的飞机逮着了你们,追着你们投炸.弹放枪。”
大家也知道这事挺可怕,不好继续留下来看日本船的热闹。
但他们还是很关心长官的去向:“你们要去哪里?”
陈立恒眼睛盯着前方,语气不明:“来都来了,一回打个够本!”
这里距离火车站还不到15公里,卡秋莎的最大射程可以达到8.5公里,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被日本人占领的车站。
那些中国人辛辛苦苦修筑的铁路,中国的劳工自己都没享用过,就叫日本鬼子给占了。那一列列的火车,将日本侵略者和各种武器运向华夏大地的各个角落,让他们在那儿肆无忌惮地开始屠杀。
现在,该是他们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刘成武不假思索:“我带队跟你们一块去。你们开车,我们抄小路从后面走。炮.弹打完之后,我们上去补刀。”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要为自己川军的弟兄们报仇血恨。用日本鬼子的鲜血来祭奠弟兄们在天之灵。
陈立恒直接拒绝:“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得让日本人乱一乱。”
卡秋莎是新品种,这世界上除了他们这波游击队员,不会有任何人见过。
按照陈立恒的估计,这次军舰被击沉了,日本鬼子肯定会沿岸寻找隐藏的炮台。趁着这个机会,他要在附近多攻击些目标。这样才能让鬼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卡秋莎的撤离隐藏争取时间与空间。
毕竟这么大一个宝贝儿,当真不是你随便往哪儿一塞就能塞进去的。
刘成武也没意气用事,只点头道:“好,以后你教我,我去轰日本鬼子!”
陈立恒立刻点头答应。对他来说,最理想的状态是多来几台卡秋莎,组成一个炮兵连,专门轰日本鬼子的阵地。
他也想打一场上甘岭战役,直接轰怕了日本鬼子。让他们跟美国鬼子一样,不得不捏着鼻子坐在谈判桌上,要求停战。
夜色渐浓,江上的惊涛骇浪已然平息。岸上的公路,卡车还在疾驰。
火车站与码头只相隔数百米远。陈立恒没打算过江,为了保证安全,他决定隔江发射炮.弹。
但即便已经尽可能考虑到各种突发情况,他们还是碰上了意外。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接二连三有岗哨和炮楼遭到袭击,日本人居然临时在路上设置了检查岗。
卡车开过去的时候,就有伪军拦截,大声宣布:“皇军有令所有经过的人和车子都必须得接受检查。”
因为日本人怀疑袭击他们的匪徒拥有强有力的金主,所以他们推断这些行动迅速而诡异的匪徒也许并非依靠两条腿跑路,而是坐车。如此一来,他们才完美地避过了日本方面的搜索。
虽然这是个阴差阳错的误会,但的确给卡车上的游击队员造成了巨大的麻烦。
陈立恒犹豫道:“我直接冲过去吧。”
大卡车,对于人来说,效果堪比战车,普通的检查岗根本拦不住。但这样一来,就意味着他们暴露了。再袭击火车站的难度系数会大大提高,而且他们很有可能会陷入敌人的包围圈。
于是,他很快改了主意:“算了,这次先不退,我们原路返回。”
田蓝眼睛盯着卡车前方,言简意赅:“来不及了来。”
因为设置岗哨的伪军已经朝这个方向看过来。假如卡车突然间掉头,势必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原路返回的话,说不定还会将危险带给补枪的游击队员。
那要怎么办?
卡车继续往前开,等到车子被检查岗拦住的时候,副驾驶位上的窗户突然露出了一张带着日本军帽的脸。
准备上前检查的伪军还没有看清对方的脸,又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日语咒骂,然后才是生硬的中国话:“你们的耳朵聋了吗?发生了这么严重的爆.炸事件,你们居然没听到吗?不要阻碍我们行动,敢敢袭击大日本皇军的匪徒就要逃跑了。我们判断,炮击点就在前方。”
伪军被骂懵了,一时间回不过神。
日本人除了后勤服务人员诸如军医护士之外,并不招女兵。唯一会在日本部队里出现的穿军装的女人,身份基本上只有一个,那就是帝国之花,也就是间.谍。
现在这个日本间谍气急败坏地咒骂他,伪军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发生爆.炸了。乖乖,难怪那么响,隔着老远好像还看到隐隐约约的有火光。
他们本来还以为是突然间炸了雷,山上的树挨了劈,烧起来了。没想到居然真是爆.炸了。乖乖,那炸的可挺厉害的,到底哪儿炸了呀?
可惜伪军不敢在询问暴怒中的日本间谍。这帮人是不讲理的,惹毛了他们直接拔枪开了自己,他们也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检查岗的人不敢硬刚,赶紧拿开障碍物,好方便卡车通行。
卡车开出去老远之后,陈立恒才敢大声喘气。
妈呀,当真太惊险了。倘若这里有一个日本鬼子,搞不好他们就穿帮了。
他们随身携带的日本鬼子的军服和军帽,也就是能趁着天黑糊弄糊弄二鬼子。
田蓝胆大包天:“真有的话,直接上手呗。他们总共就5个人,我机.枪一扫过去,放倒两三个起码不成问题吧。”
陈立恒恍然大悟:“哎呦,我还真忘了,你现在可是豪富的很。”
因为开.枪的机会多,这一个月下来,大家的射击水平都大幅度提高。难怪人家讲打1000次靶子都比不上打一个活人。所有的神枪手都是用人命填出来的。
田蓝翻白眼:“滚滚滚,快点走吧。”
因为这个小插曲,他们不得不绕点远路,防止再来一回检查岗。
陈立恒一边开车,一边好奇地问:“你的日语水平很不错呀。你们那个时代要学日语吗?”
“不是,我喜欢日本动漫。”田蓝直言不讳,“小时候追番练出来的。后来因为学农业,日本农业发展也不错,国内关于这方面的翻译稿比较少,而且不太准确。所以我特地多学了些。”
陈立恒笑了:“我看你那么讨厌日本鬼子,倒没想到你居然还肯学日语。”
田蓝认真道:“那你不也讨厌苏修,可你的俄语成绩一直很好呀。”
陈立恒纠正她的观点:“苏修跟苏维埃是两回事。事实证明,就是因为苏修窃取了苏联的革命果实,所以伟大的苏维埃才走向灭亡。”
他们这代人对于苏联的感情极为复杂,即便后来深挖洞广积粮备战备荒的对象就是指苏联,但他们痛恨的对象依然是苏修。
陈立恒自言自语道:“我真担心呀,苏修的错误,我们会不会重蹈覆辙?如果那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田蓝从不猜测:“历史会证明一切,前人不能替后人担忧。”琇書網
天色虽暗,卡车的速度却不慢。虽然绕了一条路,但他们还是很快到达河对岸。隔江而望,火车站灯火辉煌,大老远就显出了热闹的气息。
只可惜,这热闹要戛然而止了。
陈立恒干脆利落,直接按下操纵台,同样16枚□□齐发。这回田蓝吸取了经验教训,早早捂住了耳朵,只看见白色的烟雾打破了夜空的沉寂。
轰然巨响之后,河流对岸的火车站接二连三响起爆.炸,然后就是熊熊的火光染红的半边天。
更多的场景,恕她无法描述,因为卡车已经开走了。
为了防止被日本鬼子定位,他们决定所有的地方都是一把头买卖,绝对不补充填弹。他们可不敢小觑日本飞机的侦查能力。
卡秋莎发射的时候动静极大,很容易被人注意。而且它装弹时间长,装填满一次齐射的弹药需要长达5~10分钟时间,这对战机转瞬即逝的战场而言,是个巨大的挑战。
卡车继续前行,他们计划远距离持续攻击日本人的兵营和军事工事。幸亏日本鬼子也怕中国的抗日军民,他们呆着的地方周围都不会有中国老百姓。
卡秋莎又往河边的江城高中——目前这里被日本人占了充当兵营,放了一炮,然后匆匆离开。
田蓝和陈立恒听到炮声的时候都有点惆怅。因为这所高中的旧校址60年代时还没拆,冯祥生就是这高中毕业的。他们看过照片,老高中还挺漂亮的。
但现在顾不上了。他们也不知道能保留卡秋莎多久,只好尽可能将火箭炮的用处发挥到极致。
看吧,没有飞机大炮的时候,他们天天幻想着有飞机大炮,日子过得该有多豪横。现在东西送到他们手上了,他们却像是小孩子手捧重金过闹市,提心吊胆,跟着感觉金子烫手。
可见不是空间对不起他们,而是他们没能力,承接不起空间的厚爱。
他们可真是渣呀。
月升中天时,陈立恒停止了炮击,安静如鸡地开着卡车离开了沿江的大道,往应县的公路去。
他们之所以一直攻击江边的军事要地,就是为了让日本鬼子形成错觉,认定攻击者的炮台隐藏在江边。这样,卡秋莎藏身于应县县城被发现的概率就会大大降低。
只不过如此一来,他们就得考虑在县城派人手的事,防止藏身于地下掩体的卡秋莎叫人端了,他们还被蒙在鼓里。
可见这天底下的事都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没有不需要履行义务的权利。
田蓝喃喃自语:“我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因为武器太厉害而犯愁。”
陈立恒不以为然:“那是因为咱们的武器还不够多。假如我们来个100辆卡秋莎,你觉得我们敢不敢把南京城给轰了?”
田蓝想想那豪横的场景,坚定地点头:“敢!”
就是轰完之后他们也没那么多人可以守。而且到时候人多手杂,了不起谁就把黑手伸向了卡秋莎,将这可爱的姑娘给绑架了。
陈立恒叹气:“所以只能想想啊。除非有一天,人民全部觉醒,都变成我们的同志,我们才能开着卡秋莎行走在大街上而无所畏惧。”
田蓝笑道:“真到那一天,日本鬼子早就被我们赶跑了。”
两人且说且感慨,开着卡车准备穿过一条岔路。结果他们还没来得及转上去应县的路,前面就响起了枪炮声。
田蓝二话不说,直接架上机枪,随时准备射击。卡秋莎的精准性实在太差了,近距离作战不占优势,机枪可以作为补充。
陈立恒也备上了投掷筒。这两者的杀伤力虽然远远不能跟卡秋莎相提并论,但也是近兵作战的大杀器。
况且万一他们运气不好,他们也得做好随时摧毁卡秋莎的准备。
枪.炮声愈发密集,卡车没有贸然往前行。
陈立恒拿着望远镜下车,叮嘱田蓝:“半个小时之后如果我还没回来,不管发生什么,你立刻开车离开。注意,必要的时候一定要销毁卡秋莎,千万不能让它落在日本鬼子手上。”
田蓝瞬间紧张到崩溃,她甚至都想跟陈立恒换一下任务了。可是打仗她算外行,她根本不懂如何侦查。她不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游击队的队长拿着望远镜,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他的脚步声轻的近乎于没有,夜晚刹那恢复寂静。
这个时节还不到昆虫夜鸣之时。除了远处的枪炮声,她什么都听不到。
田蓝精神高度紧张,这不是她第一次独自一人面对可能遇到的敌情,也不是她跟陈立恒搭档的时间久了,对后者产生了依赖心理。
而是以前最糟糕的结果莫过于她丢了小命。命反正是她自己的,她又从来不认为穿越者可以享受特权,是打不死的小强。所以即便为了抗日事业牺牲自己,她也认为理所当然。
但现在不同啊。卡秋莎是空间送给他们的,鉴于空间的特质,这相当于就是人民对她的信任与认可。这种信任认可沉甸甸的,她接在肩膀上了,就不能辜负。
她害怕自己会辜负了人民的信任,对不起那么多克服恐惧,放弃安逸生活,积极投身到抗日事业中的人民大众。
田蓝深吸气再呼气,努力让自己镇定点儿,好好分析外面的枪.炮声。
这声音应当不是训练。
因为这一个月以来,日本人已经被他们游击队和其他民间抗日组织搞得焦头烂额。应对层出不穷的袭击就够呛了,日本鬼子哪有时间三更半夜在户外搞什么训练。
既然如此,那交战的双方是谁呢。会不会是游击队队员被日本人的侦察机发现了?所以他们陷入了包围圈,遭受了日本鬼子的炮火攻击?
不会吧,按道理来说,游击队的撤退方向应该不在这里。除非事情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糟糕,能够动用炮兵,那应该是日本鬼子的大队了。一个大队足足好几百人,他们的武器一点儿也不比自己这边差。到时候两边交起火了,吃亏的肯定是游击队呀。
田蓝真是忍不住了,她很想发射火箭炮,直接轰了日本人。
可她又担心两边距离太近,卡秋莎眼神不好,要是冲到游击队的方向去,那才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前方的炮.弹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田蓝感觉自己也变成了炮.弹,被高高地抛到空中,然后瞬间爆.炸。
她下意识摸出了怀表,看了眼时间,惊恐地发现,原来半个小时居然比他想象的还要短。
钟表已经指向了陈立恒跟她约定的,让她立刻撤退的时间。
田蓝深吸一口气,咬咬牙,准备发动卡车。她没有大车驾驶证,但她在驾校里开过大卡车。现在上阵,应当问题不大。
可是没等她发动引擎,陈立恒突然间跳了出来。他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看到她就庆幸不已:“幸亏你没走。”
说着,他就让田蓝离开驾驶座,自己坐了上去。
田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车灯亮的时候,她才注意到外面还站着位男青年。
这之前他们准备攻打日本鬼子的炮楼,结果叫宁远自卫团抢先一步的那位。
那青年同样气喘吁吁,脸上全是黑灰,不知道在比划着什么。
陈立恒喊他让开,然后开着卡车往前挪了一段位置,调整好发射架,接着,那熟悉而刺耳的声音又一次划破了夜空的沉寂,然后白色烟雾腾起,轰然的爆响似乎要炸塌整座山。
田蓝第一次离卡秋莎炮弹降落的地点如此近,她感觉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卡车外的男青年更夸张,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然而他展现出了同志的情谊。虽然已经怕成这样了,但他还是勇敢地爬了起来,跑过来拼命怕卡车门,口中大喊大叫:“快快快,快跑,地龙动了。地龙会吞了这些鬼子的,我们赶紧走吧。”
陈立恒解释道:“是炮.弹爆.炸的动静,不用害怕。”
他这回没有打一炮就跑,而是赶紧填充炮弹。
田蓝给他帮忙,忍不住问了句:“到底怎么回事?”
那位自卫队队长插着手站在旁边,想要帮忙,又不知道该如何插手,就只能干看着。
陈立恒也不阻止他,只自己手上忙碌,说了等于没说:“阴差阳错,账记在他们头上了。”
远处的山谷已经起了火,一大片天空都叫烧得红彤彤的,在短暂的哀嚎声之后,天空下又响起了零星的枪.炮声。
可是不等这些声音密集,卡秋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这一回,田蓝感觉山都塌了,而且这炸出的大坑直接通往黄泉路,否则日本鬼子怎么都没动静了。
夜空诡异地安静下来,除了火烧枯草和树木发出的毕博声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这安静更加像是死寂。
就在田蓝忍不住想要发出声音时,山上突然冲下一队衣衫褴褛人马。他们口中喊着:“山崩了。”,然后拼命往前跑。
陈立恒想开口喊住他们,不是山崩,而是炮击。结果山上真落下了石头,还越落越多。吓得他赶紧开着卡车往前跑。
车子在前面奔,人在后面追,他们足足跑出了五六里地,才停下来喘粗气。因为山已经被他们抛在了后面,石块暂时砸不到他们头上了。唯有熊熊燃烧的烈火提醒着人们,这里刚刚究竟经历了怎样的鳌战。
田蓝看着跟在后面的人,问了一句:“你们是谁?”
宁远县自卫队的队长赶紧拍拍胸口,强迫自己正常说话:“这……这是国军的弟兄,从南京城里撤出来的。我们……我们本来准备在这边炮轰日本人的船。”
结果,他们都已经伏击好了,就准备动手的时候,便瞧见江上突然起火,那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居然直接四分五裂了。
从头到尾,国军的散兵和宁远本地的民团都没弄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他们派人过去看情况,却低估了日本鬼子的反应速度,侦察兵被对方抓了个正着。而民团里又出了个叛徒,供出了他们在岸上伏击船的事。
正被军舰突然爆炸搞得焦头烂额的日本鬼子,认定这事是从南京撤出来的中国军队搞出的鬼,立刻纠集大队人马,趁着夜色开始围攻。
国军残部。其实已经意识到不对,本是可以提前转移的。但是他们舍不得自己从炮台上拆下来的炮,不愿意丢了家当逃跑。结果这么一耽误,就叫日本人给拦住了。
好在他们也是打过南京保卫战的精锐部队,虽然慌乱,但也积极组织反击。只是他们的人员与枪弹都有限,一旦日本人合拢包围圈,光是困,就能把他们活活困死在山上。
关键时刻,协助他们打伏击战的民团负责人主动请缨。他抄小路出去请救兵,到时候大家理应外合,就能消灭鬼子了。
国军其实并不太相信这种说法。兵团打打警察部队改编的伪军还勉强凑合,中国的正规军他们都不是对手,更何况日本鬼子的重兵呢?
所以卡秋莎开始吟唱时,他们完全没想到这就是所谓的援兵。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山崩了。
在天灾面前,人类弱小又可怜,试图顽抗毫无意义。于是他们毫不犹豫地也沿着小路赶紧往下跑。跑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就感觉山崩得更加厉害了,地动山摇,还喷出了猛烈的红光。
有人甚至怀疑这就是火山喷发现场。大家都不想被岩浆烧成焦炭,唯有撒开脚丫子逃跑。
现在跑出来了,他们又开始懊恼。完蛋了,他们的家当啊,那些她们费尽心机才带出来的火炮,就这么交代在山上了。
当兵的丢了枪,以后还要怎么活?
自卫队队长也同情他们,如果不是自己这边出了叛徒,日本鬼子也不会这么快就围上来。
他试图安慰这群狼狈不堪的国军将士:“没关系,我们游击队的枪炮都是从日本人手上缴来的。你看这个大炮就厉害的很,刚才那个地龙就是因为打了大炮,才被惊醒的。”
这几位国军炮兵营出来的将士都受过教育,根本不信所谓的地龙之说。不过对方提到了大炮,他们倒是立刻起了兴趣,全都围过来看,嘴巴里还询问:“这是什么炮?德国的新货吗?”
放眼全中国,装备最精锐的就是全德国造了。只可惜现在德国站在日本那一边,也不会再卖东西给中国人。
车上的人没作答,还是自卫队长兴致勃勃地描述放炮后的场景:“哇,一下子就飞起来了,十几道白光,日本鬼子被炸的根本就不成样了。后面他们都放不了炮。”
陈立恒不动声色,含混其词道:“的确是新玩意儿,我们也是花了大代价才弄到手的。对了,不知诸位后面有什么安排?是想去徐州找大部队,还是留下来继续抗日?不管哪一种,只要我们能帮忙,就一定会享尽一切办法帮忙。这样吧,如果你们需要的话,可以跟这位同志一块儿来我们根据地,然后再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说着他也不跟人多寒暄,直接表示自己还有事做,开着卡车就跑了。
田蓝在旁边旁观全程,车子开远了之后,她才忍不住笑道:“怎么你害怕她们抢了你亲爱的卡秋莎?”
陈立恒鼻孔里出气,没好气道:“你也不看看他们是什么眼神。”
啥眼神啊?色鬼看到绝色美人呗。呵,这种眼神他实在太熟悉了。当兵的都是这个臭德性,看到人家的好兵器,恨不得立刻抢过来。
田蓝哭笑不得:“你草木皆兵吧。没亲眼看过卡秋莎是怎么发射炮弹的人根本就不会相信这就是火炮。你看它从头到尾跟火炮有哪儿像的?听说当初德国人挨了苏联人的炸,过了好长时间以后才敢相信这就是发射炮弹的装置。”
陈立恒哼了一声,才不理会大大咧咧的人。她知道什么呀?男人最了解男人,军人最了解军人。
田蓝直接翻白眼,毫不客气:“我就是军人。”
她话音刚落,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田蓝莫名其妙:“怎么了?”
陈立恒垮着脸,满脸无语:“公路被人炸了。”
这这这……这就尴尬了。自从他们游击队开始破坏公路铁路,大大小小的民间抗日组织也有样学样。打日本鬼子他们或许没有武器,但是刨了你的路,让你的车开不了,这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反正,我们抗日的队伍都穷的很,别说四个轮子的车子了,就连两个轮子的洋车都没有。
于是,威风凛凛的卡秋莎就在炸塌了的路上趴窝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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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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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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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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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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