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沟巷在县城南边,那里居住的大多数都是普通老百姓。

  县里富贵人家住在东城区和北城区,而县城西面则是有名的贫民窟,那里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九沟巷倒是不难找,沈禾也只是随便问了个路人,就找到了住处。Χiυmъ.cοΜ

  但是她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先躲在了附近的一个角落里。只因属于简舟的那间屋子里,竟然有人在里面。

  而此时的那间屋子里,一位中年男子正在里面提着扫帚打扫灰尘。

  旁边的房间中走出来一个壮汉,端着碗边吃边跟对方打招呼:“简家大叔,你这大早上的又来给你侄儿收拾屋子了。”

  “不收拾不行啊,那个混账东西又不知道躲哪里逃债去了,如今这房间就跟个客栈似的,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就能进来住。”

  简家大叔没好气的瞪了那人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那壮汉倒是被说的脸上一红,知道对方骂的是自己。

  可转念一想,那屋子里空荡荡的,就是耗子进去都得流着泪出来。

  他只是家里人太多住不开,临时进去睡几个晚上而已,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简家大叔你这话就说过了,谁没有个困难的时候,如果不是有迫不得已的情况,谁又愿意寄人篱下呢。”

  “更何况,简家小子以前也都是带着一群狐朋狗友来家里玩耍,跟现在也没差多少。”

  壮汉觉得自己还是帮了他们的忙,不然房子空荡荡的都没有人气呢。

  闻言,简家大叔气极反笑:“照你这么说,那我现在家里快没米下锅了,是不是也能从你家中拿一些回去。毕竟我家要不是实在困难,谁会愿意向人讨要呢。”

  “哦,对了,我家小儿子也是要看亲的年纪了,你不是还有个闺女嘛,那今晚送来给我家做儿媳妇正好。”

  简家大叔拍了拍手上的灰,从胸口掏出一把铁锁,当着对方的面,直接把房间门锁了起来。

  “你,你这简直不可理喻”壮汉被气的吃不下饭,“我凭什么给你家拿米去,还要我闺女送去你们家,你这老头这脸皮也忒厚了点吧。”

  “你也知道世上还有脸皮这东西啊?我还以为你没有呢。”简家大叔冷哼一声,一点也不怂他。

  “你家的东西舍不得给人,却反过来想占我们便宜,这又是哪门子的道理?还问我凭什么,我倒想知道你凭的又是什么,居然这般理直气壮,难道就凭你的脸更大?”

  简家大叔把钥匙放进袖子里,三言两语把人数落一通,这才撞开对方头也不回的直接走人。

  沈禾在角落看了一出好戏,倒是觉得这大叔做法令人解气,可他最后把门锁了,那自己不是也进不去了。

  她这边还想着究竟怎么办,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进去,拿完东西再走。

  那边院子里又有了动静。

  只见那壮汉从家里叫了个人出来,两人一左一右来到简舟屋子前,把上了锁的那两块门直接卸了下来。

  “哥,还是你有办法,这样咱们既可以进去,又没有破坏锁头。”

  “到时候,那老头要是再来,咱们就提前把门重新安上去。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实在是妙啊。”

  后面出来的那个瘦弱汉子,不停称赞壮汉脑子灵活,这才让他们家能占到便宜。

  “行了,就一糟老头子而已,还不值得我放在眼里,现在也不早了,咱们赶紧上工去吧,等会儿又要被扣工钱了。”

  壮汉提醒了旁边的小弟一句,两人这才一前一后出了院子往远处走去。

  沈禾在角落等了一会儿,发现院中暂时没有人后,这才赶紧蹑手蹑脚的跑进屋中,卸下一块砖头,往里掏出五两银子。

  她把五两银子放进空间中藏好,又把卸下的砖头重新安回去,观察了下四周的情况,看到巷子里没什么人,这才匆匆往外走去。

  “哎呦,你这臭娘们是不是没长眼睛,看把大爷撞的差点闪到了腰。”

  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子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明明是他自己没看路,撞到了沈禾,这会却是发起飙来,扬手就想打她。

  “咔嚓”

  沈禾见状二话不说,随手就从地上捡起一根胳膊粗的木棍,双手握着往下一掰,棍子直接断成两截。

  “咋的,撞了人不道歉,还想打我不成?”

  “来来来,你要是觉得自己的小身板能打的过我,那咱们两个倒是可以比划比划。”沈禾说这话,面上倒是一片淡然。

  这还多亏了原身天生力气大,再加上这段时间,沈禾一直饮用灵泉水的缘故,现在别说掰断一根木棍,就是一个成年男子,她都能轻松举起来。

  因此,哪怕沈禾面前这男的,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她也一点都不带怕的。

  “嘶!”

  “我刚刚那是说笑的,你可别当真了。”男子被沈禾这一身怪力吓的背后全是冷汗,哪里还敢嚣张的起来,“都怪我自己没看好路,撞到了人,对不住了。”

  说罢,男子绕开沈禾一溜烟直接跑的远远的。

  “哼,欺软怕硬的混蛋。”

  一炷香后,沈禾把雇来的牛车让车夫停在破庙外,自己走进庙中准备把简舟抱起来。

  “不用不用,就这几步路而已,我还是可以自己走的。”简舟伸手阻拦。

  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哪里能够让自家媳妇抱起来,他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你这两条腿还伤着呢,这么逞强干嘛。”沈禾翻了个白眼,觉得对方太矫情了。

  简舟扶着她的手,慢慢站起来,神色严肃:“你不懂,这关乎一个人的尊严问题。”

  “呵,那为了你的尊严,我就不扶着你了,你自己慢慢走吧。”沈禾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简舟赶紧抓住她的手连忙讨饶,二人吵吵闹闹的一路坐着车穿过县城大街。

  “你往我这边靠近点,帮我挡着一些。”

  在路过一个转角处,简舟突然往一个方向看了一会。

  见那边有人转头看过来,这才吩咐沈禾帮忙遮挡自己的身形。

  沈禾一头雾水:“发生什么事了?”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许老板吗,刚刚那两人就在一处院门前。”

  简舟低声跟沈禾解释道:“之前我听说他们两人的事情被揭发了,看现在这样子两人居然没事,估计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位许夫人可不是一个大度容人的性格,如果知道张巧儿怀了许老板的孩子,他们两人绝不可能这般自在。

  “而且,刚刚那个院子我之前听说过,是许老爷买来送给他老娘的一处院落。”简舟意味深长的看了那个方向一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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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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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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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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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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