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据说这里原本本地居民极少,故而没有坊市。后来也是流动人口多,就一直没有按照坊市去划分。”
白锦回答的有点乱,但墨晓嫣还是听懂了。
逛了一圈下来,墨晓嫣发现这个地方的商圈几乎都是旅行装备,干粮什么的,布匹胭脂什么的几乎都没见到。
“老爷他们今天在哪儿呢?”墨晓嫣觉得有些无聊,想打道回府了。
“回夫人,老爷今天去城北了。”
就在这个时候,墨晓嫣发现路边有一个布幡,上面写着“通古今”。
“如果他不是个骗子,那他就是穿越者。可他怎么敢说通古今?莫非跟我不是一条时间线?”墨晓嫣一边想一边往布幡的位置溜达。
“夫人面有疑色,想必是有心事困扰。不知小人是否有幸,能为夫人卜上一卦?”说话的人坐在案几后面,粗布麻衣、面黄肌瘦,竟然不是双目失明之人。
“测字?还是看掌纹?面相?”墨晓嫣坐了下来,先发制人。
“没想到夫人还挺懂行,方式任选!”
墨晓嫣缓缓坐下,脑子里在想怎么才能套出面前这位是不是老乡,会不会他就是仙人居背后的大boss呢?
也不知道脑回路是怎么转的,墨晓嫣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特别好的字。于是她指了指纸笔,说:“测字!”
接过蘸好墨的毛笔,墨晓嫣提着袖子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巨大的字,写字的奇怪架势引来了围观,也看呆了围观的人。
围观群众窃窃私语:“这是什么字啊?”
“我看这分明是幅画!”
“这妇人怕是有点……”
最后一笔一收,墨晓嫣把毛笔往笔架上一放,拍了拍手,一脸得意的说:“先生请上眼瞧瞧吧,测前程!”
只见那算命先生的表情与围观群众并无区别,墨晓嫣不由得失望了,即便他真是穿越而来,也跟墨晓嫣不是同一个地方。
“夫人确定这是个字而不是画?”算命先生想着测字的前提是先写出这个字!
“是啊!这字先生不认识?”墨晓嫣语气冷了下来,显然已经没有了刚刚兴奋的劲儿。
“这字,莫说我不认识,就是把这十里八乡的秀才都找来,也找不出个认识的。”算命先生也有一点不高兴了,好像觉得墨晓嫣是故意找茬气他一样。
“这个字是我家乡常用的,流传不广,不认识也正常。”墨晓嫣说到家乡的时候,还有一点伤感,“给大家介绍一下吧,这个字在我们老家,读biáng。”
话音刚落,周围议论声又起:“什么?这是个什么字!”
“是啊,我看这是她瞎编的吧!”
“就是,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个字。”
“那是你们走的地方还不够多!如果真的去过我家乡,一定认识这个字!来来来,我给大家讲讲这个字:一点飞上天,黄河两道弯;八字大张口,言字往里走,左一扭,右一扭;西一长,东一长,中间加个马大王;心字底,月字旁,留个勾搭挂麻糖;推个车车走咸阳。”
墨晓嫣起身冲众人说完,又低头看向算命的。
“你到底能不能测了这个字?测不了就直说!”
算命的心里连连叫苦,一上午不开张也就罢了,这怎么还碰上个砸场子的呀!
“当然能测!”心里翻江倒海,语气依然沉稳。
周围的人也安静了下来,想看看这个奇怪的字,能测出点什么名堂。
“夫人这字,有气吞山河王者之相貌。虽一路走来历经坎坷,且饱受相思之苦,却也不乏贵人相助。运从口中来,祸也从口中出啊,若能谨言慎行,将来必定大富大贵啊。”
墨晓嫣一听这语言套路就笑了,全是模棱两可的说辞,放谁身上都可以的那种。
“晚晴,结账。”
墨晓嫣扭头就要走,算命的却又说话了。
“夫人口中的家乡,是我等今生都去不了的地方吧。”
墨晓嫣收回已经迈出去的腿,低头看着算命的,等他的后话。
“夫人离家许久,想必思乡之情甚为浓重,若有必要,可将此字带在身上,以解相思之苦。
墨晓嫣被雷到了,“我带它干啥,我想写的话,拿着纸笔随时能写它十个八个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奴婢觉得他算的挺准的呀,历经坎坷。”晚晴不觉得算命的哪里有问题。
“谁这辈子容易呀!你不也历经坎坷嘛,苏碧染呢?白锦呢?人活着哪有一帆风顺的,随便说个历经坎坷,就把自己对上号了。算命的都这么玩!”琇書蛧
“啊?”晚晴当然不理解了。
“他根本不是算的,就这两下子,我也能来。我都知道他为什么说我历经坎坷呢!”
墨晓嫣细细解释着:“我手上做粗活的老茧虽然褪的差不多了,可皮肤跟一直都细皮嫩肉不沾阳春水的的大家闺秀没法比。所以肯定是个苦出生,但是我身边现在又有你们两个人做跟班,说明我今时今日还是有些小小地位的,那最可能的就是底层逆袭。如此一来,大概率是侍女当了小妾。可我竟然还识字!虽然那些字组合在一起他不认识,但是里面的大多数字他都认识,所以说明我还读过点书。而出身卑微的人是不可能读过书的,所以,他猜测我是家道中落,做了一段时间伺候人的营生,又因贵人相助而崛起。再加上我这个脸,一点也不意外。”
墨晓嫣分析的头头是道,晚晴虽然听不太明白,但是也觉得很有道理。而白锦则在心里暗暗佩服,这位婕妤,并不是空有容貌,内里也是个极其聪慧的。这样的女子,能让皇上为其痴迷也是正常的。
“至于祸从口出那段,是他觉得我容貌姣好,又从我不服气的与众人辩解认定我觉得自己伶牙俐齿。知道我这样的人肯定也因为说错话得罪过人,所以劝我谨言慎行。大富大贵就更不用说了,我们衣着简朴,但是我脸上的表情不苦,说明我生活无忧,我又是个女人,相比飞黄腾达四个字,大富大贵更适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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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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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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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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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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