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玲姐?你们......你们真不要脸......”
楚瑶突然嘶吼起来,像一只发疯的野猫,一下冲了出去,抓住床上的女人撕扯起来。
“不是这样的,楚瑶,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
彩玲紧紧拉住白大褂,任凭楚瑶在自己脸上,头发上撕扯,眼泪像断线的珍珠,哗哗流下来。
“解释什么?你忘了咋进的医院?忘了我姐咋帮你的?白眼狼,狐狸精......”
楚瑶边骂边挠,铁军一把抱住楚瑶,劝道:“你冷静点,先让她把衣服穿上!”
“穿她妈B,就让她这么光着,狐狸精,骚货!你放开我!”
楚瑶跟个精神病一样,乱抓乱挠,看见铁军的手勒着自己胸口,头一低,一口咬了下去。
“啊!”
铁军疼的大叫,彩玲飞快穿上裤子,把衣服往下一拽,跳下床来。
二姐夫迅速把裤子提上,伸手从枕头下拽出一条红色内裤,颤抖着递给彩玲。
彩玲看着眼前迟来的内裤,一把扯了过来,塞进白大褂兜里。
楚瑶被铁军的叫声惊醒,转身抱住铁军,放声大哭。
“金山,我二姐来过是吗?”
铁军看向金山,声音异常冰冷,头一次开口直呼他的名字。
把裤子提上后,金山恢复了以往的冷傲,嗯了一声。
“被你们气走的?”
“没人气她,是她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无理取闹?”
铁军冰冷的声音打断了金山的话。
“胡搅蛮缠?”
铁军的眼睛露出寒光,盯紧金山的眼睛,金山的脸抽了抽。
“金山,你真无耻!”
“嗵!”
铁军一拳砸到金山的脸上,鼻血瞬间喷溅而出,人也向后倒去,铁军跟上就是一脚,再一脚......
铁军暴怒了,拳头和脚不停的落在来回翻滚的金山身上,金山惨叫哀嚎,彩玲一声尖叫扑到金山身上。
“砰!”
门被撞开,楚琼穿着红睡衣,披散着头发冲了进来,楚瑶一声惊呼,扶住了踉踉跄跄的二姐。
“老妹,别......我们......我们离......”
楚琼两眼呆滞,费力的往外挤着字,才说了半句话,两眼一翻,嘴里吐出白沫,浑身开始抽搐。
“姐!姐!你这是咋了?
楚瑶抱着楚琼,拼命喊着。
“不好,她中毒了!彩玲,快去通知抢救!”
金山抓过眼镜卡到脸上,惊恐大叫,彩玲一下冲了出去。m.χIùmЬ.CǒM
金山拉开抽屉,翻出两个棉球,把鼻子堵上。
“让开,我要给她洗胃!”
金山对着楚瑶大喊,扛起楚琼,冲了出去。
“姐,姐......”
楚瑶哭着追了出去,房间里瞬间就剩下铁军一个人。
铁军走到床前,把床单拉好,把枕头摆好,拿起枕边的红色胸罩,愣了愣,团起来塞进衣服兜里。
“二姐他俩离婚了?”
想起楚琼刚才说的话,铁军小声嘟囔了一句,听着外面纷乱的脚步声,抬脚走了出去。
急救室的门口站着一堆护士,都是楚琼的同事,楚瑶被张金玲抱着,抻着脖子往里面张望。
铁军走过去,接过楚瑶,对张金玲说道:“姐,楚瑶交给我,你去看看二姐。”
张金玲点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别慌,有二姐夫在,二姐不会有事的!”
“什么二姐夫?他不是我姐夫!”
“好好好,不是,听话,到那边坐会,咱别给人家添乱!”
楚瑶点点头,安静了下来,跟着铁军走到墙边的椅子坐下。
“铁军,对不起,我咬你了,还骂人了!”
楚瑶摸着铁军手背上渗血的牙印,小声说道。
“骂就骂了,咬就咬了,没事!”
铁军低头看了一眼手背,笑着揉了揉楚瑶的头。
“铁军,二姐是想说他们离婚了?”
“嗯,应该是,而且有可能离了有些天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好好想想,二姐今天的表现。
她回家陪叔和婶吃了最后一顿饭,到医院和二......嗯,和金山见了最后一面,然后回家服了药。
接着,我们赶到了二姐家,二姐那时候应该服药时间不长,因为屋里有动静。
后来应该听出来是我们,所以才再没声音,是怕我们硬闯进去,那样,她的自杀计划就失败了!”
“可她怎么又会赶到医院来?”
“我觉得她是担心金山的安危,或者说,金山是无辜的。”
“呸,他无辜?
你知道嘛!
彩玲和我姐是卫校同学,上下铺,关系最好,彩玲家是农村的,业务水平一般。
如果不是我妈在卫生局,她肯定分不到冰城,那时候二院还没盖职工宿舍,她在我家住了两年。
二姐结婚的时候,她还是伴娘呢!
臭不要脸的,竟然勾搭上了二,狗金山!”
“楚瑶,我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你听我分析完。
二姐来见金山的时候,那个彩玲肯定也在,我觉得是他们事先约好的。
那时候,二姐应该还没下决心自杀,可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刺激到了二姐,才导致她回去就服药自杀了。
楚瑶,二姐不止一次抱怨婚姻不幸福,当时他俩咋结的婚?”
“唉,说起来还真是段孽缘!
金山和彩玲以前是恋人,一个村的,金山在二院工作的时候,彩玲和二姐还在卫校上学。
后来不知道他俩怎么就黄了,金山开始疯狂追求二姐。
要怨也得怨我爸我妈,他俩也不知道咋想的,使劲逼二姐,还把金山提上了外科主任。”
“有没有可能,是你爸妈搅黄了金山和彩玲?”
楚瑶没说话,低头想了一会,说道:“我也不知道,有这种可能。”
铁军叹口气,拥紧了楚瑶,两人静静的坐着,再也没有说话。
张金玲出来一趟,告诉两人,二姐没事了。
幸亏抢救及时,再加上二姐不是空腹服药,洗胃排尿以后,已经没生命危险了。
张金玲再进去没多久,二姐被推了出来,手上扎着针头,彩玲举着输液瓶,张金玲推着平车。
铁军他俩赶紧迎了上去,二姐凄苦的对着两人笑笑,然后就被推入了病房。
跟着进了病房,把二姐抬到病床上,二姐示意张金玲先出去,张金玲摸了摸二姐的额头,抬脚出了病房。
张金玲刚走,病房门推开,金山走了进来。
金山脸上的伤口处理完了,嘴角淤青,左眼眶被铁军踢裂了,缝了针,看着挺凄惨。
“铁军,老妹,今天既然被你俩赶上了,二姐也没死成,我就把我们三个的事告诉你俩。”
“姐,你身子虚,等好了再说,你先好好休息吧!”
楚瑶摸着二姐憔悴的脸,很是心疼。
“姐没事,这瓶点完,就能回家了!”
铁军歪头看了一眼金山,金山铁青着脸瞪了铁军一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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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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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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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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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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