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匪徒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当场丢下了三具尸体。
只有何壁督查,不知所踪。
紧接着赶来的重案组组长庄子维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直接气的狠狠一拳锤在了警车上。一缕鲜红的血液立刻从他指缝间流了下来。
“封锁现场,调集重案组全部的兄弟过来,通知追踪组,立刻赶过来,必须找到何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死伤了这么多兄弟,庄子维的眼睛都红了,情绪也显得非常激动。
以警察加何壁好朋友身份留在现场的聂执和顾友楠,也是不用多说,立刻跟着重案组的人一起,开始在周围寻找起可疑的踪迹来。
不多时,就有人在高速路边的草丛里喊了起来:“这边发现了血迹和脚印,快来支援。”
立刻,呼啦啦一群警察都围拢了过去。
这个时候,庄子维仍然心细,他张开双手,挡在人群前面,大喊道:“上来这多人干什么,退后退后,保持现场的整洁,等追踪组过来,千万不要破坏了线索!”
听到头儿这么说,所有人只好原地等待,只有庄子维带了两个心腹,急切地沿着血迹追踪了过去。
又过了一会儿,带着警犬的追踪组警察终于赶到。两只警犬嗅了嗅血迹,撒开四条腿,一路追了出去。
又等了好一会儿,庄子维带着所有人都回来了。
他沮丧的说:“血迹一直延伸到了海边,但海边的脚印都被人为破坏掉了,只有草丛中,或许还有一些匪徒来不及破坏的脚印,证物科的兄弟正在处理。”
面对顾友楠和聂执“焦急关切”的目光,他顿了顿,接着说:“何壁督查很可能是这件案子中唯一的幸存者,他也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我们重案组一定会全力以赴,找到他的!”
说到这里,他也忍不住眼圈一红。
“何壁是跟了我好几年的老兄弟,我对他的感情,不比你们差,放心吧,我已经通知了海警的兄弟,不论死活,都要把人找出来!”
顾友楠挤出了几滴眼泪,哽咽着说:“多谢庄sir了,我替何壁谢谢你,如果有了他的消息,请一定通知我们两个!”
“这是一定的!”
得到庄子维肯定的答复之后,见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顾友楠和聂执也转身离开了。
对于何壁以及救护车被追杀的原因,庄子维心里已经有了猜测,顾友楠和聂执也有了模糊的答案,但是他们都默契的回避了这个问题,现在,还是先找到人要紧。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庄子维悄悄抹了一把眼眶的泪水,恨得咬牙切齿,立刻拨通了关友博的电话。
毫无疑问,何壁是在关友博的别墅小院里出事的,又被一路追杀到了这里,这其中嫌疑最大的,绝对非关友博莫属。
电话接通,一个迷迷糊糊的女人声音传了过来。
“谁呀,大半夜的,还叫不叫人睡觉了!”
旁边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然后关友博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庄警官啊,有什么问题吗?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庄子维凝声问道:“今天全天,从你出了法庭,直到现在,你人在哪里?”
“我一直都在邵小姐家啊,出了什么事吗?”
然后,又是电话被抢走的声音。
接着,一个严厉的女声大声呵斥道:“庄子维高级督察,我是邵安娜,我可以证明,关友博今天一直都在我的住处,请你不要再骚扰我的男朋友,否则,我会直接到你的上级哪里投诉你!”
“啪!”电话直接挂断了。
庄子维拿着手机,站在深夜的寒风中,久久无语,但是,他心里愤怒的火焰,却更加熊熊燃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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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装饰豪华的卧室内,邵安娜依偎在关友博的怀里,撒娇道:“友博,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就不能告诉我吗?”
“你知道的,只要你爱我,和我在一起,不论什么事,不论多大的事,我都会帮你的,哪怕是天塌下来,我也会帮你撑住的。”
关友博淡淡一笑:“安娜,我知道的,你都是为我好,但是真的没什么事啦,你就好好休息吧。”
说话间,他已经灭了灯,躺了下去。
只是,他的心里,早已经乱成一团!
两年前,他在街头认识了一位瘸腿的江湖人士,这个人自称封于修。他带着妻子来香港治病,可是查出病因是肝癌后,他根本没那么多钱治疗;于是就在街头卖艺,表演一些打拳、踢腿的功夫。不过,现在这个年代,哪会有人喜欢看这个,除了关友博出于好心给了100块之外,封于修一天下来,一毛钱也没赚到。m.χIùmЬ.CǒM
第二天,当关友博再次开车路过这里的时候,封于修跪在地上,一把拦住了他的去路,请求他一定伸出援手,救救自己的老婆。
那一刻,关友博不知为什么,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生活劳累的爹娘,动了恻隐之心,于是他跟着封于修一起,到了医院,见到了那个已经病得骨瘦如柴的女人,沈雪。
看到这个女人,他彷佛又看到了自己小时候母亲操劳家务病重卧床的模样。感动之下,他为封于修垫付了全部的住院费用。
这时的关友博,已经是年入几百万的超级金领,又有着邵安娜的青睐,区区几十万的住院费,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在这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捡到宝了,这个封于修,虽然腿瘸,但是痴迷武道,一心练武。一身武功,已经极其惊人,就连连续三年获得香港枪会枪王称号的关友博自己,即使持枪,拉开了距离,也完全没有把握打赢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封于修不但武功高强,为人更是知恩图报,自从沈雪的病情稳定出院以后,就自愿做起了关友博的保镖。当然,关友博也按月付给他报酬,帮助他继续为沈雪治疗。
这一次,做下了这么大的案子,抢来的不记名债券被他塞在车门里面之后,他就叮嘱封于修,一定要看好自己的车子,千万不能被贼人偷走。
封于修当然照办,甚至除了稍微回家照看一下沈雪,他干脆就住在了关友博的别墅里。
不过,他也并不知道车里有那么重要的不记名债券,所以大意之下,才会被何壁带着刘刚、陈依婷三人成功撬开了车门,偷走了债券。
当关友博接到封于修车子出事的电话时,脑袋瞬间一片空白,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隐秘的事,居然会被别人知道。
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了别的选择,所以,他通知躲藏起来的劫匪彭涛,又带上了几个小弟,做出了在高速路上拦截救护车的疯狂举动。
但是,更加令他绝望的是,那个据封于修所说,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的警察何壁,居然还能行动,还跑出了好几公里,跳进了海里。
接下来,就只能看天意了,如果何壁和债券深埋海底,那就一切好说。如果何壁和债券被警察找到,那就只能破釜沉舟,殊死一搏了!
关友博搂着熟睡的邵安娜,望着窗外阴暗斑驳的树影,在心里狠狠地下定了决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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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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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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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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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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