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血液已经干枯,异化不是很明显,胸口处破着大洞,像是被野兽啃噬过的。
“这应该就是另一个婢女,不过没来及醒就被同类处理了”宴白只是看上一眼就撇开头。
南莯莳则拿出一味草:“先嚼了它,能让我们短暂失去嗅觉”
这里气味实在恶臭到难以忍受。
风声吹过,宴白听见别的声音。
“小心”他揽着南莯莳的腰肢险险避开。
利爪破风而来,它居然就躲在树上,动作迅速只留一道残影。
宴白见状再次带南莯莳避开,却不及它的反应速度,獠牙已经到了眼前。
腐烂僵化的脸也是那般清晰,他掏出玉簪剑,直刺它的面部。
利爪再次抓住,刺耳的摩擦声从剑身传来。
它眼睛幽幽盯上南莯莳,一寸不让的朝她逼近。
南莯莳很是厌恶看着他,实在太丑了影响心情。
宴白的剑被他牢牢抓着,等他近了眼前才发现攻击的方向不是自己。
危险时刻,不知哪里来的飞虫扑撞进它的眼睛。
到底是有影响,它慢了速度,伸着爪子就朝眼睛抓去。
硬生生将自己僵硬的眼珠子给抠了下来,只剩空荡荡的眼洞却没有丝毫血液流出。
炸开了一手液体在手上,它居然又活生生捏碎了眼珠子。
宴白乘此机会,深吸一口气,将剑刺入它的胸口。
贯穿它胸口的剑看起来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反而因为这个举动使它暴怒。
动作偏激开始无差别攻击周边一切事物,参天的大树都被它硬生生撞断了。
失去了眼睛它盲了,耳朵却很敏感在原地听着动静。
南莯莳和宴白正站在树上看着这一幕,南莯莳动动手指。
树林里到处爬出了毒虫。悉悉索索的声音让它更加暴怒,不管它如何折腾,那些虫子还是不断爬上他的身。
钻进他空洞的眼眶里,不断的噬咬吞噬它的血肉,这些‘大军’,密密麻麻很是骇人。
南莯莳就这么看着,直到它一动不动,直到虫子吃的差不多时。
她放了把火,黑色的烟雾浓烟带着吱呀声,像是油脂燃烧加上昆虫爆裂的声音。
好在两人现在嗅觉失灵,不然,终身难忘这股味道。
他们一直等它燃烧成灰又收了尾,连带坑里得尸体也一并销毁了。
天色已经黑了,南莯莳正在赶路。
身后人踉跄一下,一把抱住她:“南南”
南莯莳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他出来了。
蛊虫尚未歇息还在赶路,她反握着他的手:“别闹,我们需要处理事情”
“救命”话音刚落,前方不远处就听见有人叫喊。
男子看着眼前的怪物腿脚都在发软,哭丧着脸:“你别过来”
他丢出农具,却还是被很快扑倒。
就当他以为死定了的时候,身上的怪物被人一脚踹翻在地。
他听见阴恻恻的男声:“你丑到南南的眼睛了”
就见从天而降的男女,女生脸色颇为不好收脚,男生脚尖点地瞬间到了怪物眼前。
他背对着男人,无视怪物的尖牙,硬生生撬掉了它的牙齿,乱动弹的手也被剑斩断,滚落在草地。
男人就这么用手举起怪物,反手捏住怪物的下颚,另一只手反向摁住它,就这么活生生将怪物的头给拔了下来。
当他转身,月光下他红着眼睛的嗜血模样,在男人看来不过是另一个怪物罢了。
他不顾在场的女人,吓的哇哇大叫:“有妖怪啊”
挣扎着惊恐叫出,吓的慌不择路跑开了。
宴白很是无辜听着他的话,收了满身戾气跑至南莯莳身边,红着眼此刻看起来很是委屈。
“南南,他叫我怪物”浑身上下透露着,你要为我做主的可怜模样。
南莯莳垂下眼压根没往那边看上一眼:“和无知的人计较什么”
她说着掏出手帕,擦拭着宴白的手。
“下次不要用手,脏”
“好”他甚乖。
“南南,我去洗澡”他别扭着,头一回不愿意靠近她。
找了干净的水源将自己收拾妥当,路过夜晚的花田,又精挑细选最好的骨朵送给南南。Χiυmъ.cοΜ
他们忙了一天半,终于将所有异化的人都处理干净了。
身心俱疲的南莯莳此刻靠在宴白身上,脚下是玉簪剑,随口问了句:“这次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去?”
依旧是红眼的模样。
宴白身躯有瞬间的僵,接着他小心翼翼发问:“我留下来陪你,不好吗?”
手指勾着她的手,又在装可怜。
南莯莳:“好”
宴白舔了舔嘴唇:“那,我和他,你更喜欢谁?”
南莯莳:“你"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答复,宴白沉默了,低着头。
城内
一切也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宴一他们回到城就把情况和这里的父母官报备了。
全城守卫都在排查,遇到不少尸化,宴一他们帮忙发挥本领也有死有伤。
不过异化的数量也确实被控制住了,甚至挨家挨户都在搜查。
白芷提着剑带着士兵敲门,老妇挨了好久才过来开门,却也只露出一条缝隙。
白芷语气缓慢:“阿婆,家里有受伤的人吗?能否让我们进去查探一下”
老妇人闪过一抹紧张:“没有,你们走”
她要堵门,被率先看出的士兵强硬推开。
白芷:“阿婆你别怕,我们也是简单查看一下”
那些士兵已经屋内屋外查看起来,老夫人挡住眼前神色,垂下的手哆哆嗦嗦。
“没有”
得到消息的白芷安抚老妇:“没事了阿婆”
当院落再次恢复寂静。
老妇人颤颤巍巍打开地窖,里面赫然躺着一具尸体,伤口正是野兽噬咬的痕迹。
他的手臂已经呈现青色,老妇人浑浊的眼睛落泪:“儿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了你的清静”
她甚至为了掩盖气味,还买了许多家禽故意不打扫卫生,院落臭气熏天让人很难分辨。
掩下的一角里,这个小小天地正在发生变化,男人的指甲正在变长,獠牙也正在长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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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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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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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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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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