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这男人不能死,我们还需要审问一下他的背后还有没有人。”
柳博闻看着在坑中挣扎的男人,对柳依依说道。
“阿爷,我知道的。先让他吃点苦头再救他。”柳依依点头。
男人的体力根本无法跟野猪相比,很快就被野猪甩到了一边。
他的身体重重的砸到了坑壁上,顿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高高的地面,满心绝望。
原本以为被狼群追赶就够让人绝望的了,没想到,更绝望的是与野猪共存于深坑中。
在今天之前,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只是出一次再寻常不过的任务,怎么就这样了?
“吭哧吭哧”
野猪喘着粗气,双蹄刨着地面,眼看就要向他扑过来。
可他此刻却一点躲闪的力气都没有了。
男人不甘的闭上了双眼。
然而,等待他的却不是野猪的攻击。
他只觉得腰间一紧,人就脱离了坑中,落到了地面上。
柳依依把人拉上来后,收回了紫菱,蹲在男人面前问看他。
男人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被救了。
他顿时喜极而泣,一个1米8的大汉,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救自己的是面前这个一脸纯真的小丫头。
这要是以前,他肯定会想着把面前这个异常漂亮的小丫头给骗走。
现在却只想好好哭一场,庆祝他的大难不死。
柳依依见他哭的丑兮兮的,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几步。
待他大哭了一阵之后,柳依依才问他,“你为什么要抱走我的小弟弟?”
男人一脸的迷茫,“你弟弟?是谁?”
柳依依顿时收起笑脸,眼神冰冷的望着他,“呵!这么快就忘了?
那我告诉你,我弟弟就是今天被狼叼走的那个不足月的娃娃。”
男人眼神闪了闪,继续一脸迷茫,“啊?
你弟弟被狼叼走了?怎么会被狼叼走?那你们把他救回来了吗?”
“看样子你是不想承认了?”柳依依指了指旁边的大坑,对他道,
“你要是不老实交代为什么抓走我弟弟,我就把你再送回大坑中。”
话罢,柳依依把手上的紫菱甩向旁边一棵大腿粗的竹子,竹子应声而断。
男人瞳孔骤缩,愣在当场。
良久,他终于回过神来,连忙看向在场的几个大人。
“你不用看别人,这里我说的话他们都听。”
“不要用那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不信你问他们。”
男人什么话都没说,柳依依光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对。这里我们家丫头说了算。”柳庆忠第一个表态。
柳博闻眯着眼看他,“你最好老实招来。
不然等我出手,可就没有我们家丫头那么温和了。”
男人心头一紧,望向看起来年龄最大的齐老头。
齐老头朝他嘿嘿一笑,双手一摊,“你别看我,我还要靠小丫头吃饭。”
至此,男人终于明白了柳依依说的话不是孩子的玩笑话,她是认真的。
他正想编个什么话来蒙骗过关,眼角不经意间看到了在附近徘徊的狼。
男人浑身一抖,再也不敢隐瞒。
“我说我说。我是奉命抓小奶娃的,上头指明了要他。”
“上头是谁?”柳依依问。
“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以前是给京市的一个大官办事的。”
柳庆忠皱眉,“不太清楚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他的姓名?还是没有见过他?”
“我没见过。”
男人说着有些担心的看了柳依依一眼,生怕她一个不高兴把自己丢下大坑中喂猪了。
柳依依朝他甩了甩紫菱,“你自己好好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还有你为什么会对我们家的情况如此熟悉?”
男人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开口说道,
“我叫石二,也是安市人。因为不爱干农活,我便经常带着一帮兄弟到处去跟人换购物资。
可能因为这样,八年前就有人找到我,让我管理安市下面几个公社的黑市。
至于熟悉你们家,除了上面给我的资料,还有我的手下调查来的。
嗯,还有就是让下面的小弟天天盯着的结果。”
“我怎么没发现有人盯着?”柳博闻蹙眉,看向张乐。
张乐忙摆手,“领导,我也没发现有人盯着我们。”
柳依依闻言瞪了男人一眼,“不老实?”
男人着急解释,“不是不是,我真让人盯着你们家了,我是让村里的小孩盯着的。”
张乐恍然,“哦,那就对了,我们对村里的小孩没怎么防备。”
“行,一会你再跟我们说说都有哪些小孩。现在,说说你的上头。”
“哦,好。”男人看了眼柳依依手中的紫菱,老老实实的把他知道的都说了。
“我的上头,大家都叫他雷哥,其实我们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
每次有任务了,他都是让人传信或者打电话的,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年轻。
我能知道他是给京市的一位大官办事的,还是给传信人塞了不少好东西才问出来的。
至于这次他为什么要我抱走你们家小的,我真不知道。”
“所以,今天那个女人也是跟你一伙的?”柳依依想到连木香,满眼冰冷。
“……是。”男人犹豫了一下才道,他实在不想承认自己找了个如此笨的人办事。
“但是,我保证,我没有跟她说过要害那几个孩子的话。
我原本是想让她勾,勾×柳博……你爷爷的,谁知她长的太丑了。
就又改了主意,让她找机会进入你们家水井放点药。
谁成想那女人嫉妒心那么重,连几个孩子都不放过。”
“什么女人?”柳庆忠听了半天,没忍住问了一句。
柳依依:“……我们好像忘了告诉爸爸这件事了。
就是之前有个女人,抱起圆圆弟弟就要往姑父新家门口的山坡下扔。”m.χIùmЬ.CǒM
柳博闻在一旁补充,“你阿娘说那个女人就是连木香。”
“连木香?那个女人怎么出来了?她出来了竟然还想要祸害我们家人,不好好做人?”
柳庆忠说的咬牙切齿,这个祸害怎么就不能关久一点?
“阿爹,这次可以把那女人关终生吗?”
柳博闻点头,“她这次要害的可是重要官员的子女,进去就出不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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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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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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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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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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