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分手前最后的晚餐,他也照样滴酒不沾。
即便他没有喝酒,还是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热。
他松开刀叉,想要起身倒水。
乔念像是发现他的不适似的,关切地问。xǐυmь.℃òm
“董事长,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她边说边走过来扶他。
奇怪的是,一触碰到她,他就更加觉得热。
在那股燥热的驱使下,他的呼吸也变得越发急促难耐。
他猛然抓住乔念的胳膊,而后又将她种种推开。
“离我远些!”
乔念知道药效已经发作,怎么可能远离他。
她假装关心,给他倒了杯水。
嘭!
水杯被裴尚言砸了。
他两只手抓着桌子边缘,眼神格外冰冷。
“滚!滚出去……”
乔念突然抱住了他。
“我不走,我不要离开你!”
她要成为他的女人。
她要一辈子和他纠缠不清。
他休想甩掉她,休想!
乔念壮着胆子亲吻他。
裴尚言却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在她的唇瓣贴上来前,他脑海中浮现另一个人的身影。
他用力掐住乔念的脖子,将她摁在了桌上。
此时,他的眸子越来越红。
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令人忐忑不安。
“谁允许你碰我!让你滚,没听到吗!”
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只想逃离。
因此,他松开了乔念,踉踉跄跄地往楼上走。
他的行动已经渐渐不受控制。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受。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他清楚他此时的感觉——他想要女人。
若是在几个月前,他完全可以和乔念发生点什么。
可现在……
不行!
裴尚言手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艰难地往上走。
乔念跟在他身后,如同一个幽灵。
她看着他走上二楼,看着他推开房间的门。
她一溜烟跟了进去。
在漆黑的房间里,她对他投怀送抱。
“董事长,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不想和你分手……对不起,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我知道我有点坏,那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啊……”
裴尚言听着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脑袋里嗡嗡作响。
他虚弱无力地靠在墙上,怀中是温香软玉。
那团火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令他深受折磨。
乔念生涩地帮他月兑衣服,踮起脚尖亲吻他。
这次,她如愿以偿地碰到了他的嘴唇。
男人在药力的影响下,渐渐失去理智。
唇上温软的触感,令他理智全无。
他抓着她的脖子回吻,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
尽管他咬痛了她,乔念依旧甘之如饴。
她紧紧地抱着他,恨不得现在就将自己融入他。
这种药,会让人断片。
就像大醉一场那样,到了第二天,会忘记自己前天所做的事。
乔念没有丝毫顾虑,主动将自己月兑了个干净。
两人一起倒在弹性十足的大床上。
裴尚言的额头上覆着薄薄一层细汗。
他吻着乔念,搂着乔念。
嘴里却唤着另一个名字。
黑暗中,乔念的心坠入深渊。
她知道,她回不了头了。
哪怕他此刻将她当作别的女人,她也认了。
“尚言,裴尚言,我真的好爱你啊……”
被他完全占有的那一瞬间,乔念留下了幸福的眼泪。
她两条腿紧紧缠着他,带着他一块儿沉沦。
裴尚言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
他以为,这是一场梦。
梦里。
他和心心念念的女人共赴巫山。
她缠着他要了一次又一次。
他放纵着给她。
他们不知疲倦。
……
次日。
清晨。
裴尚言醒来,碰到了一个温热的物体。
那是个人!
他的床上居然有其他人!
裴尚言瞬间清醒。
身体的异样感,令他脸色大变。
床上如此凌乱,
他身上不着寸缕。
还有一个同样身无一物的女人,正躺在他身边。
一大早,裴尚言如同被一盆冰水浇透了,心沉到了谷底。
“唔……尚言……”乔念在睡梦中唤他,还往他这边贴近。
裴尚言当即怒不可遏。
看清女人那张熟悉的脸庞后,他愤怒地掐住她脖子。
“乔念,你该死!!”
一股窒息感迎面而来。
乔念被掐住了脖子,差点无法呼吸。
她睁开眼,就对上了裴尚言那盛怒猩红的眸子。
面对死亡的威胁,她两只手抓着他胳膊,扑腾着。
“尚……尚言……唔……不要……”
他要杀了她吗!
裴尚言还存着理智。
他没有就这么掐死乔念,但,眼神如刀,仿佛能活生生在人身上捅出几个洞。
乔念从未见过他如此可怕的模样,连忙扯着被子往床脚挪动。
她红了眼眶,眼泪簌簌道。
“董事长,昨晚你喝多了,我,我是被迫的……”
听着她期期艾艾的声音,裴尚言一腔怒火冲上头颅。
他用理智压抑着那股想要杀人的冲动,冷声对乔念说:“给你一分钟整理好,去楼下。”
他直接起身去衣帽间穿戴,乔念则裹着被子,捡起昨晚被丢在地上的裙子。
庆幸的是,那裙子是她自己脱的,没有被扯烂。
她用了一分钟不到,把裙子套上。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
长桌上,还摆放着昨晚吃剩下的狼藉。
蜡烛已经燃尽,鲜花也已经枯萎变干。
还是和昨晚一样的座位,乔念的心境却大为不同。
她长发凌乱,昨晚化的妆早已花了,眼下一片乌青,看着非常狼狈。
裴尚言目光沉沉地锁着她,额头青筋直冒。
“昨晚我滴酒未沾。”他冷声开口。
她方才说他昨晚喝多了强迫她,简直漏洞百出。
乔念低着头,声音轻如蚊蚋。
“我也不知道,昨晚,你突然就……”
嘭!
裴尚言抄起面前的盘子,狠狠地砸向她身后的装饰墙。
墙上的名画震荡,摇摇欲坠。
乔念心口乱跳,越发不敢抬头直视他。
“乔念,你给我下了药。”裴尚言咬牙切齿,目光幽冷深邃。
他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陈述。
如果不是被下药,他昨晚不可能失去理智地睡她。
他肯定,是这女人算计了他。
乔念心惊肉跳,却还是立即矢口否认。
她摇头,一脸无辜。
“不是,不是我!我没有下药,我怎么敢对你下药呢,昨晚,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哭。
然而,这个时候,她的眼泪只会令裴尚言无比厌恶。
如果他们是正常交往,昨晚做了那种事,他不会像现在这样愤怒。
可偏偏,昨晚他们在谈分手。
最重要的是,他心里有别的女人。
即便昨晚睡的是乔念,他当时想的肯定是另一个。
这简直荒唐!
“我以为你是个善良懂事的好女孩,乔念,你太让我失望!”
乔念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一脸委屈,“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裴尚言已然对她失去了耐心。
他看着桌上那些空盘子。
“昨晚爬起来毁灭证据了是么,不承认?我马上让人去垃圾站,把那些饭菜拿去医院化验……”
乔念心里一惊。
她手心冒汗,身体发抖。
强行让自己镇定以拖延时间,她站起身,两只手撑着桌沿,悲戚戚地问。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不堪的人吗?跟我发生那种事,就让你这么不开心吗?”
裴尚言毫不犹豫地回了句。
“不错,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我就觉得恶心!”
乔念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她脸上浮现伤痛之色,呼吸变得不畅。
恶心?
他竟然觉得恶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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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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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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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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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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