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冉愣愣地站在原地,双手捧着花,一脸呆愣。
霍云霆穿着快递专员的西装,却依旧遮挡不住那通身的贵气。
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帅气逼人的脸上,浮现一抹类似恶作剧得逞的得意笑容。
“惊喜,开心吗?”他笑着,然而,冷峻的眉眼难掩浓浓的疲惫。xǐυmь.℃òm
两人之间隔着一大捧花,否则,他就能将她拥入怀中。
凌冉直到现在都处于震惊中。
她美目圆睁,“你……怎么会……”
他低下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傻了吗?老婆。”
他眼中带着笑意,这声“老婆”喊得格外缠绵。
说完,他绕到她身后,搂着她的肩膀,进了别墅。
关门,将黑暗隔绝在外头。
Vivi见到男主人,表现得格外殷勤。
对于霍云霆的突然归来,萍姐也是格外震惊。
“先……先生??”
凌冉已经回过神来,把花往茶几上一放。
“霍云霆,你是小孩子吗,竟然玩这种把戏。”
“我累了,回房吧。”他环着她的腰,靠在她肩头,呼吸灼热。
萍姐多嘴问了句,“先生,您晚餐吃了吗?”
“吃过了。”
霍云霆回答完萍姐,又看向凌冉。
“把花带上,放在房间里,挺好看。”
凌冉当着他的面吐槽,“太多了。钱多也不是这样花的。”
她抱着话,他则搂着她。
“我听说,一个女人开始为男人省钱,就说明,她是真的很爱那个男人。”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身边的凌冉,似乎是等着她接话。
凌冉当作没听到,低头轻嗅花香,莫名觉得心神荡漾。
或许,不光是因为花,更多的,是因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霍云霆吧。
于她而言,最大的惊喜,果然还是他这个大活人。
回到房间后,霍云霆脱下衬衣,径直进了浴室。
凌冉没有看到他的助理,也没有看到他拿什么东西回来,心情有些复杂。
她捧着花,静静地坐在床边,不知不觉地发了会儿呆。
等他裹着浴巾出来后,她抬眼看着他,甚是认真地问:“你是临时回来的吗?什么时候走?”
霍云霆正在用毛巾擦头发,听到这话,他手中动作一顿。
“我才刚回来,这就急着赶我走了?”
“我不是这意思……”
霍云霆嘴角轻扬,走到她面前,俯身亲吻她的唇角,“很晚了,先去洗澡。”
见她还捧着花,他忍俊不禁。
“就这么喜欢?都爱不释手了?霍太太,你这样,我会吃醋的。我跟它一块儿到的,你这么高兴地捧着它,却不曾抱我一下,让我这个老公情何以堪?”
凌冉将花随手放在床上,“我还没洗澡,没法抱你。你一定很累了,先休息吧。”
霍云霆眼中笑意更深,“去洗澡吧,我等着你出来抱我。”
凌冉总觉得他神秘兮兮的,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拿着睡衣进浴室后,她隐约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不禁好奇他在做什么。
二十分钟后。
她从浴室出来。
眼前的场景,令她大为震惊。
原本好好躺在床上的鲜花,花瓣尽数散在床上,只留下茎叶,被某人嫌弃地丢在地上。
好好的净白床单上,铺了一层蓝色花瓣。
某人就站在床边,手里还攥着最后几朵。
紧接着,那几朵也被他辣手摧花了。
“你在干什么?”凌冉大步上前,质问他。
“向你展示,这花的正确用途。”
“用来铺床?”
“不。用来增添情趣。”霍云霆一本正经地回答。
而此时,凌冉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
“依我看,你一点都不累,否则怎么还有心思弄这些。”
霍云霆胳膊一勾,抱着她坐在床边,下巴抵在她肩头,轻吻她白净的脖子。
“你就不想我?”
凌冉抓住他作乱的手,正色问道。
“什么时候走?”
“明天凌晨起飞。”
他这次坐的私人飞机,时间安排比较自由。
凌冉拍了拍他的胳膊,声音温柔。
“早点休息吧。”
“我不累。”
“黑眼圈这么重,还说不累?”凌冉一脸不信。
霍云霆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肩膀,叹了口气。
“这是想你想的。习惯抱着你睡,在外面根本睡不着。”
凌冉愣了愣,要出口的话,还是憋在了心里。
其实,他出差这几晚,她也睡得不安稳。
“冉冉。”
“嗯?怎么了?”
“我不累。”他的语气格外认真。
凌冉语调轻扬,“所以呢?”
“所以……”霍云霆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他将她掣肘在花瓣铺就的大床上,炽热的吻如雨点一般,密集地落在她身上。
期间,他微凉的手指挑开她腰间的衣带,手攀着她纤细的腰,缓缓向上。
凌冉两手抓着他的肩膀,试图将他往外推,却还是沦陷在他的温柔中,与他一同沉沦。
这一晚,不知纠缠了多久。
两人浮浮沉沉,呼吸交缠错乱。
次日。
凌冉醒来时,习惯性地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却已然空空如也。
她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若非身上的酸痛如此明显,她真的会以为,昨晚只是一场幻梦。
蓝色的花瓣和床单纠缠,早已被摧残得不成样子。
她爬起身,身上的被褥顺着肩头滑落,露出那布满日爱日未痕迹的肩膀。
长发凌乱,散落在后背,平添了几分慵懒勾惑。
萍姐进来时,见到的便是如此勾人的一幕。
正好,凌冉的目光也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一时间,萍姐拿着垃圾袋,手足无措。
“太太,您这就起了吗?公司已经请了假,要不要多休息会儿?”
他们这位太太,长得可真好看,怪不得能如此受宠。
她刚才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更何况是血气方刚的先生啊。
凌冉裹着被子,目之所及,皆是凌乱。
尤其是她所在的床上,还有几块明显的水渍痕迹。
她装作如无其事地挪了挪,用被子遮挡那些令人浮想联翩的痕迹,顺口问了句。
“萍姐,霍云霆几时走的?”
“先生走得可早了,凌晨三四点的样子吧。”
凌冉美眸半垂,大概计算了下时间。
她记得,昨晚被他折腾得差点晕过去时,看了眼时间,显示的是凌晨1点。
之后,他抱着她去浴室清洗,在浴室又纠缠了许久。
那也就是说,昨晚,霍云霆几乎没怎么睡。
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躁,闷声道了句。
“麻烦萍姐帮我拿件衣服。”
“好的,太太。不知道您要穿哪件?”
“随便拿件家居服。”
萍姐顺便连贴身的小衣服也拿了过来,凌冉多多少少有些难为情。
紧接着,萍姐就开始整理房间。
她首先去了浴室,凌冉想到了什么,刚要阻止,为时已晚。
紧接着,她就听到萍姐的嘀咕声。
“怎么到处都是水渍啊。”
凌冉的脸皮再厚,也禁不住这般。
她红着脸,无法直视萍姐,暗暗地后悔自己醒得这么早。
然而,萍姐出来时,脸色比她还要难为情。
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该提醒的还是得说。
“太太,您昨晚一定累坏了,还是再躺会儿吧,身体要紧。”
凌冉越发难堪,只想赶紧把人打发走。
“萍姐,你先下去准备早餐吧。”
和浴室相比,床上更加惨不忍睹吧。
她可不想让萍姐看到被子下面的情况。
萍姐知道年轻人脸皮薄,心照不宣地笑笑。
“好的,太太,我这就去给您做早餐。”
萍姐离开后,凌冉立马拿起手机,拨打霍云霆的号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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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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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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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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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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