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我老公的钱,碍着你了么?
“霍先生洁身自好,在外不沾花惹草,赚来的钱给老婆花,有问题?
“还是说,你习惯了自己的老公给别的女人花钱,没事找事,跑来对别人的钱指手画脚?”
陈荞芝并非不知晓楚天阳在外面的那些丑事。
只是,她这个正房被凌冉怼得这般没有价值,格外丢分。
因此,她恼羞成怒,指着凌冉大骂,“你!你不要脸!!”
踏踏踏!
急促的脚步声自楼下传来。
一大群黑衣保镖冲了上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再指我们夫人一下,手指给你掰断!”
霍云霆一手搂着凌冉,另一只手斜插西裤口袋,微微抬起下巴,扫了眼那个开口警告陈荞芝的保镖。
有眼力见,回去就加工资。
保镖们上来后,一直待在书房里的楚老爷子也听见了动静,来到走廊外,看到陈荞芝被保镖架着,又看到霍云霆阴沉着的俊脸,心道不好。
“这是怎么回事!”楚老爷子朝着对着陈荞芝质问,笃定是她做了什么,惹怒了霍云霆。
原本,陈荞芝是楚家的儿媳,他还是愿意为她说几句话的。
但现在,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他恨不得一拐杖敲死她,哪里还会帮她。
霍云霆握着凌冉柔软的手,对上楚老爷子茫然的目光。
“大晚上的突然闹起来,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m.χIùmЬ.CǒM
他变为问责的那方,要楚家给个交代。
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到陈荞芝面前。
看她鼻青脸肿的样子,还有那副恨不得弄死所有人的狰狞表情,便知她肯定是来找麻烦的。
霍云霆,她不敢得罪。
那就只有是安然。
楚老爷子用他那苍老的声音怒声呵斥陈荞芝。
“闹什么!滚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陈荞芝刚要开口,保镖瞥见自家总裁皱起的眉头,立即及时捂住她的嘴。
“呜呜……”陈荞芝发出野兽般的声响,却吐不出一个清楚的音节。
她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凌冉,眼里的控诉意味不言而喻。
保镖们行动迅速,二话不说,直接将陈荞芝强行塞进她的房间。
至于凌冉和霍云霆这边,楚老爷子笑脸相对,心里却还在记着股份转让的事儿,特别不是滋味儿。
“霍总,难得来趟云城,明日我做东……”
他的话还未说完,霍云霆就已经知晓他的意图。
“然然方才被吓得不轻,我打算带她去酒店将就一晚,明天上午还有会议,今晚得好好养足精神。”
说话间,他搂紧了凌冉的腰,朝她笑了笑。
凌冉看出楚老爷子的纠缠意图,不介意帮他推了这场没必要的交际。
“确实吓得不轻呢,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的。”她叹了口气,故作受惊。
成年人的交际,向来是眼观鼻、鼻观心。
老爷子是个傲气的人,既知道霍云霆无心帮楚氏,便抹不开面子低声下气地求他。
他不做纠缠,心不在焉地楠楠。
“也好,家里这几日事儿挺多,你们,你们早点回京都,也好……”
他转身离去,留下一道苍凉的背影。
凌冉看着他渐远的身影,突然想到自己的爷爷。
那个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孤军奋战,撑起凌家的老人。
霍云霆的温度自掌心传到她手部,使她回过神来。
“怎么了?”他敏锐地觉察到她片刻的失神,嗓音低沉,语气关切。
“没事。”凌冉收回目光,决然转身,“不是要去酒店吗?走吧。”
保镖已经将酒店订好,车子停在酒店外,若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大堂穿行,必定十分引人注目。
因此,霍云霆牵着的凌冉的手,就像寻常夫妻一样,低调地走了进去。
十指相扣,他一路都没舍得松开。
在酒店睡了一晚,霍云霆难得安分,没有像之前那样没完没了地折腾她,而是拥着她,安稳地到了第二日。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亮天际时,男人已经醒来半个小时。
他坐在外面的阳台上,手里夹着一根香烟,旁边的桌上则放着一杯红酒。
红黄的光迎着他的脸照来,像在他身上镀了层光粉。
他的短发没有经过精心打理,反而有种慵懒的居家感。
细碎的刘海下,漆黑锐凛的眸子散发阵阵凉意,定定地望着远处。
他身上还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纯净的白,与他天生俱来的禁欲冷酷气质相得益彰。
只是,微敞开的领口,露出性感的喉结,又平添几分勾惑。
光点在他身上跃动,仿佛也想要多做停留。
凌冉醒来时,撑起身子,目光透过落地窗,看到的就是这么勾人的一幕。
偏偏某总裁勾人而不自知,悠哉游哉地享受着安宁的清晨。
他端起酒杯,薄唇刚碰到杯壁,手腕突然被人扣住。
“空腹喝酒,你有几个胃,够你这么折腾?”女人同样穿着睡袍,松松垮垮地罩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露出那双修长白皙的腿。
一头长发自由堆散开来,清晨的光,衬得她脸色越发白皙动人。
四目相对,霍云霆被她的模样勾起一阵邪火,反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怀中。
“怎么不多睡会儿?”美人在怀,他便将酒放在一边,手指搭在她腰间,轻轻揉捏。
凌冉拿下他另一只手上的香烟,眉头蹙起,“还抽烟?真是越来越不把身体当回事。”
“关心我么。”他望着她担忧的小脸,幽幽地问道。
经历过生死,才会更加珍惜。
凌冉格外认真地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霍云霆,我不想守寡。”
霍云霆忍不住轻笑了几声。
“放心,我也舍不得。好不容易追到手的老婆,还想多睡几年呢。”
凌冉将他凑过来的脸一推,嗔声责备,“正经点,我认真的。”
霍云霆眼中的笑意越发浓,抓着她的手。
“嗯,我也认真的,比真金还真。”
“那你还喝酒抽烟。”
霍云霆并未狡辩,坦然承认,“就抽了几口,酒么,还没喝,就被你给拦了。”
“霍云霆。”她慎重地喊他的全名,一脸严谨。
他温柔一笑,“嗯。老公在呢。”
她坐在他腿上,抬眸看他,眼中满含认真之色,“我快毕业了。”
“嗯,我知道。”霍云霆并没有听懂她话里内含的意思,把玩着她的头发,显得心不在焉。
凌冉有些不耐地打开他的手,脸上的认真不降反增。
“我说,我快毕业了。”她美目圆睁,有意无意地提醒着他什么。
奈何,他抱着她,早已心猿意马,只想将她揉进身体里好好疼爱,根本顾不上猜她话里的意思。
看着他实在困惑的俊脸,凌冉轻轻叹了口气。
而后,她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缓缓开口。
“备孕是两个人的事,你知道的吧?”
一听到“备孕”二字,霍云霆呼吸一窒。
以至于,他激动得一抬手,差点打翻了一边的酒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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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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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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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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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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