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他侧躺在她耳边,薄唇就贴着她的耳畔,只一个字,拖长了音,带着某种日爱日未不清的意味。
诚如他所言,现在他的身体确实烫人。
隔着不算单薄的衣物,她都感觉要被灼烧了一般。
“熬一熬就没事了。”她说这话安抚着他,同时挣扎着想要起身。
然而,他的手臂紧了紧,将她越发往怀中收。
她眉心紧拧,稍显不耐:“霍云霆,我知道你听得见我说什么,先松开我。”
“听不见。”他闭着眼睛,语气竟有些小孩子家的任性霸道。
他又踹了被子,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有怀里一个她。
“把被子盖上,你现在不能受凉。”她已经累得说话的力气都小了。
即便刚才短暂地睡了会儿,但还是不够的。
越睡越想睡,眼皮子都睁不开来。
“热,不想盖。”他淡淡地说着,不知是否有意,嘴唇轻轻舐过她的脸颊、脖子。
凌冉严重怀疑,他这不是感冒发烧,绝对是喝醉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絮絮叨叨地说服他将被子重新盖上,然后也确实是太困了,便任由他抱着睡着过去。
等到再次睁眼,已经是次日清晨。
他的呼吸就在她耳边。
他的俊脸更是近在咫尺。
他以昨晚睡着前的姿势将她像只玩具娃娃般圈在怀中。
那滚热的温度,像火山,又像暖炉,更像一个大火球,将她团团包裹。
先醒过来的凌冉百无聊赖,眼神乱瞟,这才发现他睡袍松垮垮地搭着,慵懒颓废。
眼神往上,他露着的领口内,是一对勾惑十足的锁骨,因为他是侧躺着,所以其中一侧的锁骨深深下凹尤其明显。
另外,还有那突出的喉结,象征着他男性特征的、性感十足。
咕咚——
她一定是渴了,吞了口唾沫,口干舌燥。
趁着他还没醒过来,凌冉拿开他搭在她身上的胳膊,轻手轻脚地起身。
然而,就在她离开后,床上的男人双眸睁了开来虽然目光冷淡漠然,且透着些倦意,但却有微不可察的温和。
他不禁怀疑,就这么抱着她睡了一夜,她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么。
凌冉洗漱完,便顺便在浴室里换起了衣服。
刚将里衣褪去,浴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霍云霆手扶着门框,显然没想到大清早的会撞见这么一幕。
女人发丝披散,上身不着一物,一双眸子瞪大了看着他,受了极大的惊吓,张着嘴又不知说什么。
“还不快出去!”凌冉反应过来后,立马拿过衣服遮挡在身前,连着好几步往角落里退。ωωω.χΙυΜЬ.Cǒm
她这般惊慌失措的模样,却是十足地取悦了霍云霆。
他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上流露出的神采比夜色还要撩人,肆无忌惮地将她上下打量。
虽没有行不轨之事,但眼神却是侵略性十足。
凌冉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只有等他出去,缩在角落里冻得瑟瑟发抖。
光洁圆滑的肩头、娇嫩的手臂,还有那并未被遮挡得住而露出来的半截小腹,皆是白皙。
“霍先生,你看够了吗!”她忍无可忍。
“我要洗漱,你自便。”他没有出去,而是径直进了浴室,顺手打开浴室内的暖气。
她若是想要出去,需得经过他。
无奈之下,她只得用衣服挡着上身,快步朝门那边移动。
但是在经过他身侧时,她的腰突然就被他给勾了过去。
下一秒,她便被他以一种极其日爱日未的姿势抵在了墙边。
她他肌肤相触,胳膊上迅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站在她面前,没有昨日发高烧的不清醒,有的是雄狮觉醒后的危险压迫,紧盯着自己的猎物,毫不客气地就要将其狠狠掠夺。
墙上很凉,凌冉的身体微微颤抖,寒意自后背传至全身。
她眸中有愠怒之色,却仍然克制隐藏着。
“霍先生,请你出去。”
他不言不语,只盯着她,眼中罕见的有了情绪。
燃着微薄的占有和欲念,瞳仁覆着一层阴翳般,深不可测。
她感觉到他放在她后腰上的手往下移动了几分,而她,强装镇定,双眸低垂,眼观鼻鼻观心,思索着要如何脱身。
肩头温热的触感让她浑身为之一颤,整个人也随之紧绷起来。
她来不及多想地伸手推开他的肩膀,但他却仍然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弄得她仿佛有多小题大做一般。
“抱歉,是你勾引的我。”他喟叹了声,眼底是揶揄与淡淡的兴致,深深地望着她。
勾引二字,着实不怎么好听。
凌冉低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意识到刚才只顾着伸手推他,以至于衣服……掉了!
她羞愤至极,脸色红了一大片,立即用手遮挡,并且要蹲下捡起那衣服。
不等她有所动作,霍云霆就抓着她的肩膀,将她重新摁回到墙上。
“!”她痛得轻呼了声。
“掉都掉了,还捡它做什么。”他的声音冷漠却炽热。
入眼,是她那白皙细腻的肌肤,娇嫩得仿佛用手一掐就能够滴出水来,他微微俯身,像是选中了一块区域,向着她吻去。
凌冉双手要遮挡,没法推开他。
“我还要去学校,一会儿迟到了……”因为他的动作,她声音发着颤。
前世,她哪里经过这样的撩拨。
和霍云霆那荒唐的一夜,她一直在拒绝,感受到的只有痛。
和易慎之在一起后,她因一场车祸双腿残废。
说到车祸,她前世碰上的车祸不在少数,那次,她伤得极重,仅次于后来易慎之策划的那一场。
她和易慎之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估计这就是他厌恶她的理由之一。
毕竟,没有男人能够忍受这样的事。
不得不说,霍云霆非常懂得,如何让女人甘心臣服于他,保持着那点分寸感,拿捏得刚刚好,在不越过那道警戒线的前提下,也能让人沦陷、让人无法自拔。
他那带着薄茧的手轻轻地在她后背上摩,痒意顺着静脉血液传递到她的心头。
因为害怕反抗会让他失控,凌冉强忍着,双手紧攥。
不抗拒,也不迎合,这就是她的挣扎和态度。
她的手蓦地被他握住,令她有些许慌乱。
“霍先生,再这样下去真的迟到了。”她以示弱的态度恳请放过,但双手却死死地护着身前,守着她的尊严和底线。
霍云霆轻咬她的脖颈,低声道,“我有分寸。”
凌冉眸色微冷。
毫无疑问,人人都觉得他霍大总裁是个性子冷淡有分寸的。
可事实又是如何?
他有分寸,就不会在钢琴教室那样对她。
他有分寸,就不会在浴室里这般玩弄她。
如果这些就是他所谓的分寸感,那她是决计不会信他的。
她眼神清冷漠然,声音却是刻意假装的温存,以退为进。
“那就去床上,请霍先生速战速决,十五分钟之内解决,可以吗。”
她抬眼,眸中也是假装的期待与羞涩,然而眼底只剩冰冷。
一步错,步步错。
她现在的困境,完全是因为当初那个谎言。
若非在情急之中说她喜欢霍云霆,也不至于为了圆谎而委曲求全。
说到底,还是她不够小心,才会被霍云霆抓住端倪。
她笃定,霍云霆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试探她,测试她那所谓的“真心”。
他会像这样撩拨她,却不会打破最后的界限。
所以,她在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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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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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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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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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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