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之后我开始回忆这段日子里和聂狰一起经历过的所有事,他总是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救我一把,一路上也与我配合默契。我们一起发现很多线索,破解很多谜团。他虽然很粗鲁,但又粗中有细,时不时流露出温柔。
我早上还因为一点过去的小事一时气急与他争吵,想到这儿我就后悔自己的性急,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呢。但我与他争吵反而放下了许多,有他陪着我,我怎么可能孤独呢。
这一吵也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刚才他生气离去的样子竟让我有些害怕,怕我们就这样渐行渐远,害怕他真的生我的气,我想我已经离不开他了。这也算是假戏真做了吧,毕竟我们已有名分在前。想到这里我已抑制不住想要告诉他的心情,告诉他我喜欢上他了,我不会离开他的。
小女子能屈能伸!我这样想着,决定去找他和好,我想他和我也是一样的,他待我一直都很好,但我还是既期待又害怕,我期待他肯定的答复,又害怕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我带着忐忑的心情,组织着自己的语言,走向了聂狰的房门。
“叩叩”我敲响了聂狰的门,却没有等到他开门。是没有听见吗,我加大了力度,又敲了敲门,在内心预演着接下来的画面,紧张又期待,然而等了很久依旧没有等到他的开门。
“聂狰?”我又敲了敲门。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我眼前闪过许多场面,他若是出了意外怎么办?我心下慌乱起来,不敢多想,我连忙使劲推开了门,客厅里还是原样,很整洁,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这让我吊起来的心瞬间放下了。他向来不锁门,是出去了吗?
他的卧室门是关着的,我猜他可能是在睡觉,这让我一时有点进退两难,进去,会吵到他睡觉;此时不说,我又按捺不住我乱蹦的心,我等不到他睡醒了!我走向他的卧室,我决定告诉他,哪怕他被我吵醒生气,我也要让他知道我的心。此刻我觉得我有点任性,但恋爱的心理让我变成了一个小孩子,不顾后果,只顾心情,执拗而真诚。
我推开了他的门,却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房间的床帘是拉上的,昏暗的房间里,两人躺在床上,聂狰躺在床上,一个女人趴在他身上,两人衣衫凌乱,亲密无间,两人在做什么一眼明了。
开门的声音不小,两个人都看向了我,我只觉得“碰”的一声,脑袋像炸开了,刚才酝酿好的情绪,那些欣喜与忐忑瞬间炸没了影,炸的我脑子一片空白。
聂狰的神色复杂,那女人却初是惊讶,又很快地换上了得意,琇書蛧
“苏绛唇?!你怎么在这里!?”看清这女人的脸,我清醒了一些,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她的突然出现让我警惕心升起,自从上次见过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再遇到她了,没想到再次相遇居然是这种场面。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会是使了什么手段控制了聂狰吧?她到底想要什么?我内心十分慌乱,但为了不让她看出来,我又努力保持着面上的平静。
“聂狰,你没事吧?”我思索无果,看向聂狰,希望他能给我一个回复,他只是避开了我的目光,一句话没说。这下我的心都凉了,有些事我不敢想,我知道苏绛唇喜欢聂狰,却从没问过聂狰的想法,我以为聂狰不喜欢她,今日所见却让我不得不多想。
“他能有什么事,他好好的享福呢。倒是你,贸然闯进来,不知道敲门的吗?坏了我们的好事!”苏绛唇狠狠瞪了我一眼,“你说我怎么在这儿?当然是聂狰带我回来的呀。”她笑地妩媚,揽着从肩上滑落的衣服从聂狰身上起来,坐在了床边上,边说边整理着她的头发,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还冲聂狰抛了个媚眼。我怒气一下就上来了。
“你胡说什么!”我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撕碎她的脸,但又没有听到聂狰的回复,我心里依旧不信她的说辞,忍下了怒气和冲动,她继续开口,
“我没胡说啊,你不信你问聂狰嘛,明明是我们两情相悦,互相吸引;这不是怕伤害你吗,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和你说,正好,你也看见了,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她看着我,倚在了坐起来的聂狰的怀中,眼里都是得意,
“呵,当我是傻子吗,聂狰和你两情相悦?”我看像此时也坐起来的聂狰,“聂狰,我想清楚了,之前我和你争吵是我不对,你要气我也不用用这种方式吧……我给你道歉,你让她出去……”我努力让自己口齿清晰,不染上哭腔,可是这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聂狰……她说的都是假的对不对……”我看向聂狰,眼前已经模糊起来,我睁大眼睛,努力忍住泪水,我其实心里已经信了,聂狰从来不会做这种事的,但我现在,只想要他的一个回复。
他依旧没说话,只是低头把玩着苏绛唇的一缕头发。
“你以为聂正是真的喜欢你?不过是看你可怜罢了,所以,现在是你出去。噢,对了,离婚书我都帮你们准备好了,喏,就在那儿放着,你呀,要是有自知之明的话,签了自己走吧,我可不想到时候把你赶出去,闹得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她阴声怪气,我却无暇再关注她,满脑子都是离婚二字,聂狰要和我离婚?我拿起了不远处的离婚书,聂狰已经在上面签好了字按好了手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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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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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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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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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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