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气啊,楚尘,你现在都自身难保啦,看我今天不收了你这个孽障。”
楚尘现在的法力已经变得比以前高出了很多,但也敌不过苏绛唇,她马上抬起腿来发功,一脚踢倒了楚尘,然后带我们出了这个山洞。
苏绛唇险险我救下,看着楚尘虚招逃窜,身影一下子出了山洞,连忙回身赶到我的身边,将我扶起。
我胸前殷红一片,伤口的血流仍然没有要停住的迹象,苏绛唇秀眉紧皱,脸上快速闪过一抹顾虑的神色。
她低头看着我,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昏迷过去的,清秀的脸一片纸白,眉宇之间隶属于死亡阴影的黑气弥漫飘散,眼看着越来越浓郁。
“林夏,你可真是倒霉,怎么又遇到了生命危险,你就不能一次就死了吗,每次都要人救你啊。”
苏绛唇紧紧抿了抿薄唇,皱起的眉头眼中慢慢纠结的犹豫,无脑的摇了摇头,最后她似下定决心一般,将怀中的我轻轻放下。
抿起的唇瓣改成紧咬下唇,双手开始快速结印,一道肉眼几不可见的柔黄色亮光在她的纤纤素手中氤氲蒸腾,逐渐扩桑,最后缓缓落在地上平躺的我身上。
………………
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躺在别墅中的沙发。
我盯着天花垂吊的水晶灯努力回想自己睡去之前发生的事情,我记得我明明跟着大花到了郊区的山洞,还在里面遭遇了楚尘,楚尘当时
想起利刃划破胸膛的刹那,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下意识的,我立马伸手按上了自己的左胸膛,同时低头看下自己的胸前,记忆中哪里被狠狠刺了一刀,我需要确认。
入目是鲜血浸染过衣衫,暗红的一片,血迹已经干透,但是痕迹醒目地遗留下来,昭示着曾经发生的事实。
怎么回事?
难道我真的生生挨了一刀?
可是我并没有在胸膛内触摸到受伤的伤口?
这是什么状况?
我的脑袋飞速运转,想要理清楚记忆和现实之间的关系,然而怎么想,中间都想脱了一节,只有大片的空白和迷茫。
我颓然地坐下来,剪水似的眼眸慢慢的难以想象的疑惑。
“醒了?”一道清冷的声音陡然传入耳膜。
我迅速闻声扭头,只见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苏绛唇冷冷地坐着,她似乎坐了不短的时间,面无表情的脸上冷淡地透出等待已久的气息。
我定定看她,忽然想起昏迷之前好像依稀感觉得有人突然出现,打断了楚尘的动作,还逼得她退避三舍。
难道那个人就是面前的苏绛唇?
是她救了我?
我心中疑问纷繁,很想脱口问出所有的不解,然而尚未待我反应过来开口,苏绛唇直接将一份文件书甩到了茶几上。
“林夏啊,你说你,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聂狰哥哥怎么喜欢你,你不过就是一个累赘而已,你还真以为自己和宋无双一样啊,天下无双啊?”
苏绛唇咯咯的笑着,对着我甩出来一份合同,“签了她!”她冷淡的声音就像陈处一个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伸手拿过文件,页头的标题立马刺痛了我的眼眸。
离婚协议书。
我的视线快速在纸面上下移,敏锐捕捉到聂狰和我的名字之后,扬手将文件扔回茶几,不用想,我绝不会签字。
“小孩子整天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了,别整天操心自己不该操心的事情,老的快!
我学着苏绛唇的样子,把手上的合同扔回给她,语气坚定地发表着我内心的想法,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是准备上天了呵!
苏绛唇没有回应,轻佻气眉眼,咯咯笑了两声,她看看我,又看看茶几上不被善待的文件,理理裙摆由座位上站起来。
即将迈开脚步离去之前,她缓缓接着开口,“文件我留在这,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就什么签了送过去。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反对,你和聂狰哥哥之间本就不适合,你再勉强也只是徒劳。”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由沙发上跳起,“这是我和聂狰之间的事情,我们的婚姻我们自己说了算,不用你一个外人插手。还有,如果聂狰要与我离婚,就让他自己来找我,他自己来和我说,不必借口第三人。”
苏绛唇见我生气,噘着嘴对着我做了一个鬼脸,转身离去,偌大的别墅复又剩下我一个,我环视四周,疲累地跌坐在沙发上。
什么人嘛,神经病!
我思索半响,越想就越觉得烦躁,随即起身进了盥洗室。
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我对着镜子里面揉揉脸,努力做出一个激励的笑容,“加油我,你不能倒下!你要坚强,你现在已经是孩子的母亲,要做到为母则刚。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赶紧把孩子找回来。”
匆匆在厨房塞了些填肚的东西之后,我兴冲冲又出了别墅的门,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孩子。
想起昏迷前大花用法术查探的孩子所在的郊区位置,我决定再到附近去试试,我顺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又赶到了和大花失去联系的郊区。
只是这次,我没再往两人去过的树林,反而朝着另外一边的意见废旧厂房走过去。wWW.ΧìǔΜЬ.CǒΜ
夕阳西落,暮色降临,废弃的工厂显然很久无人使用,水电都已经停了,我进入工厂时候,发现室内抹黑一片,只好举着手机打开闪光灯充当电筒,藉由灯光摸索着可以行走的路。
结果真如我所想,她在厂房西侧一间昏暗的黑房子里面找到了聂麟和聂夏。
房子以前不知道是用作何用,四面高墙竟然没有设置任何的窗户,仅仅朝东的一面洞开一个小铁门。
我原本压根没想到两个孩子会被困在这样密封的空间之内,我举在手机在房子的外墙扫了一眼就准备离开,不料一道微弱而细小的声音在静夜中传入耳膜。
“救……救……救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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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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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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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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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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