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狰,那个女人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她浑身都是血,你说,是不是白墨归已经开死大开杀戒了,他真的要血洗这十里八乡了?”
我心里一紧,拽着聂狰的手跟着用力了几分,聂狰没有说话,我也能看得见,聂狰眼眶深陷,眼底有隐隐约约的青色。
“过去看看。”
我们一路小跑的追过去,只见女人成大字状趴在我们家门口,两只手上,还有整个后背,全部都沾了血,也不知道伤口到底在哪里。
“姑娘,你没事吧。”
我关心的问了一句,蹲下去,刚想要扶她起来,我才想起来,我现在是鬼,人家也看不到我,万一吓到人家怎么办。
地上的女人好像能听到我的话一般,身体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我看到她的后背,心脏处,有鲜红的血液流出来,聂狰轻轻的拨开她的衣服,这里,有一个很明显的小洞,有小拇指的那般大小,和上次苏绛唇额头上的伤口如出一辙。
“白墨归,真的是他,聂狰,村民们有危险。”
聂狰却犹豫的摇摇头,将女人翻过来,等看清楚那张脸,我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就上来了,女人缓缓的睁开眼,看到我们两个,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般。
“聂狰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救救我,快,救救我啊。”
苏绛唇一把拉住聂狰的手,聂狰神情冷漠,一把甩开,立了起来。
“苏绛唇,我不杀你,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我对我的恩,我已经报的差不多了,救了你两次,你我之间已经两清了,你走吧。”
我不屑的朝着苏绛唇扫了一眼,故意的挺直了腰背,蹦跳着过去挽上聂狰的胳膊,苏绛唇一张脸逐渐变得狰狞,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的胳膊顿时就像是被火烧着了一般,火辣辣的疼着。
“啊”我受不住,叫了一声,转过头去问她,一张脸的五官,都斜着扭到了一起,“苏绛唇,你要干什么!”
苏绛唇不紧不慢,沾了血的手握紧了我的手腕,一股钻心的疼,我撕心裂肺的哀嚎出来,她的眸子里,却露出来丝丝快感。
“聂狰哥哥,夏夏姐姐怎么突然就变成了鬼呢,而且还这么,弱小,你说我要是再用力一下,夏夏姐姐,是不是就会魂飞魄散了呢?”
苏绛唇诡异的笑着,聂狰向前一步,苏绛唇手上的力度就加大了一分,鲜血浸入我的魂魄,我的魂魄一点一点的透明,我感觉整个人,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苏绛唇,你放了夏夏,我答应你。”
“这就是了嘛,也不难为人家这么喜欢你,快,扶我进去。”
苏绛唇松开我,鲜血还留在我的给我上,我的手腕,一点点的被她的血腐蚀,冒出来缕缕青烟,聂狰拿来蓝布,飞快的擦去了我身上的血。
“夏夏,怎么样了,有没有舒服一点。”
我虚弱的说不出来话,只能点点头,靠在聂狰的身体上,聂狰恶狠狠的瞪了苏绛唇一眼,苏绛唇撑着虚弱的身体,却笑得灿若桃花。
“聂狰哥哥,你确定不扶着人家进去吗,那人家只好让夏夏姐代劳了。”
苏绛唇说着,又朝着我伸过来手,我哪里会示弱,就算是我魂飞魄散,我也不能让你吃我男人的豆腐,我一步跨过去,马上就拉住了苏绛唇的手,又被聂狰给拽了回来。
“乖乖跟在我身后。”
聂狰拉着苏绛唇的手,突然,苏绛唇故意拐了一下脚,整个人身体的重心都落在了聂狰的身上,聂狰浓眉紧拧,却也没有办法,只能这样扶着苏绛唇走进去。
“聂狰哥哥,你只是这样拉着人家怎么行呢,你得抱着人家。”
苏绛唇盯着聂狰,笑的媚眼如丝,突兀的,直接抓起来聂狰的手,就扣在了自己的腰上,我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肺都快要气炸了,真是,什么时候都不会忘了吃聂狰豆腐。
聂狰抱歉的回头看我一眼,想要把手抽回来,却被苏绛唇死死的按着。
“聂狰,你可别忘了,你是答应过我的,也对天发誓,你答应我三个条件,这的二个条件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得保护我,绝对不能杀了我。”
聂狰盯着苏绛唇,气的牙痒痒,直接把苏绛唇扔在了地上,转身进了房间,苏绛唇朝着我看过来,我飞快的跟着聂狰离开。
…………
爷爷让聂狰从外面采了一些草药。又用糯米,帮着苏绛唇清理了一下伤口,苏绛唇虚弱的躺在炕上,红唇微张,脸色煞白。
我和聂狰坐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生怕一个不留神,她又耍什么花样。
“你是怎么被打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苏绛唇撑着虚弱的身子,扯过头去,勉强的冲着聂狰一笑,忽而,又闭上眼睛,一脸痛苦的样子。m.χIùmЬ.CǒM
“聂狰哥哥,别那么着急嘛,让我休息休息,等到明天一大早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聂狰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来,过去掐住了苏绛唇的脖子,明天早上就迟了,几个小时的时间,说不定白墨归已经杀了好几个人了。
“苏绛唇,我答应过你会保护你,自然不会杀了你,但是我可没说,我不会折磨你,你最好如实回答我的话,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聂狰手背上跳动的青筋清晰可见,苏绛唇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哪里禁得住聂狰这样的折腾,一会会的时间,小脸就憋得通红,喉咙处像是被无数条小虫子爬着一样,难受的咳嗽出来。
“好好好聂狰哥哥,你先放开我,我们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嘛。”
聂狰松开手,苏绛唇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胆怯的盯着聂狰,挣扎了一下坐起来,方便和聂狰说话。
“你身上的伤,是不是白墨归伤的,白墨归提前出来,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聂狰一脸的严肃,正襟危坐,苏绛唇笑着看了聂狰一眼,胆怯的收起了笑容,也不敢在聂狰面前放肆。
“是,是白墨归伤的,他提前出来,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啊?”
苏绛唇盯着我们,扭扭捏捏了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像是害怕,像是担心。
“怕个屁啊,你不是都逼着聂狰保护你了吗,再说了,我又打不过你,你赶紧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好歹告诉我白暮归现在在哪里,让我把我的身体去拿回来啊,我做鬼很不习惯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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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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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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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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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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