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快睡觉吧。”
我笑着,身子在聂狰怀里动了一下,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着,聂狰很显然睡意全无,那只手在我的浑身游走。
“夏夏,你是不是害怕苏绛唇?”
“我怕她做什么。”
聂狰的话问出口,我感觉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宋无双在我的心脏里开始折腾了起来,我拧着眉头,有些痛苦的躺平了身体。
“你当然不害怕,但是你心脏里住着你的前世,宋无双可是鬼,她害怕灵女的血。”
聂狰两只手撑在我的旁边,居高临下的盯着我,我略微痛苦的点点头。
“所以,宋无双知道怎么救苏绛唇,就是不愿意说,对不对?”
这个时候,宋无双不再折腾了,她害怕我迷迷糊糊中,把她给卖了,聂狰万一逼着她救苏绛唇,后果不堪设想。
“林夏,我警告你,苏绛唇要是活了,你我都得葬身在这里!”
我脸色逐渐恢复了过来,摇了摇头,聂狰又问,我很确定的摇了摇头,聂狰笑了笑,从柜子里拿出来一小瓶的血来。
“苏绛唇,这是黑狗血,我不知道对你的伤害有多大,反正林夏不会受伤,最多难受一阵子,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可就试试了。”
聂狰说着,拿着黑狗血朝我靠近,我摇着头,惊恐的张大了眼睛。
“不要,不要,聂狰,你快把它放下。”
聂狰才不听我的,翻身上炕来,从里面取出来一滴血,就滴在我的额头上,宋无双痛苦的四处乱窜,我的心脏就像是被万箭穿心一般。
“聂狰,救我,救救我,好难受啊,疼……”
我脸色惨白的倒在炕上,整个身体都蜷缩在一起,身上冷汗直冒,我朝着聂狰伸出手,聂狰浓眉紧拧,露出几分心疼来,可是很快,又在自己手上洒了黑狗血,然后握住了我的手。
“啊”
宋无双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我抽搐着身体,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聂狰心疼的看着我,还是没有松手。
“宋无双,要么,你现在离开林夏的身体,要么,你就告诉我怎么才能救苏绛唇,最好不要耍花样,否则,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你痛不欲生。”
我心陡然寒了下来,聂狰的眸子,冰冷的如同腊月里的潭水,我真是傻,怎么会爱上他,还真的以为他能让我过好日子,简直是痴心妄想,我在他的心里,都不如一个苏绛唇。
“我不会告诉你的,就算是苏绛唇开口,我也不会说的,聂狰,我没想到你这么狠,你还有什么办法,你就冲着我一起来好了,算是我林夏瞎了眼,看错了人。”
我眼角的泪水落下,双眸死死的盯着聂狰,别说是这点痛,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我林夏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夏夏,你别这样,苏绛唇是我的恩人,她先是给我改了运,又帮助我去了脸上的瘤子,我不能就这样见死不救。”
“好一个有情有义的聂狰啊,她还差点杀了我,你怎么不说呢,你看不明白吗,苏绛唇的目的是引白暮归出来,那个时候,两个村子都得为之陪葬。”
聂狰愣了一下,拿过来棉布擦去了我身上的血,我倒在炕上,浑身冒着虚汗,一点一点的恢复着体力,聂狰收好了瓶子,朝着我凑过来,我转过身,不再理会他。
“夏夏,你刚才说什么,那天我走了之后,苏绛唇和你说什么了?”
“我累了,我要睡觉。”
我侧着身子,整个身体都在打颤,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枕头上,聂狰也不再为难我,关灯,抱着我睡了过去,不是我不反抗,是我实在没有什么力气。
………………
从那天过后,我对聂狰,一直都是冷冰冰的脸色,聂狰不厌其烦的讨好我,我都视而不见。
十五号,献血正常进行,在那条河的河边上,两个村子所有的村民,都在这里抽血,因为宋无双的关系,我不能鲜血,帮着聂狰在收集血液。
“聂狰这媳妇真贤惠啊,长得这么好看,还有这么好的心肠。”
几个妇人围坐在一起,指着我,什么好听的话都朝我身上套,我只是礼貌性的笑了笑,我可不会忘了,前几天,就是这群人,要烧死我。
就在这时,对面突然吵了起来,原来是楚河不同意村民献血,过来把刚收集好的血打翻了,楚浊一耳光给扇了上去。
“混蛋玩意,老子供你吃穿,让你上学,还给自己挖了个坑是不是,前几天嚷嚷着要开后山,现在又阻止献血,你再给我折腾,老子卸了你的腿。”
楚浊暴跳如雷,看着满地的血,眼眶瞪得猩红,楚河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站在了石头上。
“乡亲们,大家听我说,村子里关于不能出村的事情都是迷信,我们之所以贫穷,就是被迷信给绑住了脚,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听我的话,走出去吧,外面的世界很大,一个月可以赚好几千块钱呢。”
对于这个贫瘠地方的乡民来说,几千块钱一个月,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楚河话刚说完,下面就引起一阵的躁动。
“这么多钱呢,顶我们家半年的收成呢。”
“别胡说,那天那个鬼出来,你们又不是没看见,直接就给那个女孩子头顶戳了一个窟窿。”
“但是,楚河在外面都二十年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啊。”
楚浊眼看着鲜血的事情要泡汤,上去扯住了楚河的领口,一把就把他给拽了下来,楚河一个打滚,倒在了地上。
“蛊惑人心,老子今天打死你,让你以后再胡说八道。”
楚浊撸起袖子,一拳头狠狠砸在了楚河的脸上,楚河一张白净的小脸马上就印上几分青色,鼻血流了出来。
“哥,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和聂狰演戏,骗大家的血,把大家控制在这个村子里,这样只会让你们越来越穷的。”
村民们又是一阵的躁动,楚浊气急败坏,又是一脚,踢在了楚河的背上,聂狰淌过河,拦住了楚浊。
“别打了,这样解决不了问题,还是把事情说出来吧。”Χiυmъ.cοΜ
楚浊对着楚河呸了一口,叉腰立在了石头上。
“大家听我说,我弟弟在城里读书,读傻了,村子里的人出村一个月就死,这些你们都见过的,我就不多说了,至于楚河,他不是我们家亲生的,从来都没有入过族谱。”
这个秘密公开,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楚河惊讶的看着楚浊,站起来跑走了,鲜血继续,游戏不情愿的,也被按着献了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天色刚暗的时候,我们正收拾着东西,爷爷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聂狰,聂狰,大事不好啊,那些学生,消失了好几个了,已经连着好几天的事情了,我原本以为他们是贪玩逃课,但是现在看来,事情很不对劲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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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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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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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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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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