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期限已到,宋大人您找到的证据呢?”皇上看向宋大人。
宋大人又抬头看向宋以秋,宋以秋望着藏在暗处的李广,拍拍手,轻轻喊道:“快快出来。”
男子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出,直直跪下,“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蒋大人瞟了眼李广,不屑极了,暗戳戳地想:蒋智,就算给你一百个胆,你也不敢说。虞大人,你这次是逃不掉了。
“李广,是谁指使你诬陷宋大人的?”
李广的目光四处游荡,想要寻找妻儿的身影,可却搜索无果。难道真的要将错就错吗?
“是虞……”
“李广,快看门外的人是谁!”李广正想要开口,便被宋以秋清脆响亮的声音打断,他回头看,眼中的热泪已经涌出来,是妻儿。
妻子深情款款地看向他,热泪溢满了整个眼眶,儿子牵着妻子的手,无声地笑着,像是在鼓励他。
蒋大人看到李广妻儿后,不自觉地瞪大双眼,一再用手大力地擦着眼睛,想要证明是自己看错了。
李广慌乱地抹掉眼泪,既轻松又沉重地说出真相。“是蒋大人,一切都是蒋大人,他囚禁我妻儿,用妻儿威胁我,逼我做出这等欺上犯下的滔天罪行!”
虞大人有些失神,他望向李广,有些内疚自己曾扇了他一巴掌,原来他是真的有难言之隐。
蒋大人板着一张脸,眼眶里透着阴森的气息,内心早已惶恐不安,但他还是摇摇头,矢口否认。
皇上大怒,“不是你?难不成冤枉了你?那这些人为何指认你?”
蒋大人偷偷拽了一下身后一位年轻男子的衣服,那男子立马开口。“定不是蒋大人,蒋大人为人清廉,绝不会做出这等丑事。”
李广脸色渐渐阴沉下来,“皇上,我的妻儿具是人证,蒋大人将我妻儿关入柴房,整日没有饭吃,还时常打我妻儿,不信的话,可以看看我的妻子,她浑身是伤。”
李广的妻子撸起袖子,一处一处的血痕直击眼球。
皇上愤恨地拍着龙椅,“蒋大人,你好大的胆子!”
蒋大人回头瞪向他身后的年轻男子,一脸怒气。
那男子直摇头,吓得说话都结巴了。“没没有!我只是没有给她们送饭,并没有打她们!真的没打”
登时,所有人的目光看过去,蒋大人也不装了,一脚狠狠地踹在他身上,脸色铁青,“你这蠢货,倒是自己招了!”
皇上冷笑,“好啊,蒋大人,还真是你们做的好事。既然不打自招,那便把李广的妻儿完完整整地送还给李广。”
蒋大人与男子齐齐往李广妻儿的方向看,不明白皇上话中之意。
李广妻儿缓缓摘下面具,是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患有矮小症的男子,原来是易容。
蒋大人后悔地拍向脑袋,面孔呆滞,几经崩溃。“被骗了!”
“蒋大人,你可真是糊涂,朕这就罢免你的官职,以后这朝廷之上便没有你蒋仁的位置,你也该回家享享清福了!”皇上很是恼火。
“不,不是我,是他,是蒋家连!不是我,臣没有参与此事。”蒋大人直直跪下,他略显慌乱,分明已经手足无措,却还是强装镇定,颤抖着指向那位男子。
男子看到蒋大人指着自己,赶忙心虚地点头承认,额头上也冒了层细细的冷汗。“是,是我,不是蒋大人做的,都是我做的,全是我一人所为,不关蒋大人的事!”
“够了!原想着让你蒋家人留一人在朝堂上,现在看是一人都留不得!”
“皇上,看在老臣曾为您立过功的份上,就放过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蒋大人和蒋家连开始对着皇上磕头,苦苦哀求。
“此事已成定局!退朝!”
宋以秋步履轻盈地走过去,看向李广,扬唇轻笑,“李管家,您演的真不错。”
李广也回了个微笑给她,他转身看向虞老爷,虞老爷连忙将目光转移到别处,“老爷,我对不起你,我是迫不得已……”
虞大人沉默片刻后,缓缓抬起头,“回府,把你珍藏多年的酒拿来,我再考虑原不原谅你。”
“虞大人,我说你怎么还跟孩童一般。”皇上看着虞大人,忍不住发问。众人皆笑,大家在欢声笑语的朝堂之上慢慢离开。
宋以秋看向温景知,朝他点点头,在转身离开之时,温景知突然用力地拽向宋以秋的袖子,神情变地严峻起来,“你还不能走。”
宋以秋愣怔了片刻,低下头,神色间多了些惊喜之色,眼神变得复杂而微妙。语调有些模糊,“为什么?”
皇上和宋大人听到他的话,急忙转过头看向二人。皇上一脸期待地看向二人,而宋大人则一脸不悦。
“因为,你的兔子在我这里,我得把兔子还给你。”
皇上听到他的话,顿时就泄了气,心里暗想这小子怎会如此不争气。而宋大人听到他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想幸亏不是别的事。
宋以秋神情从希望落入失望,心中一阵苦涩:什么啊,还以为你要……真是的。
温景知推门而入,入眼便是墙角边摆放简单的床铺,旁边黑黑的书桌上摆满了书卷,有关于兵法的书卷、有关于诗经的书卷、还有一些佛经。看起来非常简单,但却很整洁。
床榻之上,薄衾外鼓起小小的一团,温景知上前掀开薄衾,一只小小的兔子正安静地躺在床榻之上昏昏沉睡。一身白色大衣,细腻而柔软。
温景知抬手轻轻抚摸着兔子,慢慢将兔子递给宋以秋,眼神中透露出一些不舍,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带回宋府吧,她在我的房间里生活三年了,该物归原主了。”
宋以秋看着这瘦小的兔子,与三年前的兔子相比之下,变小了许多。“你……这是把她饿瘦了?怎会这么小?”
“这是那只兔子的孩子,那只兔子早就病死了。”
宋以秋接过,轻抚兔子雪白柔软的绒毛,一脸宠溺。一直沉醉于梦乡的兔子,突然惊醒,红红的、亮亮的眼睛盯着宋以秋的手,张开嘴就在她的手指上咬。
霎时间,痛楚蔓延开来,宋以秋疼的扔掉手中的兔子,蹲下身子,捂着那只手,有些想哭。
温景知赶忙将她的手拉出来查看,已经溢出了少许鲜血。温景知满眼心疼,连忙用拇指和食指用力挤压伤口,将积血挤出。
“嘶,疼!”
“忍着点,我帮你把积血挤出。”温景知眉头紧蹙,神情紧张,聚精会神地帮她处理着伤口。m.χIùmЬ.CǒM
宋以秋望着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宋以秋呆呆地望向他,忘记了疼痛。
温景知将纱布缠好,抬眼望向她,“伤口暂时不要沾水。”
宋以秋冲他一笑,眼睛弯弯的,笑容浅淡如菊,“温景知?”
“嗯?”温景知漫不经心地回答她。
“你好香。”
温景知呆愣在原地,“……”
送走宋以秋后,温景知躺在床榻上,将兔子抱在怀里,眼神柔和。“是认定我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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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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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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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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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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