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日,宋以秋再次看到温景知,内心还是会忍不住的激动和紧张。
何况现在还是夜黑风高之时,他一介男子偷偷溜进女子的闺房,多少不大妥。
宋以秋来不及思考其他,就连忙将手背在身后,火急火燎地将衣服的带子系上。
温景知赶忙识趣地扭过头。
“秋儿,我知道我不该在深夜闯入你的房内,可是……”
温景知无助的踱步,手心也因为紧张而冒了层汗。
“可是我真的太想念你了。自从你离开后,我过的每一日都异常漫长又煎熬。我的梦里你没有一日不进入。
我是听街坊邻居传的宋小姐回府了,所以我便马不停蹄地就赶来了,也没有考虑场合,实在是对不住……”
温景知眸底一片漆黑,眉头不自觉的就拧在了一起。
他低着头,双手不自然地抓着衣服旁边的带子,像极了在面壁思过的孩子。
温景知轻咳一声,随即便涨红了脸,“还有……还有就是我真的好想你……”
宋以秋看着他那高大的背影,一时竟笑出来了声。
一个大男人,说句想她了,还会如此不好意思。
“你……笑什么?就是想你啊,很想啊,不能吗?”
温景知轻哼一声,双手抱胸,歪着头,像不服气的小童。
说话归说话,温景知从始至终都背对着宋以秋,没有将头转过去。
宋以秋轻轻掀开薄衾,笑着慢慢走到他身后,轻拍他的肩膀。
“可以转过来啦!温大人!”
温景知后知后觉的转身,一抬眼便是不施粉黛的宋以秋,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巧精致的鼻梁,此刻笑起来就像一枝优雅的白梨花。
“秋儿……”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
温景知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哭什么?”宋以秋看着温景知为自己哭泣,莫名觉得心里很温暖。
这证明,他的心里有她。
宋以秋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戳了戳他结实的手臂。
“怎么?刚才拍你那一下,用力太大?给你疼哭了?”
宋以秋笑嘻嘻地看着温景知。
温景知止不住泪,也止不住笑。
“让我摸摸知了的心吧,看看他到底有多想我。”
宋以秋十分无辜的看着温景知的眼睛,缓缓将嫩白的右手伸向温景知胸膛。
温景知一愣,她手掌触感温热且真实,他低头,鼻尖是她刚沐浴过的香味。
一瞬间,心跳猛烈加速。
“哦~我的知了,心跳的好厉害。”
宋以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温景知刚刚恢复正常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他倔强的扭过头,“哼,离开了这么久,还有心思逗我!”
“没有呀?我就是想摸摸我的相公,不行吗?因为我也想念相公了。”
宋以秋笑靥如花,另一只手则慢慢的就伸到了他的腰上,摸过他宽大的肩膀,再是他挺翘的臀部。
“啧,挺翘。”
宋以秋得意的表情,活脱脱一个女流氓。
温景知无奈地跺了跺脚,右手慌忙的捂住红通通的脸,快速离开了这里。
“占我便宜……”
温景知无力地将脚边的一颗石子踢飞。
但心里怎么会觉得好高兴呢。
宋以秋望着他仓皇离开的背影,放声大笑。
“小知了,你怎会如此可爱?”
次日饭桌上,有个人在一直盯着她看。
夹菜要看,吃菜要看,叹气要看。
她走到哪里,那个人便跟到哪里。
“温大人?是没有公务了吗?”
宋以秋不禁感慨。
温景知垂眸,一副得意的样子,“我的公务便是保护宋小姐。”
“什么!”
宋以秋被那一口茶给呛到了。
温景知神色慌张,连忙走过去,轻拍她的背,边拍边耐心地问,“好点了吗?”
宋以秋点点头,“那你做的还挺称职。”
“是皇上批准你的吗?”
宋以秋有些不敢相信。
温景知一副骄傲的样子,“对啊,开心吗?”
宋以秋抬手将剩下的乌龙茶喝下。
这……这不变相的提前将相公娶过门?
宋以秋控制不住的大笑。
温景知站在一旁,不自觉的摸着头。
她这是……怎么了?
南辞深在角落里看着欢笑的二人,不自觉的冷笑。
他缓缓探出身子,带着笑意,故意说,“娘子!用过饭了?”
南辞深隔的老远,便开始挥手对宋以秋打招呼。
“是啊!你呢?不会是你起的太晚,没有用饭吧?难道我兄长没有去叫你?不能吧?”
宋以秋十分自然地回应着南辞深,就像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
而温景知则瞬间黑了脸。
娘子?叫她娘子,她还那么自然地回应?
心里一股气瞬间便窜了上来。
他眉头紧蹙,紧紧握着拳头,眼神冷冷的,令人不寒而栗。
南辞深慢慢走近,刚想坐在宋以秋旁边的石凳上,温景知便一脚踹在了他身上。
“你……”
“不好意思,我打错人了。”
温景知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怒气的南辞深。
南辞深紧握着拳头,他强撑着笑意,咬牙切齿地说:“没关系,不打紧。”
这里除了秋儿,就是他,这不明摆着往他身上出气的吗?
宋以秋赶忙转头安慰南辞深。
“恩公啊,我发誓,温大人绝对不是故意的!”
温景知无声的轻笑了一声。
看来还是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站他这边。
“秋儿,可以带我去逛逛京城吗?我不熟悉这里。”
“可以啊,什么时候?”
宋以秋支着下颌,笑着问南辞深。
温景知心里的醋坛子被打翻了。
他凭什么要叫你娘子?又凭什么要你陪他逛街。
温景知火光四射的眼睛紧紧瞪着南辞深,企图以目光发泄自己的不满。
但他也似乎发现了什么。
一声响亮的抽刀声音打破了二人的谈话。
南辞深再抬头,便是白白花花的长剑抵在他脖子前。
“温大人,你做什么?快把剑放下!”
宋以秋不明白温景知为何这样对待南辞深。
“你是南阳婚服店里的那个小子吧?”
温景知的目光也像这把利剑一般,冰凉、危险。
“温大人?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宋以秋后知后觉。
“是,是我。”
南辞深索性直接承认了。
“什么?辞深!你那日去婚服店看见了温大人?我……我怎么不知道?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wWW.ΧìǔΜЬ.CǒΜ
宋以秋眼中噙泪。
原来她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有回家的可能。
“对不起。还记得我病发的那次吗?那是大当家给我下的毒。我没办法,我只能遵循大当家的话做,不能违抗。”
“我……我不信。”
宋以秋眼底尽是失望。
“若我是大当家的人,那我又怎会带你逃出来呢?”
南辞深语重心长地说。
是啊,若没有他,说不定自己此刻已经死了。
宋以秋神色忧愁,她拉着温景知的手臂,强迫温景知将剑放下。
“他是我的恩公,不是坏人。”
温景知无奈地将剑放下。
临走之时,温景知还不忘用力撞南辞深一下。
南辞深冷笑,一脸不屑,“温景知,我一定要杀了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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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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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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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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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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