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男子满口污言秽语,那几个男子就像是饿鬼投胎看见食物一般,色欲毫不掩饰地挂在脸上。
湘容就像粘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
她凄厉哭喊,反而让这群人更加兴奋。
身上的疼痛在一点一点增加,不同的男子提着裤子出去,又提着裤子进来。
她知道没有人会来救她。
泪水流进了嘴里,她扬起头,透过窗户看飘飘洒洒的雨点一滴滴打在窗户上,就像是她的泪。
依稀的,她好像看见了小姐在向她走来。
小姐,湘容把命还给您。
南辞深打听到温景知今日会在徐清影办案,于是故技重施,按照温景知的字迹,写了封信给宋以秋。
“今日在徐清影办案,想吃你做的桂花糕了。温景知留。”
简单的几句话,宋以秋想都没想,就开始上伙房准备桂花糕。
做完后,已是午时,大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外面阴沉沉的,宋以秋撑着伞,提着食盒,偷偷跑了出来。
“温大人!”
宋以秋将浅绿色的油伞撑在温景知头顶。
温景知没有撑伞,被雨淋着,浑身都湿淋淋的,他一转头,便看见了他的秋儿。
“温大人,怎么淋着雨?”
宋以秋关切地询问着,顺手将桂花糕递给了他。
温景知垂眸,目光一阵失落。
他将桂花糕推给了宋以秋。
“我现在不爱吃桂花糕了。”
“怎么了嘛?”
宋以秋撒娇般的哄着他。
他那原本毫无表情的面孔上,有着寒冰一般的冷冽之色,被风一吹,忽然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自负神色。
宋以秋伸手揽住他的腰,笑的甜甜的。
耳边是秋儿甜甜的声音,怀中是秋儿柔软的身体,面前是秋儿天真浪漫的脸庞。
他的眸色一黯,眉头微蹙,迷离的目光里似乎荡漾起一片水色。
他也紧紧将她抱住。
他压低了声音,低沉又沙哑。
“秋儿,我……我娘没了。”
他神色无助,黯然失神的脸庞上,隐约流露出一抹绝望之色。仿佛他那孤独的灵魂,
有着难以抚慰的伤痛。
宋以秋满脸错愕,一副张皇失措的受惊之态。她拿着食盒的右手瞬间没了力气,食盒自右手滑落,桂花糕洒落了一地。
分明该伤心的人是温景知,可宋以秋却哭的没了力气。
“温大人,我也好难过。”
温景知紧紧盯着她,抬手擦掉她的泪,“傻姑娘,你哭什么?”
宋以秋抓住温景知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他感受到了她剧烈的心跳。
“因为我早就将你娘当作了我娘,我……我还没来得及见一面呢,就……”m.χIùmЬ.CǒM
宋以秋抹着泪,说出来的话被抽泣的声音所隔断,断断续续的。
温景知心脏一阵绞痛。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嘴唇紧张的蠕动着,泪水从眼眶中流出,轻轻地滑落到嘴边。
他抬手托起她的脸颊,盯着她哭的稀里哗啦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
“秋儿,我只有你了。”
宋以秋也伸出双手去揉温景知的脸,“你还有我兄长啊,有皇上,有我爹,还有那个我送你的小兔子。”
宋以秋知道他心情低落,所以极力想要逗他开心。
“那个小兔子有名字吗?”
宋以秋轻轻揉着他的脸,温景知被迫做出卖萌的表情。
他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宋以秋若有所思地说:“叫温雨吧!把她当作咱们的第一个孩子!怎么样?”
孩子?温景知脑海里出现了两个软软糯糯的小孩子,一个长的随他,一个长的随秋儿,两个小孩子都拽着他,叫他爹爹。
温景知眼睛一下就红了,“秋儿,跟我成亲吧,留在我身边。”
宋以秋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发出了一声极为轻松的喟叹,“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在暗处观察的南辞深不禁拍手叫好。
“哈哈哈,好一个痴情种,可惜,她不能留在你的身边,因为她要留在我身边。”
南辞深表情阴冷,他抬脚踩下脚边的蚯蚓,他的力气很大,蚯蚓顿时便被踩的开膛破肚。
“温景知,你会像这虫子一般,被我踩死。”
两人抱了好久,宋以秋突然抬头。
“温大人,你的衣服好湿,把我的衣服都给沾湿了。”
宋以秋指了指他湿漉漉的衣服,又指了指自己湿漉漉的衣服。
温景知抬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声音打断了。
“温大人,快!快随我来!那采花贼出现了!”
一中年男子冒着大雨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身后还跟了个瘦弱的女子。
温景知还没有愣过神来,那男子上前便拽着他的胳膊,准备拉着他走。
“那秋儿?”
男子看出了温景知的顾虑。
“这宋小姐不方便去,让纯凡先陪着她。”
他说的是他身后瘦弱的女子。
宋以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关系的,温大人先去吧,我在此等着你,再说还有小姑娘陪着呢,不用担心我。”
宋以秋指了指那个正垂着头的女子。
“快走吧!温大人!”
那男子二话不说就将他拽走,他迷迷糊糊地跟着男子走。
温景知与中年男子刚转过身,一直沉默的纯凡突然从背后拿出一支浅蓝色的花。
“宋小姐,您闻闻这花,是不是很香?”
“哇,还有这个颜色的花呢!真漂亮!”
宋以秋凑上前,深深地闻了一下鲜花的味道。
“好香啊,香的我头都晕了。”
宋以秋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晃动着,四周的声音在一点点变小。
宋以秋径直往后倒,南辞深伸手顺势接住她的身子。
“少爷。”
纯凡恭敬地作揖。
南辞深将宋以秋打横抱起,往后看了眼,十分焦急地说:“快跑!”
温景知觉得事情似乎不太对劲,他怎么知道秋儿姓宋,又怎么会知道他抓的是采花贼?
糟了!
温景知甩掉男子的手,也不管这男子的身份了,他径直往回跑。
边跑边喊,“秋儿!秋儿!”
没有得到宋以秋的回应,温景知心里焦急不已。
湿泞泞的土地上,一把浅绿色的油伞倒在了风中,食盒里的金黄色桂花糕洒在了湿透的泥土里,被人踩了一脚。
“秋儿!啊……不!”
他痛苦地嘶吼着,拳头握的咯吱响,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瞪得滚圆的眼睛充盈着愤怒的泪水。
他抬脚一脚将食盒踢飞,发泄着愤怒的情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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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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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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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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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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