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他把房门关上了。
已经够惨了,我一个人看就行了。
我喜欢的人,不希望让别人看到她不好的模样。
“想走?”他看着房里的男人,沉着眼眸,缓缓地把衬衣的袖子挽起来,冷声说:“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方义伟这个混蛋。
他精明,把摄像机里的储存卡拿出来,藏在身上,准备冲出去。
有了这个,至少还有谈判的筹码。
“你们几个,赶紧给我上啊。”他大声喊道。
经他提醒,这些男人才恍然,对啊,他们那么多人,顾惜风只是一个人。
还怕打不过这个黑子吗?
大家从床底下摸出了棍棒,还有管制刀具。
武器在手,底气也足了。
一群人乌压压地吼叫着,朝顾惜风冲了过去。
他们以为,这样的阵仗,就算不能让顾惜风求饶,也够把他吓得屁滚尿流。
可他们没想到,顾惜风赤手空拳,像是疯了一样,撸起了袖子,用拳头来接刀刃。
他哑着嗓子,杀红了眼。
三两下,就把迎面几个撂倒在地。
顾惜风不习惯伤人,逼急了,出手毫无轻重。
第一波冲上来的几个,虽然砍伤了他的手,但也被他打残了。
倒在地上,惨叫声漫天都是。
是用这个手,是这只手摸了我的女人吗?
顾惜风眼睛通红,膝盖抵在一个混蛋的胸膛,拿着他的右手,吼道:“爷爷问你话呢,是这只手吗?”
那人没搞明白,他到底想问什么,太疼了,只顾着点头。
好。
你承认就好。
顾惜风低吼一声,硬生生把这手掰折了,喀嚓一声,特别响亮。
估计骨头全碎了。
“来。”顾惜风拿起了刀,刀背拍了拍手,指着房里还站着的男人,大声喊道:“来啊!”
看老子一刀捅死你们。
这一刻,我不是什么刑警队长,就算这样打你们,老子犯法了,那又怎么样?
没打死你们,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老子恨不得把你们的手全剁喂狗。
“来啊,来!”顾惜风背上,多了几道刀伤,手臂上也伤了。
衬衣破败地搭在身上。
浑身都是血。
他觉得哪里都不痛,只有心痛,痛得无法正常思考,他从来不知道,作为一个人类,心能痛到这种程度。
他用余光看到,床上的吴雪,已经没力气缩回被子里,就那样,无力地躺着,像是一个没骨头的美丽皮囊。
他眼前浮现出,在那片美丽的海滩,吴雪借着醉意,搂着他的脖子,赖在他身上的画面。
听到了吴雪轻轻哼的那首曲子。
我连碰都不舍得碰一下的女人。
你们这群混蛋,都对她做了什么。
顾惜风眼睛里,有热泪涌了出来。
他的眼白通红,红得能滴出血。
此刻,还剩下三个男人。
有一个,裤子也脱了,仅穿着裤衩。
“我恨不得杀了你们。”顾惜风说:“躲你妈的,来啊,刚才不是说要弄死老子吗?”
顾惜风等不及了,他没工夫跟他们耗,赶紧打趴下,才能去看看吴雪。
最后,剩下那个穿裤衩的……
他们都是手废了,你丫的,想被废了什么?
顾惜风盯着他。
唯独把你留到最后。
你受死吧。
“大哥。”那人看着步步紧逼的顾惜风,跪了下来,他求饶道:“我没干,我真的没干,我没来得及……就……”
顾惜风用刀柄,砸破了他的脑袋,狠狠地踩了他的命根一脚。
方义伟缩到了窗帘边上。
他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这个长得像包公的男人,像是阎王爷一般。
其他人残的残,废的废。
只剩下自己了。
“不关我的事啊,我是听黄总的吩咐,我也没办法啊,我……你别……啊……”
顾惜风给了他一计窝心脚。
他狠狠地撞到了墙上。
但很快,爬起来,跪在地上,双手举起来,说:“我没碰,我真的一点也没碰吴小姐,我是清白的,我,我我我,我,你放过我吧。”
顾惜风把刀扔了,狠狠地踢他,把他当成了一个麻袋,所有的气,都出在他身上。
“滚,让黄友彬来。”顾惜风说。
他冲到床边,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了,他赶紧拿着被单,把吴雪盖上。
心里无数的话,一句也没说出来。
顾惜风难受得要疯了。
“没事了。”他笨拙地抱起吴雪,说:“没事了,我把他们打趴下了,不会有事了。”
到底有没有事,是不是已经无法挽回了,他都不敢问。
“是我笨,都怪我啊。”顾惜风的眼泪,滴在吴雪的脸上。
他伸手去擦,越擦越多,根本擦不干净。
“哎……”他叹着,把吴雪抱紧了,隔着被子,都觉得这人轻得像是要飘起来。
凑近了,才发现吴雪在说些什么。
顾惜风把耳朵贴近了她的脸,轻声问:“什么?”
“sd卡。”吴雪说:“摄像机。”
别让那混蛋跑了,他手里有储存卡。
顾惜风这才想起来,方义伟跑了,不能让他跑了。
他放开吴雪,快步追出去。
方义伟才扑到门上,把门打开,迎面就是一个拳头,外加一脚猛击。
他吃疼,大喊着,被踢飞摔在地上。
“跑不了。”程依进来之后,把门关上了。
肖战被关在了外面。
他着急地拍打着门,说:“雪儿姐怎么了?喂,让我进去看看她。”
方义伟看着程依,他没想到,刚才的拳头,是这个女人挥出来的。
程依手肘往上一抬,打横一撞,把方义伟撞跌在地上。
方义伟在地上爬,不停的往后退,颤抖地问:“你想干嘛?”
这个女人身上的杀气,比顾惜风要浓烈。
顾惜风哪怕浑身是血,也不会失控。
而这个女人,只是冷冷地瞥了自己一眼,他就感觉命和魂都被勾了去。
“把sd卡交出来。”程依说:“你别逼我动手。”
方义伟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拿出了卡,递给程依。m.xiumb.com
“备份?”程依冷声问。
“我哪儿来得及啊。”方义伟说。
程依把卡拿在手心里,余光看到了蜷缩在被子里的吴雪。
王八蛋。
她缓缓地闭上眼。
“你们为什么抓她?”程依问。
“她阴了黄总,敲晕了我们黄总。”方义伟不敢看程依的眼睛,低着头说。
他甚至都不敢站起来。
“你胡说!”程依咬着牙,冷声说:“我要敲了你的牙。”
“我没胡说,我亲眼看到了,她自己也承认了。”方义伟吼道:“如果不是她,她自己为什么要承认。”
程依瞳孔骤然放大。
雪儿……
方义伟说:“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放了我,我也是没办法,是黄总让我那么做的,他说,要用这个影片,威胁吴小姐的父亲,让他帮忙捞人。”
程依走过桌边,随手拿起了酒店的笔。
方义伟以为逃过一截,想站起来跑了。
才从地上起来,就被程依用膝盖撞了,她去势极猛,硬生生用最坚硬的膝盖骨,撞了过去,看样子,要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的颈脖处。
顾惜风惊叫道:“会死人!”
程依这样,方义伟的颈椎必定断裂,就算不死,也将落得高位截瘫。
经他提醒,程依收了力道,最终膝盖跪在他胸腔。
方义伟肋骨断了几根,咳出了一口老血。
程依抓着他的脖子,看着他,只问一句:“你是哪只眼睛看到了?”
“嗯?”方义伟只顾着咳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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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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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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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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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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