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氏电子公司的前台处,来了一个打扮精致美艳的女人。
前台的妹子一看,眼前一亮,不敢怠慢。
“我来找你们的祁总监。”
“不知道您有没有预约,怎么称呼呢?”前台询问道。
“你就跟他说,我叫媛媛,告诉他,不下来见我的话,后果自负。”
媛媛说完了话,坐到休闲区去等着,缓慢地脱下墨镜,一双大眼睛画着浓妆。
亮晶晶的卧蚕,浓密的假睫毛,使她看起来像是个洋娃娃,完全丧失了带着墨镜时的高贵气质。
前台的电话直接打到了祁颢然的办公室。
“什么人?”祁颢然烦躁地说:“不见不见。”
“这位女士说她叫媛媛,还说……您要是不下来……”前台支支吾吾。
话还没说完,祁颢然就紧张地说:“你告诉她,我立刻下去,让她千万别胡闹。”
几乎是一路小跑,祁颢然来到了媛媛跟前。
不说什么,就说媛媛手里的视频,就够他身败名裂的了,怎么敢怠慢。
祁颢然气喘吁吁,还没站直。
媛媛笑道:“那么着急啊?想我了?”
“你怎么敢找到这里来!”祁颢然抓着她的上臂,有些激动地低吼着:“我跟你,不是没什么瓜葛了吗?”
他压低了声音,但走过的人,还是多看了他几眼。
媛媛倒是不怕他血红的眼眸。
“男人嘛,总是那么无情无义的,我知道的……”媛媛拉长了音调,把祁颢然的手甩开,丝毫不惧地说:“你把我拉黑了,我的电话你也不接,不来这儿找你,你让我怎么办?”
“我把你拉黑了,你就该明白是什么意思的。”祁颢然说:“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我跟你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不想再有什么关系了,你跟我出来。”
他说着,拽着媛媛就往外拉。
走出大门的时候,恰好碰到慕思凡风尘仆仆地走进来。
“祁总监,忙着去哪?”慕思凡问。
自从程依失踪之后,慕思凡总是特别喜欢跟祁颢然搭话。
以至于不管是在会上,还是在电梯间里,祁颢然只要听到他点名,就毛骨悚然。
过两天就是慕氏电子的新品发布了,慕思凡必须回来掌控大局。
“慕总,您出差回来了?”祁颢然低着头,跟慕思凡打招呼。
慕思凡出差去临市的这三天,祁颢然别提多舒坦了,现在他回来了,又必须夹着尾巴做人了。
“祁总监,我的表没坏吧?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慕思凡扫了一眼媛媛,再看一眼祁颢然,脸上的神情十分嫌弃。
祁颢然赶紧松开抓着媛媛的手,说:“我有些私人的事,处理完了很快就回来。”
媛媛盯着慕思凡的脸,已经被他迷晕了。
先不说什么长相,就慕思凡这一身的行头,他那块表,就已经让媛媛眼冒爱心了。
“慕总,我是媛媛,我们以前见过的,还记得吗?”她上前一步,想要与慕思凡认识。
“你是扁扁还是圆圆,我都没印象。”
慕思凡看也不看她,直接往里走。
媛媛的一头长卷发,在风中凌乱了。
偏偏就是这样,慕思凡的背影也把她迷得够呛。
祁颢然叹了一声,把媛媛往旁边的咖啡厅拉。
他动作太大了,媛媛穿着恨天高,差点崴脚,惊声尖叫着。
周围的小白领,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祁颢然。
“你看什么看。”祁颢然对媛媛低声说:“你再看,他也不可能正眼看你,慕思凡的床,也是你这样的能爬上去的吗?痴心妄想。”
媛媛冷笑道:“我爬不上我知道,不过呢……你们慕总的床,估计也没空着。”
她甩开祁颢然的手,戴上墨镜,慢里斯条地走着。
“你这是什么意思?”祁颢然问。
“你们慕总这几天,都跟女人在一起吧?”媛媛略微八卦地笑一笑,压了下墨镜,说:“你们都没听到风声?他有新女人了?”
祁颢然说:“你怎么知道?”
“看出来的。”媛媛神秘地一笑,说:“哦,不对,我是嗅出来的,男女啊,在陷入爱河的激情阶段,身上会散发出一种完全不同的味道,你们慕总就是。”
这话是唬祁颢然玩儿的。
她之所以那么笃定,是因为看到慕思凡的脖子上,有被咬过的红痕。
看起来伤痕还挺新的。
而且他抬手看表的时候,手上也有被抓伤的痕迹。
慕思凡这样的人,能让那个女人这样咬他,抓他,估计是真爱了。
不过也保不准,他有什么别的癖好。Χiυmъ.cοΜ
祁颢然把媛媛带到了咖啡厅。
两人面对面坐着。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祁颢然问。
“你没有关心过巧欣姐在哪吗?”媛媛不可置信地说:“要不是兰姐来找我,我还不知道,你居然不闻不问?”
祁颢然说:“她心情不好,爱去哪儿去哪,别烦我就行了,我这段时间公司里一堆事,我哪儿有心思去管她。”
“她好几天都没有任何音讯了,你不担心?”媛媛讥诮道。
祁颢然摇了摇头:“她那样的人,你们担心她去寻死吗?不可能的,兰姐整天神神叨叨的……”
“啧啧啧……”媛媛摇头,眯起大眼,盯着祁颢然说:“你还是人吗?”
“你要是来说废话的,那我走了!”祁颢然站了起来。
“要不是看在巧欣姐以前带我出来,对我有恩,我才懒得来找你。”媛媛板着脸说:“我们有姐妹刚被放出来,巧欣姐让她们来传话,说是在里面过得很苦,天天被人打骂,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快受不了了,让我来找你,让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帮她找个律师,救她出来。”
“什么?”祁颢然愣愣地坐在椅子上,抓着媛媛的手,说:“你说清楚。”
“你还不知道啊?”媛媛提高声调,真是恨不得把这杯热咖啡倒他头上。
“知道什么?”
“你老婆现在被关在一看,涉嫌杀人!”
“哪里?”祁颢然头脑有些发懵,这是什么地方,他老祁家几代清清白白,从来没听过这些词。
“我市第一看守所。”媛媛用红色的指甲,敲击着桌面,说:“听清楚没?你老婆杀人了,她自己认了,被关进去了。”
“她杀人了……”祁颢然木木地看着媛媛,似乎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关键是,不仅杀人了,她还认了?
“她杀了人,自己都认了,让我给她请律师?”祁颢然愤然起立,他朗声说:“我祁颢然丢不起这个脸!”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祁颢然已经崩溃了。
自己竟然娶了一个这样的女人。
“你等等。”媛媛追出了咖啡厅。
她拉住祁颢然,往他脸上甩了个耳光,尖叫道:“你不打算理她了?你还是人吗?她在里头过的也不好,受尽折磨,我听小姐妹说,都已经瘦得不成人样了,你就帮帮她,这都不肯?她是掘你们家祖坟了还是怎么样?她之所以杀人,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跟那个程依不清不楚,准备把她甩了,她至于下狠手吗?”
“程依被她杀了?”祁颢然面色苍白,露出一个苍凉的笑,他把媛媛推开,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又一次?真是天道好轮回……这是她该得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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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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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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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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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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