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认识祁颢然,这是肯定的。
关键是,祁颢然认不认得那个女人呢?
如果他们相识,而祁颢然喊错名字的情况下,女人不纠正,这就有些古怪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酒保拿了钱,可还是很好奇。
程依说:“我是他老婆的朋友,恰好看到了,就想问清楚。”
“没我什么事了吧?”酒保说:“我回去干活了。”
程依盯着他的背影,忽然心生一计,“等等。”
她把酒保喊过来。
很快,一通电话打到了陆巧欣的手机上。Χiυmъ.cοΜ
她坐在医院的急诊室。
小腹一直隐痛,让她十分不安。
想要挽回祁颢然,这个孩子很重要,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并不想接。
电话那边似乎有什么急事,又打了第二遍。
陆巧欣接了,电话那边的人说:“您好,请问是祁太太吗?祁先生刚才在我们这里喝酒,遗落了信用卡,你能不能过来拿?”
“好,我一会儿就过去。”陆巧欣说着,把电话挂了。
酒保看着黑屏的手机,感觉到有些奇怪,他看向程依,说:“她说一会就过来。”
程依点了点头,拿起面前的可乐,喝了一口。
“就没问什么别的吗?”她问。
“我正觉得奇怪呢。”酒保说:“她直接说一会就过来。”
程依转头看着舞池里的男女,心想:陆巧欣果然知道祁颢然在石莲酒吧。
至于她的反应,确实不正常。
老公的信用卡遗落在酒吧,作为妻子的,也不问自己老公去了哪儿,也不问他是什么情况。
除非她已经知道了。
祁颢然的一举一动,她了如指掌。
那个性感的美女,说不定就是她安排的。
为了验证这一想法,程依等到了陆巧欣。
陆巧欣来到石莲酒吧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2点30分,她直接往吧台去,问酒保要了信用卡,匆匆走了。
程依在隐蔽的地方,盯着她。
当酒保告知她,祁先生是跟一个美女走了的时候,她的神情没有任何波动。
丝毫没放在心上。
她果然知道。
她到底想干什么?
程依决定跟着她,看她到底有多高明,看她预备怎么挽救自己的婚姻。
陆巧欣刚走出石莲酒吧,就接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媛媛打来的。
“姐,已经到了酒店,开好房了,你要不要过来?”媛媛说。
“我就不过去了,按说好的做吧,做戏要做真。”
陆巧欣挂了电话。
她在路边蹲了下来,脸色苍白,神情落寞,许久之后,才拉开车门,开车走了。
程依举起手机,拍了下来。
她回望石莲酒吧的招牌,耸了耸肩,决定买了吃的,回去躺着。
至于祁颢然……
或许今夜还是天堂,明早一早就该堕入地狱了。
程依回到公寓的时候,慕思凡还没睡。
他坐在客厅看电影。
“回来了?”他回望正在玄关换鞋的程依,问:“给我买了什么?”
“你不是说不吃吗?”程依说:“没买你的。”
“没关系,我吃你的那份。”慕思凡说。
程依默默地把面放在餐桌上,走到沙发坐着。
“端过来,我要在这里吃。”慕思凡说。
他一个人霸占着长沙发,明摆着是想让程依无处可去。
程依把面端过来,走去浴室洗澡。
才进去就发现花洒坏了,白天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她检查了一下,发现这是人为弄坏的。
如果这间卫生间洗不了澡,就必须到慕思凡的房里去洗。
程依本想忍着算了,可出去转了一天,身上全是黏糊糊的,不洗澡可不能忍。
“虽然很嫌弃你,但没办法。”慕思凡说:“你只能到里面去洗。”
程依只好拿了衣物,到里面去洗。
还怕了你不成。
两拳把你鼻子打歪,看你搞什么名堂。
等她出来的时候,慕思凡已经躺在床上了,房门也锁上了。
“不许出去了,你就在这里睡,又不是狗,哪有在沙发睡的。”慕思凡斜眼看她,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也不知道看不看得下。
程依拿了被子,往地毯上一铺,躺了上去。
慕思凡盯着她,简直是哭笑不得。
他只能在心里想,那么反常,肯定是因为病了,治好了就行了。
“睡了?”他躺在床上,轻声问。
“睡了!”
“你明天去找我哥好好看看。”
“知道了。”
“……”
沉默了许久之后。
慕思凡问:“你刚才去哪儿了?”
“石莲酒吧。”没什么好隐瞒的,程依实话实说。
“去找祁颢然了?”
“嗯。”
慕思凡发出一声讥讽的笑。
程依没理他。
似乎是人设崩了,再也高冷不起来了,慕思凡冷哼一声,继续问:“在欧洲,我们分手之后,你去哪儿了?”
“这是我的私事。”程依说:“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如果我想知道呢?”
“还是不知道的好。”
“你……都过得好吗?”
“不好。”程依老实说。
好什么好,换你到牢里待着去,再让一个牢房的人,都联手对付你,看你好不好。
“在k市那次。”慕思凡说:“是你救了我?”
“不是。”程依说。
“那是谁?”
“不知道。”
“你在为什么人做事?”
“不知道。”程依盯着那盏暖黄色的壁灯,麻木地回答。
她确实不知道。
最接近的一次,莉莉就快告诉她了,却被人一枪给崩了。
“你给我的那个u盘里,到底有什么?”慕思凡问。
程依说:“你要先把它给我,我才知道那里边到底有什么。”
其实慕思凡私底下打开过,但是有加密程序,他不敢冒险交给技术部,所以里面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不给。”慕思凡说。
“你到底要怎样。”程依问。
“不是说过了吗?亲我,亲到我满意了,说不定就还给你了。”慕思凡半睡半醒之间,含糊说了一句。
程依翻身上床,盯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按时间来算,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今天的机会我没错过。”她冷静地说。
这蜻蜓点水的一啄,将慕思凡弄得睡意全无。
他眯着眼睛,看着程依,说:“这样就想让我满意?”
程依往他唇上一啄。
像是一根羽毛,轻轻地抚过了他的唇,挠了一把他的心。
“拿来。”程依说。
“不够。”慕思凡笑着看她,说:“打发叫花子呢?”
程依堵着气,重重地吻了下去,慕思凡的唇边,已经出现了红晕。
“还是不够。”慕思凡说:“无论怎样,都不够,只想要更多……”
程依明白了,这是刻意耍她,慕思凡唇角那一抹坏笑,让她气疯了。
她冷不丁冲着他的唇咬了一口,慕思凡疼得嗷嗷叫。
“去死吧你。”她回到地铺上,拿枕头蒙着眼睛。
心里怦怦直跳,她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那么色气满满的话,他居然平静地说出来了。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竟然主动扑过去吻他,真是脑子坏了。
这肯定是失眠导致的精神错乱了。
对的,肯定是!明天一定要去治才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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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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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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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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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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