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已经不能称之为吻了,更像是两只小兽的撕咬。
口腔里弥漫着不知是谁的血腥味。
程依越是抗拒,慕思凡的征服欲就越强。
一直到快喘不过气了,他才撑起身子来。
程依死死地盯着他,看他红肿的双唇,嘴角有血迹,想着自己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要是男人,就把我放了。”程依说。
嘴唇已经麻木了,说话的时候,几乎感觉不到嘴唇在动。
“现在你这个模样,我要能把你放了,我就真的不是男人了。”
慕思凡眼睛里是浓烈的火,爱恨情仇交杂着,侵蚀着他的心。
他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征服她!
虽然他知道,通过这种方式,是最无耻的。
可理智已经彻底消失了。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碰到这个女人,就不能自拔,就完全无法自控,她到底有什么不同,她的身体里,是不是藏着某种会让人上瘾的毒药。
在本能的驱使下,慕思凡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城略地。
重重地吻,似乎想把心里说不出的话,都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她。
程依挣扎不开,手脚已经逐渐失去力气了。
慕思凡的动作逐渐温柔起来。
他掀开了程依身上的被子,他对她的身体,熟悉得如同自己的。
他知道所有能让她放弃抵抗的方式。
熟悉她的每一寸肌肤。
“放开我……”
程依的声音越来越小声,最后成了呢喃低语。
但是这样的方式,让她觉得难受,她觉得自己正在受到侵犯,正在被侮辱。
“你要是再不把我放开,你敢胡来,我发誓,一定没收你的作案工具!”她咬着牙说。
可是慕思凡的技术很好,每一个点,都拿捏得正好。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程依想起了以前的事……
她想起了那个豪华的病房,那张小小的病床,想起了深夜的饺子,想起了慕思凡对她的担忧,想起了他焦急的眼神……
“啊!”程依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浑身的肌肉都在抽搐。
已经很久没有过的疼痛,耳鸣,再度袭来。
这次比过去的任何一次,都要痛。
痛得程依咬着自己的牙,发出吱吱的响声。
她痛苦地叫着,恨不得用脑袋去撞墙。
“程依,你怎么了?”慕思凡慌了。
他满脸惨白,解开了程依的束缚,抱着她,焦急地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每次跟我见面,你都会这样,上次也是……你怎么了?痛吗?哪里痛?头痛吗?你说话啊!”
程依听不到他的话了。
耳边全是尖锐的耳鸣声,她想用手敲打自己的头。
慕思凡紧抓着她的手腕,说:“程依,你冷静下来,你……你别打自己,打我!是我不好!”
他把人搂在怀里,感受着程依的每一次颤抖,对于她的痛苦,感同身受。
他后悔着自己刚才的行为。
只顾自己的感受,让她这样痛苦。
“程依,你听我说,你别怕,我给你找医生,我去打电话,你忍一忍。”慕思凡凑在她耳边,像哄小孩一样的语气,他的声音也在颤抖。
他手臂上的青筋凸起,恨不得痛的人是自己。
就在他拿起手机,颤抖着要按下电话的时候,程依拦住了他的手。
“别……”程依说:“不能叫医生。”
“为什么?”慕思凡惊讶地问。
“不为什么,不能叫医生!”程依用尽力气,阻止着他。
“我该怎么办?”慕思凡重新把她搂入怀里。
“你别打自己,你打我!”他抓着程依的手,心疼极了。
“这就是我不想见你的原因,知道了吗?”程依咬着自己的下唇,几乎咬出血来。
“一碰到我,就会头痛吗?”慕思凡侧躺着,抱紧了她,心疼得要死,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心里。
这话问出来,像极了一句玩笑话。
“是啊,我一看见你,就头疼,疼得要死。”程依细声说着。
所以不想见你,一见你就跑。
懂了吗?
“为什么?”慕思凡想不明白,“你是得了什么怪病吗?这到底是为什么?”
程依全脸都皱成一团了,雪白的肌肤,泛出了紫色的毛细血管。
“我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好一些?”慕思凡不敢放手,只怕一放手,就失去这个人了。
程依闷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
怎么做才会好一些?
她并不知道。
她只恨这个手术,为什么不把她的记忆一并清除掉。
慕思凡想起上次在赖七的房间里,也发作过一次,但是很快程依就冷静下来了。
“上次!”他激动地说:“程依,你想想上次,在赖七那里,你是怎么好的,你为什么没事了,你想想……”
程依强忍着耳鸣,痛得几乎晕过去了。
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痛得颤抖。
她轻声说:“说……你说一些你对我很坏的事。”
慕思凡苍凉地笑了笑。
“说我对你坏的事,你就不会痛了?”他认真地思索。
想来想去,他对程依,有做过好事吗?
“第一次见你,我并不想救你,要不是对方是李虎,我突发奇想,想用你来威胁他姐夫,或许你就完蛋了。”
他冷声说着,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如果不是李虎,不是程依,只是一般的公主或者酒女,或许他会当作没看到,下去了,跟经理说一声,然后就走了。
“还有!我让你做我的女朋友,并不是因为喜欢你,只是为了牵制沈明军,让华盛的项目顺利完工。”他看程依似乎好了一些,继续说:“说实话,当时我并不喜欢你,因为你吐了我一身,我甚至还有些讨厌你。”
程依好多了,她逐渐平静下来。
“继续说……”她虚弱地说。
慕思凡抱紧了她,才敢继续说下去,只怕她一拳把自己的鼻子打歪了。
“我知道你是祁颢然的女朋友,让杨秘书去查他的开房记录,知道他背叛你。”他停顿一下,说:“在庆功宴之前就知道了,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是存着私心的,有等着看好戏的心情。”琇書網
程依的耳鸣彻底地消失了,慕思凡的声音也清晰起来。
“还有呢?”她问。
慕思凡回忆了一下,说:“你失踪之后,我原本想整死祁颢然,但因为董事长的一句话,为了慕氏的利益,我忍下了,我亲自将他调到慕氏电子做研发总监,我眼看他升职加薪,眼看他风光地举办婚礼,我什么也没做。”
这下程依彻底地清醒了。
她整个人静下来。
慕思凡甚至以为她昏过去了,低下头一看,摸着她的脸,小心翼翼地问:“好了吗?没事了?”
程依点了点头。
原来祁颢然结婚了啊。
“他跟谁结婚了?”她轻声问。
“陆。”慕思凡说。
程依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婊子配狗,天长地久,绝配。
“你在想什么?”慕思凡问。
“没有什么。”程依木木地答着,她出了一身冷汗,浑身的力气都透支了,只想安静地躺着。
慕思凡把她额头上的头发整理好,他在心里默默地想:说了那么多,才知道自己那么混蛋,怪不得你不想见我,怪不得你躲着我,怪不得你劫后余生也没有来找我,甚至要摆脱我,开始新的生活……
“慕思凡,你从来没有真的喜欢过我。”程依用冰冷的声音,进行总结发言:“你只是喜欢我的身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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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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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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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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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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