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很多疑点。
如果手机真是陆巧欣拿的,她了为什么呢?
不管她为了什么,一定要赶在她销毁证据之前,拿到行车记录仪的录像。
“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程依笑了笑,对肥仔说。
“可是……”肥仔也很为难,现在是上班时间,他还要回公司上班的。
“没什么可是,我刚才听你打电话,公司催你了吧,你先走吧,我没事了。”程依说:“等会我男朋友来照顾我。”
肥仔半信半疑:“他刚走呢。”
他已经把慕思凡看作是程依的男人了。
刚才程依休克的时候,慕思凡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给杀了。
在程依的一再驱赶下,肥仔离开了病房。
程依看门口关上,立刻拨通了祁颢然的电话。
祁颢然正在陆巧欣的出租屋里,脸肿得跟猪头一样,自然没办法去上班。
昨夜陆巧欣把他送去医院,做了检查之后,就回家了。
没想到回了公寓,无论如何也打不开门,没办法,回了陆巧欣的出租屋。
他对于那房子耿耿于怀,正愁着怎么跟程依说呢,电话就来了。
“依依,你怎么样,没事吧?”祁颢然问。
程依听到他的声音,不由得翻白眼,这家伙命倒是挺大的。
“我没事。”程依说:“你呢?你怎么样?”
听到程依温柔的关心,祁颢然心软了,本想质问她凭什么把门锁换了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没事。”他担心地问:“那些人没为难你吧?”
“慕思凡及时赶到救了我。”程依说:“你呢?去医院了吗?我看你被打得不轻……”
“去过了。”祁颢然说:“都是皮外伤,医生叫我静养几天才能去上班了。”xǐυmь.℃òm
长久的沉默,长久的尴尬之后……
祁颢然说:“依依,对不起,我错怪你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我也太冲动了,不该一气之下就把门锁换了。”程依翻了个白眼,强忍着恶心说着,“你现在在哪儿?”
“在酒店待着呢。”祁颢然叹了一声。
“我被慕思凡控制起来了,你能不能来接我出去?颢然……我想你了……如果一切都没变,还像以前一样,那该多好……”
程依说完,自己都想呕。
“你现在在哪?”祁颢然激动地从沙发上跳起来。
程依说:“你开车来接我好不好?医生说我有些轻微脑震荡,不能随意走动。”
“好!”祁颢然回答得超级快:“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就到。”
程依把电话挂了,静静地盯着天花板看。
现在听他说话,不可避免地反感。
心里堵满了蛆虫。
大抵上,遭到背叛的人,总是没办法迈过那道坎的。
那些感情出现了裂痕,还能在一起的人,谈爱太虚伪了,不是为了名,就是为了利,纠缠不清罢了。
人生百态,想得明白是一回事,下定决心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程依知道,最有骨气的,莫过于把祁颢然一脚踢开,不管他是跟陆巧欣一起也好,黄巧欣一起也好,去他的,自己过得精彩最重要。
可是,豁达的话说出来简单,有几个女人能云淡风轻地把自己的爱人拱手相让呢。
竹篮打水一场空,多少青春年华都随风,这种挫败感,简直能将人逼疯。
护士查房之后,程依就把手臂上的输液管子拔了。
她撑着身子下床,走到洗手间,简单地收拾自己。
镜子里的她,因为头上有缝针,带着医院的弹力头套,并不好看,她狠下心,把头套给摘了,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瞬间暴露在空气里,有轻微刺痛。
程依把长发弄好,溜出了病房。
才下来到医院大门,祁颢然就到了,祁颢然远远看到了程依。
她纸片一般的身体,藏在宽大的病号服下,风一吹,就能把她吹没了似的。
她的脸没有一点血色,眼角的淤青,嘴角的溃烂,都让人心疼极了。
纵使是那么狼狈的情形,她满头的乌发仍然柔顺地搭在肩上,一如当年见她时,那个清纯的模样。
“依依……”祁颢然有很多抱歉,哽在了喉头。
“先别说了,”程依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确认医院的人没有发现异常,“快走!我偷偷溜出来的,被人发现了,就走不了了。”
祁颢然满脸都是抱歉与心疼,快速地把车开走了。
他看到了程依头上那个狰狞的伤口。
那种情况下,他眼睁睁地看着,却没办法做任何的事。
程依只顾着往后张望,没在意到祁颢然握住她的手。
这个做了千百回的小动作,在此时却没有了往常的温馨。
程依浑身寒毛直竖,想挣脱,理智告诉她,不行。
“依依,对不起,我……”
祁颢然捏着她的手心,轻声说。
程依说:“不怪你。”
“真的吗?真的不怪我,原谅我了?”祁颢然偏过头,看了看程依,确定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嗯,”程依点了点头,“我这次算是捡回来一条命,什么都想明白了……到了生死关头,我才明白,自己根本放不下你,是我冲动了,让你滚,让你跟陆巧欣在一起,那都是假话。”
说到这话,程依在口袋里的右手按了按手机。
祁颢然心中狂喜,他握紧了程依冰冷的手说:“依依,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你相信我,我跟她只是逢场作戏,温泉湖那晚,她喝醉了贴上来,全是她在主动,我……我混蛋,我没坚持住。”
“你能跟她断了吗?”程依问:“我们重新开始,和以前一样,你别再理会她了,行么?”
祁颢然点头说:“当然了,我跟她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只要你不离开我,你肯原谅我,我回去立刻就把她微信删了,绝不再联系,我们现在回家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程依盯着车窗外的风景,眼眶泛泪,只差一点,差一点点,就心软信了他的鬼话。
“颢然,你还爱我吗?”她问了一个没有实际意义,却能检验人性的问题。
祁颢然的电话响了,汽车蓝牙的屏幕上,显示是陆巧欣的电话。
“接吧。”程依说。
“不管她。”祁颢然把电话按掉,接着说:“我当然爱你,你要是不信,咱们结婚,立刻就结婚!好不好?”
“现在我惹了李虎,惹了慕思凡,身上一堆麻烦,你还愿意跟我结婚吗?”程依眼角的泪落下来,转脸看着他,手机的录音也完成了。
祁颢然说:“依依,说到底,咱们是受害者啊,咱们收集证据,去告他们,不怕他们,说不定,还能得一大笔赔偿。”
程依眼泪滚落,祁颢然,这就是你的爱?赔偿才是重点吧……
“傻瓜,你哭什么?只要你愿意,怎么都行,我祁颢然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
祁颢然说着,放慢了车速,抬手擦了程依的泪,柔声问:“头还疼吗?是不是难受了?”
程依偏开脸,轻声说:“没事,就是觉得头晕,可能有点低血糖,前面有加油站,你停一下,去给我买饮料吧。”
“嗯。”祁颢然爽朗地答应了。
陆巧欣的电话,不停不断地打进来,一连三次,祁颢然干脆把手机关了。
“依依,你别动,在车上坐着,我下去给你买。”祁颢然把车停好,自己下去了。
程依盯着他的背影,确定他不会再转头了,眼疾手快地把行车记录仪sd卡拿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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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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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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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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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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