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灵渊抬头一拂袖,地库天?花板顿时塌了一大块,各种警报声齐刷刷地嘶吼起来,他直接从?窟窿里钻了出去,来到一楼的商场大厅,拍碎玻璃,破窗而出。
谁知道这还不算完,他刚一脱困,几道强光就冲他扫了过来,警笛叫唤了两声:“不许动!举起手来!”
原来陛下被关在地库的这会工夫,宣玑他们已经完成了一拨“民?宿拆迁”,带着“大风筝”阿洛津往南边转移了,留下了一个鸡飞狗跳的现场……以及三位欲哭无泪的善后科人员——善后科的临时工领导还被临时征调成外勤了。
旅游旺季,东川各大安全部?门本来就绷着神经,听说民?宿一条街上有人半夜拆房,丧心病狂的“歹徒”居然还入室行凶,打晕了一名?游客,非常震惊,立刻出警。才刚到案发地点,警车都还没停稳,旁边酒店的地下车库就炸了。
警察一看,居然还有没跑干净的“同党”,好大狗胆,逮回去!
于?是就这样,盛灵渊在闹市区的大综合体门口,被一圈闪着红蓝光的警车团团围在了中间。
行动负责人借着同事的手电光,探头看了一眼?“落网嫌疑人”,见?这位穿着一条空荡荡的“裙子”,材质有点像草绳编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行为艺术,一头“假发”打着绺,仪态还颇佳。
“嫌疑人这个……是不是精神有点问题,”这位警察同志对旁边人说,“把商场地板炸那么大一个窟窿,可能携带了杀伤性武器。快,来点支援!”
盛灵渊:“……”
平倩如、杨潮和罗翠翠躲在旁边,不敢冒头,不知道应该先?联系谁。
异控局属于?秘密部?门,他们请求公安部?门合作,要走“自?上而下”的正规流程才行,跟基层民?警亮工作证,人家?非但不会认,大概还得以为他们有病。而他们的正经部?门领导正处于?“飞行模式”,一时半会指望不上。
罗翠翠眼?看自?己头上两根宝贵的头发岌岌可危,欲哭无泪地摸出电话,打给肖征,电话接通,刚响半声就挂断了——
肖征那边,白雾凝成的剑颤颤巍巍地指向了人群中的一个外勤,但还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那外勤就狠狠地哆嗦了一下,腿一软跪在地上,嘴里大叫:“什?么东西?!”
他话音没落,指向他的剑尖微动,又转向了他旁边的人。第二个外勤僵直了一下,直到剑尖再次指向别人,他才惊恐地跳了起来:“刚才有东西?从?我身上过去了!”
众外勤一片哗然,人群里就像有一个看不见?的幽灵,正拿外勤们的身体当跳板,跟那白雾凝成的剑捉迷藏。
而那把白雾凝成的剑上,缭绕的火花越来越大,天?上的雷鸣声也越来越近,几道闪电接连划破夜空,一道长似一道,好像马上就要跟“剑”上的电光相接,在场外勤们惊悚的发现,自?己简直像在玩一场致命的“击鼓传花”,不知道哪个倒霉蛋会跟着那看不见?的敌人一起遭雷劈。
肖征一咬牙:“除了雷电系特能,其他人快散……呃……”
话没说完,他身上就漫过一阵冰凉的感觉,肖征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浸入了凉水里,一下没了顶,七窍和五官似乎都被什?么蒙住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四肢,可能感觉到手上的汗毛集体竖了起来,好死不死,就在这时候,遭瘟的罗翠翠打了他的电话!
肖征只来得及在心里问候善后科的祖宗十八代,整个人被电光淹没了,周围一圈都是同事,他别无选择,只能竭尽全力地收拢雷电能量,尽量减少电弧攻击范围,暴虐的雷电瞬间冲破柔弱凡人之躯的四肢百骸,他有种筋脉尽断的错觉。
而在炸裂似的雷声里,夹杂着一声惨烈的咆哮,一道白影灰飞烟灭了。
罗翠翠也不知道自?己一通电话,把能给他们结拆迁赔款的金主爸爸给劈了,联系不到肖征,他只好六神无主地冲平倩如和杨潮挤眼?睛,无声地用口型说:“现在怎么办?”
平倩如比他还慌,她怕那个长发的男人。
虽然他们宣主任声称这人只是“剑灵”,并且经过风神的透视眼?特能鉴定无误。但出于?某种直觉,平倩如一看见?那男人的样子,立刻就想?起同一张脸谈笑间杀人抛尸的情景。总觉得这位大佬一个不高兴,就会当场大开杀戒。
不过出乎她意料,被警察团团围住的盛灵渊并没有什?么残暴的反应,他只是往几个善后科员们躲藏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后还居然配合地举起了手——虽然动作不标准,人家?让他举手,他只给人举了一只。
警队负责人气坏了,这神经病大半夜破坏公物就算了,被当场抓住,居然还敢嘲讽警察!
“我让你?举起手,谁让你?上课回答问题了!”
平倩如冷汗滚滚而下,简直想?扑过去捂住那位警察同志的嘴。
就在这时,盛灵渊平静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问:“遇到这种情况,你?们一般怎么办?”
那声音像一根极细的线,她知道它?是从?远处飞过来的,却又清楚得像打电话,精确地穿过她的耳廓,旁边人没有一点察觉。
平倩如一激灵。
“传音入室而已,莫慌。”盛灵渊用生疏的普通话说,“你?小声回答就是,我听得见?。”
平倩如探头看了一眼?,她藏身的地方跟盛灵渊至少有五十米远,欲哭无泪,心说这得雷达才能听见?吧?
可是都已经这样了,她没别的招,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耳语似的压低声音说:“以前要是有人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我们都是用‘回响音’处理的,就是一种特殊的音波,能快速修改人的记忆。”
盛灵渊看着几个警察上来,铐住了他的手腕,没反抗:“那为何不用?”
“不行啊,”平倩如小声说,“使用‘回响音’设备对环境要求很高,要先?通过谈话勾起当事人的记忆,然后再放音频。回响音的原理是大脑共振,削弱当事人和这段记忆有关的神经突触,再刺激海马体,把修改过的记忆输入进去重?新?粘合。很复杂的,因为要修改的记忆一般带着好多强烈情绪,当事人回忆起这些事的时候,还会有其他的生理反应——杏仁核活跃,hpa轴持续亢进什?么的,有时候即使修改了一段记忆,人其他的神经活动不能一起协调过来,当事人之后会产生不明原因的惊厥和恐惧,弄不好会崩溃,想?处理好,就算是最有经验的人,也得返工很多次……唉,其实毕姐——毕春生来了以后,用她的特能就方便多了,可是……”
盛灵渊:“……”
这小姑娘是何方人士?她们老家?的“方言”怎么这么难懂?
盛灵渊:“你?简单点说,差什?么?”
“没时间了,再说我们人手不够。”平倩如说,“小杨的特能容易‘共情’,他根本干不了这事,总被当事人带过去。以前从?来没上过‘回响机’,就我跟罗哥两个,我经验也不怎么丰富……”
盛灵渊打断她:“无妨。”
平倩如忙说:“而且回响音得在封闭的环境里才能放,要不然声波辐射范围太大了,随便一个路人的大脑都会被共振进来,操作人员的精神受不了。”wWW.ΧìǔΜЬ.CǒΜ
盛灵渊:“装上,我来。”
平倩如想?了想?,她也没别的主意,只好听话。咬了咬牙,她从?包里翻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圆盒,戳在地上,小圆盒四角立刻伸出几根天?线一样的“触角”——出门在外,善后科只能带简易便捷的“回响机”,这种“旅行装”只能在非常有限的范围内、针对一两个目标操作,就这,还得用精神力增幅器。
罗翠翠和杨潮面?面?相觑,杨潮:“倩如,你?干什?么?”
平倩如顾不上回答,把特制的屏蔽耳塞分给罗翠翠和杨潮,嘱咐他们戴好,然后揭开圆盒盖子,从?里面?取取出一副长得很像无线耳机的仪器:“我只带了一副十倍的增幅器,怎么给你??”
盛灵渊戴着手铐,被一个警察推了一把,踉跄了半步,却没有发脾气的意思,声音和语气依然十分平静,问:“增……那是什?么?”
增幅器都不知道是什?么,普通话都说不好,这样的人怎么操作回响音?
平倩如十分绝望:“简单说,就是让你?的意识在回响音影响范围内占主导地位的道具。”
盛灵渊:“不必,你?做法吧。”
平倩如心说做什?么法,作死还差不多。然而就在她犹豫不决时,赫然发现自?己的手不听使唤了,仿佛“双十一”时伸向打折品的鼠标,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戴上耳塞,按下了播放指令。
特殊的声波“呜”地一下,随风而起,朝四面?八方辐射开,迅速笼罩了整片区域。
“回响音”是什?么玩意,盛灵渊到底也没听明白,但他会类比。
假如回响音跟毕春生的能力异曲同工,那他大概就理解怎么操作了——平倩如提到的毕春生有一点“魇兽”的血统,血脉相当稀薄,几乎淹没在了凡人的肉身里,要不是她走火入魔,他还真不一定能闻出来。
真正的“魇族”可是难缠极了,魇兽一族中的高手能单枪匹马地把一整支精兵困在它?捏造的梦境里,分不清真实与幻觉,直到活活困死。当年为了对付魇,人族修士与巫人族想?尽办法,最后联手做了一种“防风石”——用特殊的方法炼制后,切成两半,一半随身带着,另一半交给其他军中同僚,其中任何一方被困魇阵中时,另一方能通过“防风石”感应到,并且借助“防风石”让阵中人保持清醒,里应外合破阵。
防风石被激起时,拿着同一块石头的两人能同喜同悲,与平倩如说的“回响音”异曲同工。
只不过这“回响音”精巧多了。
音频一起,盛灵渊耳畔瞬间响起了无数杂音,音波所到处,所有的仍在活动的脑电波都被捕捉了进来,有醒着的,也有睡着的。
平倩如睁大了眼?睛,她的仪器上分明没有接入“增幅器”,增幅器指示灯却亮了。
这是……她脑子里飞快地回忆起入职培训时学过的增幅器原理——增幅器中有个能量转换装置,可以扩大回响音机的影响范围。这个“剑灵先?生”有某种精神系特能,直接用自?己的特能模拟了回响音机的信号,他把自?己当成了增幅器。
回响音的影响范围一下扩大了百倍……不止,甚至更多!
还能这样操作!
扣着盛灵渊的民?警只见?被他们抓住的人抬起头来,微微一愣,随即对上了一双深渊似的眼?睛。
民?警一看那双眼?睛,脑子里“嗡”的一声,失魂似的呆在了原地,“嫌疑人”朝他一笑,无声地念了句什?么,手腕轻轻一抖,精钢的手铐就像大了三号的手镯,轻飘飘地从?他手上滑了下来。
所有人都听到有个如梦似幻的声音说:“方才,诸位都看见?什?么了?”
那声音带着强大的蛊惑力,像浮士德里蛊惑垂死者的恶魔,一时间,听见?这个声音的人都跟着回忆起方才发生过的事。
盛灵渊屈指掐了个手诀,无声的幻术与回响音波交叠在一起,飞散出去,无数人被拉进了幻术里,那里面?夜色平静,万千紊乱的心绪沉浸其中,被强行安顿下来。
一些不甘心被蒙蔽的意识开始本能地挣扎,通过回响音反噬了回来。盛灵渊轻轻一皱眉,脸上的血色又稀缺了几分,他像平静的大海一样,接纳、随后吞噬了无数惊恐的思绪。
不知过了多久,反抗越来越微弱,“回响音”像一条细线,刺着盛灵渊的太阳穴,与此同时,周围人们先?是茫然、呆滞,随后神色渐次平静下来。
离盛灵渊最近的民?警第一个一头栽倒,盛灵渊顺手接住,轻拿轻放地把他靠在旁边的车上,紧接着,人们像被传染了瞌睡病一样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回响音范围里终于?一片静默。
闹哄哄的酒店大门前,只有长袍男人一个站着的身影。
堵住耳朵的善后科们看得目瞪口呆,盛灵渊背对着他们摆摆手,示意平倩如关了回响音。罗翠翠一脚踩上了播放回响音的小盒子,猛地把耳塞扯下来:“牛逼啊!主任他们家?的剑到底是什?么牌的?这功能也太强大了!”
话音没落,就见?盛灵渊晃了一下,勉强撑住了旁边的车前盖才没跪下。
杨潮同时哀叫一声,蹲下去抱住自?己的头。
杨潮的特能反应非常微弱,只会被异常强烈的感受共情,可见?回响音反噬的强度。
平倩如连忙上前:“你?没事……”
可她话没说完,盛灵渊的人影已经瞬间挪到了十米开外。
平倩如:“哎,等……”
盛灵渊侧身冲她一点头:“其他事有劳了。”
话音未散,人已经不见?了。
平倩如一愣,她以前工作中,不是没接触过有类人意识的“非人类”。那些东西?或强大、或古怪,智商也有高有低,可是无一例外,都不太尊重?人类社会法则——有些甚至根本理解不了。
但这把“剑”却不一样,她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他对异控局的保密条例非常熟悉似的。
“这么有灵性吗……”
“别感慨了,快快快!”罗翠翠叫道,“我收拾现场,小杨你?给事故现场编个故事,倩如,你?负责处理监控和各种行车记录什?么的!”
十多根绿萝藤从?罗翠翠身上脱落下来,落地迅速生根,很快长成了茂盛的一大团绿萝,老罗咬牙切齿地搬起一个差不多是他两倍体重?的警察,绿萝们连忙试图上前帮忙,可惜后勤植物系真的干不了体力活,那位颇为健壮的警察同志无知无觉地往前一扑,把罗翠翠并一堆茎叶一起压在了下面?,压出了一片植物的芬芳。
杨潮连忙跑过来,手脚并用地把满头草汁的罗翠翠解救了出来,一起连拖再拽地把警察同志们分别塞上了车。
平倩如:“罗哥,您还行吗?”
罗翠翠碧绿碧绿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黏糊糊的绿萝断茎,强行扯出个笑容:“这才哪到哪?看哥的本事。”
他说着,用力屏住呼吸,脸色由绿转红,生生憋出了便秘的表情,一波新?的绿萝藤从?他身上爬了出来,就地滚成了几个草人。
罗翠翠转身钻进了一辆警车,草人们学着他的动作钻进了另外几辆警车,完全复制了他挂挡踩油门的动作,将警车们从?哪来开回了哪去。
善后科这边得到了神一样的队友,工作顺利得超乎预期,相比起来,宣主任那里就险象环生了。
阿洛津被他的话刺激,突然爆种,下了“风刀雨”,宣玑眼?看没地方躲,一双巨大的翅膀突然凭空蒸发,然后他身体表面?迅速金属化。
风刃落在他身上,“叮当”一通乱响,却穿不透他的“金身”,与此同时,金身没有能对抗万有引力的功能,直直地从?半空中掉了下去。
张昭半个身体从?车里探出去,一把按住自?己的秒表。
所有的风刃都被钉在半空,宣玑在下落同时依着原来的速度在水平方向滑行,瞬间滑出了风刃区,他在半空中打了个滚,距离地面?不到十米处猛地抽出翅膀,惊险地拉起了自?己。
“漂亮!”开车的王泽叫唤了一声。
“谢谢!”宣玑的声音从?半空传来,“但你?能劳驾告诉我,这他妈是哪吗?”
宣玑轻信了王泽,这蹩脚的导航一路往南带着他离开市区……而东川市南边是一大片森林公园。
东川的生态环境真是没得说,唯一的问题是——
“王总,哈喽?您还记得我是个放火的吗?把我往森林公园里带,您怎么不干脆把我五花大绑,直接给对面?送人头啊?”宣玑忍无可忍地质问,“你?到底哪边的!”
“不是啊,”王泽惨叫,“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地图上说南边是个内陆湖啊,宣主任,你?是不是也找不着北?”
谷月汐凝神于?眼?,目光穿透他们老大的肉/体,看见?了他手机地图,无言以对:“老大,是你?看错咱们初始位置了。”
王泽:“不可能,实时位置有标志的!”
张昭:“酒店那边信号不好,实时位置有延迟。”
宣玑:“……”
想?带着阿洛津飞出这一片森林已经是不可能了。阿洛津虽然有点轴,但毕竟是乱世长大的,十几岁就跟着人皇征战四方,第一次交手就发现宣玑会被环境掣肘,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他感觉得出,宣玑不敢在森林公园里放火,当机立断,脚下的白骨蝴蝶蓦地分崩离析,像一大把乱箭,射向宣玑平展的翅膀。
宣玑这才看清那些骨头的形状——都是人骨,不用想?也知道是哪来的,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猛地往下俯冲,“骨头箭”就跟巡航导/弹似的,跟着他拐了个弯,穷追不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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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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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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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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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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