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娃娃脸青年,打扮得颇为时髦,一边走一边嚼口香糖,脖子上挂着块秒表,正?是风神第一支队的?小队长张昭。他身边的?女外勤戴着一副巨大的?蛤/蟆镜,长着一副好像总也?睡不醒的?眉眼。别?看这位一脸亚健康,也?是个人物?——正?是在赤渊医院支援过宣玑的?二队队长谷月汐。
这二位放哪都能?独当一面的?特种外勤,这回出来却都是跟班角色——领头的?那位猿背、宽肩、光头、古铜色的?脸,嘴角要?掉不掉地挂着根烟,让人一见,心里?立刻能?浮现出“老爷们儿”这个词来,整个人弥漫着一股越野气质。
这人姓王,叫王泽,水系特能?,是现任特种部队“风神”的?总负责人。
王泽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少回总部,一年到头流窜在全国各地。安全部的?领导每次找他都逮不着人,气得直蹦,又抓不着他把柄——每次有?什么地方需要?“风神”支援,他们的?人总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从没失过职。
“这个老肖啊,我看他自打升官,小脸越来越白,官威越来越大。”王泽嘴角的?烟一翘一翘的?,懒洋洋地抱怨说,“我风神十支特种队伍不够他调,还隔空直接支使起我来了。”
谷月汐正?色说:“事关镜花水月蝶,现在局里?人心惶惶,肖主任的?意思是,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王泽从鼻子里?哼唧了一声:“上面腐败让老子跑腿,烂到根里?了,要?不我懒得在总部待着……行吧,现在什么情况?”
张昭刚发?完信息,闻声抬起头:“哦,就东川那老僵尸——月德老鬼,也?不知?道是火化的?钱没攒够还是怎么的?,捞钱捞得丧心病狂。放手下一帮徒子徒孙,弄邪魔外道的?玩意给人下套,再自导自演自己解。他们用的?工具疑似是从一个古墓里?挖出来的?镜花水月蝶虫卵,搞不好那个会?传染的?幺蛾子就是从那里?头飞出来的?。”
谷月汐一板一眼地说:“月德公一共四个徒弟,现在都不怎么露面了。活跃的?都是徒孙一辈,我们取得了其中几个重要?人物?及其家属名下的?机动车行车记录,通过交叉对比,大致圈定了古墓的?位置——应该就在‘东璧’山区里?,正?好跟善后科发?来的?定位重合。”
“奇怪了,姐姐,”张昭说,“善后科那帮废物?怎么找到古墓位置的??”
“怎么说话呢?”谷月汐呵斥了他一句,又说,“善后科的?负责人意外跟嫌疑人一起被拉到了古墓里?。他们那有?个年轻人的?特能?正?好是‘视物?寻人’,拿着宣主任的?私人物?品,一路追踪到的?。”琇書蛧
张昭乐了:“我天,这特能?太强了,能?跟警犬选美。”
谷月汐面无表情,严厉的?目光从蛤/蟆镜后射出来。
“我错了。”张昭做了个鬼脸,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东璧山区是吧?让善后科的?小萝卜头们乖乖等着,别?乱动。”王泽叼着烟,笑出一口鲨鱼似的?大白牙,“等着咱去解救他们爸爸——哎,我听说善后科这奇葩新主任也?是个雷火系,月儿你见过是吧?怎么样?”
谷月汐若有?所思地顿了顿,谨慎地说:“我说不好。”
王泽一愣:“嗯?”
谷月汐扶了扶脸上的?墨镜:“我从他身上看见的?能?量特质是火焰色的?,感觉他应该属于?雷火系,偏火——但……当时在赤渊医院里?,他还表现出了一点金属系的?能?力,应该是特殊武器。可是按理说,金火相克,武器和自己属性不合,战斗力会?打折扣,一般雷火系的?人会?避开金属系和冰水系的?武器。哦,对了,他手里?还有?一把剑,从脊骨里?拔/出来的?,拿着那把剑能?跟当时的?人魔分庭抗礼。”
张昭“哇”了一声:“从后背里?拔剑,听着好牛逼,什么样的?剑?”
谷月汐摇摇头:“我看不透。”
张昭年纪小,嘴快:“姐姐你的?‘透视眼’上一次看不透的?还是……”
他说到这,猛地反应过来什么,闭了嘴。谷月汐皱了皱眉,车里?一下安静,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异样。
王泽脸色一沉,喷出一口白烟,白烟有?灵似的?逆着风飞到张昭面前,糊了他一脸:“就你有?嘴,一天到晚舌头八尺长——肖主任来信了,看他说了什么。”
“哦,”张昭老老实实地拿起他的?手机,“肖主任说‘月德公可能?已经?知?道你们到东川的?消息了,你们现在在别?人地盘上,小心点’。”
“搞笑,山在,老子在,那僵尸老兔子还敢把我们一炮炸上天怎么的??”王泽一脚踹进了油箱里?,“咱走着瞧……”
“别?走了队长!高速出口又开过了!”
罗翠翠发?的?定位是个很偏僻的?地方,王泽长得像个越野旅行家,谁也?不知?道他私下里?找不着北,在高速公路和盘山路间来回转了八圈,他才冲破“艰难险阻”,跟善后科聚齐。
“来晚了!不好意思,太不好找了。这种神神叨叨的?古墓周围一般都有?不明磁场,干扰导航。”王泽臭不要?脸地给自己找理由?,“哟……这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一位伤员?”
杨潮四仰八叉地瘫在地上,脸上还有?泪痕,仍在那奄奄一息地抽噎着——自从到了这一片山区,他就跟被鬼上身了一样,莫名其妙地哭,眼泪流得根本停不下来,这会?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知?道,突然就这样了,”罗翠翠忧虑地回答,“可能?考研压力太大吧。”
王泽:“……”
早听说善后科儿女多奇志,果然名不虚传。
“王总,这地方不对劲。”谷月汐忽然出声。
“怎么?”
谷月汐把她半夜三更也?不摘的?眼镜推到了额头上,一双瞳孔缩成了竖瞳:“你看那座山。”
这里?曾是武帝魂牵梦萦的?桃花源东川,巫人族的?大阵早已湮灭在时光里?,此地虽然经?历了无数次战火洗礼、几千年地质变迁,气候已经?大不相同,自然环境依然十分优越。已过中秋,夜凉了,山色犹媚,远近群山郁郁葱葱,水汽遇冷,就绕山浮起了白练似的?薄雾,随风缓缓地流。
“确实……不对劲。”王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眯眼望过去,缓缓地吐出一口烟圈——只有?一座山上没有?雾。
一行人快速来到那没有?雾的?山脚下,植物?系的?罗翠翠突然一惊一乍地“啊”了一声:“这些树是假的?!”
怪不得没有?雾,纸扎的?树不会?呼吸!
王泽掰下一片树叶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呸”一声吐在地上:“幻术,山上的?树是纸糊的?,江湖谣言说,月德老兔子祖上是给人出殡办大操的?,我看不是空穴来风……跟紧我,别?掉队。”
看来没找错地方,王泽一边吩咐平倩如随时注意联系宣玑,一边一马当先?地沿着条人工痕迹很重的?石子路走上了种满了假树的?山。
就在他们几个人消失在树林中之后,几辆黑色的?车停在了山脚下,一群人悄无声息地从车上下来,领头的?是个老头,穿着一件深色的?唐装,一举手一投足,完全像照着月德公长的?。
“师父吩咐我妥善处理,那我就做主了。”老头沉声说,“既然异控局这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觊觎我派不传之秘,那也?别?赖咱们心狠手辣——灭口,然后烧山,要?确保人证物?证都不在,听懂了吗?”
几个徒弟从车的?后备箱里?扛出了几口箱子,里?面装的?东西像大一号的?重机/枪,但仔细看又不是,那东西“枪/口”有?碗那么大,刻着复杂的?咒文,在月光下闪过冷冷的?流光。
唐装老头面沉似水地一挥手,手下们抬着武器往密林里?鱼贯而入。
纸糊的?树丛深处有?几间小屋。
“不是荒废的?,”王泽在桌上抹了一把,“刚落上薄薄一层灰,前不久应该还有?人在这住过,清空了,老东西挺狡猾……那孩子,你别?坐井边上,一会?再掉下去。”
院里?有?一口井,抽抽搭搭的?杨潮可能?是有?点脱水,走不动了,顺势坐在了井边上。自从进了这片假林子,杨潮的?鼻炎就又犯了,不但是哭得停不下来,他还涕泪齐下,很是辛苦。
听见王泽的?叮嘱,杨潮红着眼圈抬起头,一脸如丧考妣的?倒霉样,擤了一把鼻涕,正?要?从兜里?摸出纸巾擦时,一不小心带出了什么东西,正?是宣玑那块表。
杨潮连忙伸手去捞,不料一路哭上山来,人太虚了,他一时失去平衡,大头朝下就栽了下去。
王泽:“……”
罗翠翠:“哎哟,您没事咒他干什么!”
一帮人连忙围到井口查看,只见那井里?居然还有?水,杨潮在里?面剧烈地挣扎着,王泽一撸袖子:“没事,放心,让一让……宝贝儿,你先?憋口气,别?呛水哈。”
说着,这位资深的?水系大佬就不慌不忙地打了个响指,井里?的?水顿时就像被什么吸了上来一样,听话地朝他手的?方向涌起,井水温柔地托起了杨潮,其他人连忙七手八脚地把人往上拉。
就在这时,王泽忽然“咦”了一声,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他一手按在了井边:“这水下有?什么东西。”
罗翠翠和张昭一左一右地抓住了杨潮的?手,王泽松了手,井水被地心引力拽回原处,在狭小的?井壁上撞出了起伏的?涟漪,一直震到了地下。
“哗”的?一声,巫人塚祭坛上,潭水细浪卷上石台,冰凉的?水珠溅在了盛灵渊赤/裸的?脚踝上。
他想:“一定是这具身体的?原因。”
可能?是被赤渊火毁过,后来又不知?道被谁捡走,颠沛了几千年,破烂了……也?可能?生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总而言之,这身人皮披在身上,不自在得很。胸口像是哪儿漏了,血往外涌,凉气在往里?漏,血落入手心,立刻就变得同他本人一般冰冷起来。
他觉得心与肺都是空荡荡、轻飘飘的?,而四肢百骸在往下沉。周遭像与他隔着一层什么,剧烈的?头痛卷土重来,如同生前那样,又开始与他不死不休地纠缠。
盛灵渊膝盖一软,跪在青铜棺旁,视线模糊了,阿洛津的?面孔也?模糊了。棺椁上阴凉潮湿的?气息透过生死花藤编织的?破袍子,让他生出隐约的?、朝着安息的?向往。
宣玑心里?一紧,先?是下意识地朝他走过去。两步挪出去,他回过味来,又是一惊。
他是不爱生没必要?的?闲气,所以平时显得比较和气,但也?绝对不是无条件热爱一切的?“圣母”。根据宣玑对自己的?了解,他虽不至于?小肚鸡肠地趁机落井下石,肯定也?没高尚到以德报怨——尤其这个人刚才两次蓄意谋杀他未果,差点把他跟诈尸的?阿洛津一起装订成册。
可他看见那魔头吐血,第一反应居然是不合逻辑、也?不合人性地焦躁心疼。
宣玑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企图抵挡这些魔物?精神渗透的?能?力,冷眼看着这俩阴沉祭召唤出来的?远古大魔头,心想:要?是他俩能?一口棺材埋了,不正?好天下太平吗?
盛灵渊一直在耳鸣,有?那么片刻的?光景,他几乎完全失去了意识,目光难以聚焦,散乱在虚空中。从宣玑的?角度,只能?看见他被血糊得打绺的?长发?,无从揣测这皮囊下有?心肝几钱。
宣玑不由?自主地又走了个神,心说:这头发?洗一次不得俩小时?
这么一晃神,他发?现自己两条腿像是生了反心,不等上级领导指示,就自作主张地挪到了棺材前。
盛灵渊被自己的?血呛得咳了起来,他连咳嗽声都压抑,屏着呼吸,怕惊动什么似的?。
宣玑一顿,警惕地扣住了自己的?双手——因为他发?现自己方才又有?种古怪的?冲动,想把那个人从棺材里?抱出来。
要?不是他体质特殊,他简直怀疑自己被镜花水月蝶寄生了。
宣玑尽力忽略魔头撕心裂肺的?呛咳声,把自己的?目光从对方身上撕扯下来,无意中低头一看,发?现手机又有?了几格微弱的?信号。而就在这时,与他心有?灵犀似的?,平倩如的?电话打了进来。
“通了通了!我们主任电话通了!”趁着王泽他们研究井,平倩如一直遵照肖征的?指示,不停地尝试联系宣玑,功夫不负有?心人,电话终于?打通了一次,“喂,宣主任!听得见吗?我们正?和‘风神’的?同志在一起,马上就……”
平倩如话音突然哽住,她的?脸色越来越白、越来越难看。
谷月汐忍不住回头问:“怎么了?”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平倩如缓缓地把手机放下来,按了免提——电话里?没听见宣玑的?声音,只有?杂音,仔细听,那是哭声,幽幽的?,不止一个人……
哭声穿过虚假的?树林,挂在每一棵纸糊的?假树上,纸片随着哭声一起瑟瑟地震,树林外,数十个碗大的?炮口对准了他们所在的?山。
唐装老头“呸”地往地上吐了口痰,打了个手势,一声令下,那些秘银炮同时开了火。
秘银炮暴风骤雨地冲击山体,地面开裂,正?好将那井口撕成了两半,地下的?井水受了惊吓,喷涌而出。
罗翠翠反应最快,连滚带爬地扑到了水系大佬王泽身上,没来得及脱离井口的?杨潮被突然暴虐起来的?水一下卷了下去,大水又劈头盖脸地冲向平倩如。
附近的?谷月汐和张昭同时变色,一左一右地冲上去救反应不过来的?文职后勤女孩,却已经?来不及了。
地面分崩离析,然而平倩如不知?道是体重压住了,还是运气格外好。不知?为什么,一块东川的?山石正?好翘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死角,替她挡住了暴涨的?水,连带着过来救她的?张昭和谷月汐也?沾了光,三人一时面面相觑。
宣玑接通了和平倩如的?电话,却只听见了“呲啦呲啦”的?杂音,他举着手机原地转了几圈,实在找不到信号,正?想挂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宣玑一时没分清响声是电话里?的?还是电话外的?。
什么情况?地震?
平倩如卡住的?声音喷出来,“嗷”一嗓子:“你快……哔——”
整座山都震动起来,山上所有?纸糊的?草木簌簌作响,大地深处传来一声长叹——
祭坛里?水潭中间的?石台朝一边倾倒下去,祭坛顶上的?巨石滚落,直接朝棺材旁边的?两人砸了下来。宣玑来不及多想,一把拉开盛灵渊,昏昏沉沉的?盛灵渊差点被他一爪子挠精神了——这混账拽的?是他头发?!
盛灵渊还没来得及吭声,整个祭坛就开始坍塌,巨石接二连三地砸下来,一下撞飞了阿洛津合上一半的?青铜棺盖。
水潭中激起巨大的?水花,潭水倏地冲上来,连人再棺材一起冲了下去。
石台上全是盛灵渊的?血,让水一冲,把他俩劈头盖脸地浇了个痛快。
他俩一沾上对方的?血,就被迫连上“脑电波蓝牙”,一时间,杂乱无章的?心绪在彼此耳边炸开。
盛灵渊迷迷糊糊地听见宣玑心里?冒出一串狂飙的?脏话,差点呛死在水里?。
潭水在把他们往一个方向冲,宣玑呲牙咧嘴地保持着平衡,一把抓住要?随着棺材沉下去的?盛灵渊,心说:“这老鬼是秤砣吗,怎么还往下沉?”
盛灵渊脸色惨白,神色平静。假如不是此时通过共感知?道了他的?真?实状态,宣玑几乎会?觉得这人没有?感觉。
接着,他又从对方心里?听见了遥远而模糊的?歌声。
那好像是他从阿洛津和盛灵渊的?记忆里?听过的?……巫人族的?童谣。不知?为什么,宣玑有?种自己能?听得懂那歌谣的?错觉。
歌声循环往复,摇曳不去,随着潭水中巨大的?漩涡流转。
宣玑想起自己看过的?那本关于?武帝的?野史,那书的?封面设计乏善可陈,没什么吸引人的?,他记得自己当时停下来翻开它,是因为书封的?文案。
那文案上写着:
你这一生,身陷重围时,有?人能?让你交付后背吗?
行至末路时,有?人能?让你托妻托孤吗?
万念俱灰时,有?人能?给你热一尊暖炉吗?
逢年过节、宫宴散尽时……
除了满墙风灯与寒鸦,有?人能?同你分一壶残酒吗?
盛灵渊显然是听见了,心里?传来一声模糊的?轻笑,像是觉得这些问题荒谬得很,不值一提。
他俩不知?被水冲到了哪里?,随万千白骨一起,无数镜花水月蝶在水中挣扎着,发?出细小的?荧光,又缓缓熄灭。
像黎明时渐次沉默的?星辰。
“哗啦”一声,宣玑的?后背撞上了山岩,他一手扣住凸起的?石头,挣出水面。
然后他看见了月光。
尘封了数千年的?巫人族祭坛,缓缓上浮到了人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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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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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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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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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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