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小奴隶。”冯宴解开穆芫手上的绳索。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主人了。”
感受到冯宴掌心的温暖,穆芫才感到这一切的真实性。
但他现在很脏,他不想离冯宴那么近。
穆芫的手蜷缩着,冯宴将其握紧,“平时不是挺爱占便宜的吗,现在转性了?”
“你来做什么?”穆芫声音有些冰冷。
“路过。”
穆芫看着冯宴清冷的面容,然后轻声的问道:“我可以抱你吗。”
“奴隶有抱主子的道理吗?”冯宴回应他。
穆芫则直接将人揽腰抱住,力道不轻不重,冯宴也没有推开他,穆芫在冯宴的耳边语气很淡:“我不是奴隶。”
“谢谢你来看我,我很高兴。”
穆芫轻轻抚摸了抚冯宴的发,“我这一生说过许多的谎话,但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好像都是真的。”
“我没有骗过你。”
说罢冯宴感受到穆芫的手动了动,总觉得不对劲,冯宴一把抓住穆芫的手。
眼神一下子就怒了起来。
“怎么?寻死啊。”
冯宴去夺穆芫手里的风柳刀,却因为那刀本就是暗器,四面无刀柄,风柳状,手伸过去的一瞬间。
手掌便被划破。
连穆芫都没反应过来。
“啊嘶……”冯宴一个连刀都没碰过的人,本就不知道怎么去躲去避,这一刀子划破的口子很深。
一时间血流不止。
“你干什么!”穆芫眼眸红腥了起来。
他的心慌了。
抓过冯宴的手扯下自己的衣裳包裹住,而后将人抱了起来直接往医馆里跑。
风柳刀有毒,还是剧毒。
他没想过要害冯宴。
冯宴只感觉自己脑袋越来越沉,他好像又懂了穆芫一点,原来他真的没想过要活下去啊……
见人抱着自己跑的飞快。
“你小子是想害死我吧。”见冯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穆芫心中悔恨不已。
“阿宴……”
“你别睡,马上就到医馆了!”穆芫声粗力竭力,心痛难挨。
冯宴无力的继续说着话,想着借此打消这小孩要死的念头也挺好的。
“我不会死吧。”冯宴沉声道。
“我不会让你死的!”穆芫听到这句话只觉得自己都快要疯掉了,他怎么可能舍得冯宴死掉,他会疯的。
冯宴伸出带着血迹的手摸了摸穆芫的脸,“要是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啊……”
穆芫的步子越来越快,他声音已经止不住的颤抖着:“你别说话了……都是我的错,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是问你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会不会难过……
会疯掉!
会比死更难受!
现在就已经足够痛心了,像是要死了一样,连心脏都止不住的抽痛。
冯宴看着穆芫的面色难耐伤心着。
非要问出一个答案来,“会吗……”
“会!”穆芫将人抱的更紧,“所以你不要死。”
“我不会让你死的!”
冯宴得到答案之后,手抓住穆芫的衣襟,“我还以为你没有心呢。”
冯宴脑子昏昏沉沉越来越觉得睁开眼都吃力,他认真的看向穆芫,“所以啊……”
“我也是人。”
“我也会难过啊。”
“你为什么要死呢……”
穆芫顿了顿,他好像一下子看透的冯宴的情意,“阿宴……”
“对不起,对不起……”
穆芫声音颤颤巍巍明显轻咽。
“对不起……”
他以为冯宴对他只是玩玩而已。
因为冯宴这个人太洒脱了,好像什么无所谓一样,他不觉得冯宴是认真的。
冯宴轻笑了一下,连声音都没有笑出来,“不用说对不起,你还小,不知道随随便便丢下一个人是不正确的。”
“阿宴……对不起……你别睡,我会说到做到。”
“我要娶你!”
“你也不要丢下我。”ωωω.χΙυΜЬ.Cǒm
“不要丢下我……”,穆芫的声音已经止不住的哽咽。
风柳刀的毒难解,如果自己害死了冯宴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跑了许久之后到达了医馆。
他将冯宴带到医馆之后,告诉医师所中之毒。
“是鹊明石的毒,快救他!”
“救他!”
因为知晓毒药,毒亦未入肺腑,冯宴保全了性命。
冯宴昏迷了六日之后醒了过来。
却发现已经不是在东辽了,而是在北玄冯府府邸。
冯宴看着熟悉的环境眼神眯了眯,而后慢慢的起身朝门口走去,刚到门口门就被推开了。
是穆芫,他眼中布满了红血丝,见冯宴醒了,穆芫将他紧紧的拥入怀中,“阿宴。”
“你终于醒了。”穆芫言语急切欢喜着。
冯宴见人还在,也安心了下来,他推开了穆芫,“别抱我。”
“你怎么还没死?不是要死吗?”冯宴不屑开口。
穆芫再次将冯宴拥住,“阿宴,对不起。”
“我以后会好好的活着,就算为了你,也会好好的活着。”
冯宴再次将人推开,“奴隶有抱主子的道理吗?”
穆芫觉得现在什么话都已经伤不到他了,好像获得了新生,只要冯宴好好的,什么都不重要。
“阿宴。”
穆芫搂住冯宴的颈脖将人带到自己咫尺之间,而后重重的吻了下去,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活了过来。
他喜欢冯宴,想余生护他安稳,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他曾以为冯宴潇洒洒脱对于自己只当成一个过客的。
所以他未曾敢想那么多,所以他现在很高兴,冯宴是他的。
也只能是他的。
“嘶……”
感受到自己的唇瓣被冯宴用力的咬了一口,穆芫松开了人,血腥味在口腔蔓延着,但他也不恼,冯宴气他是应该的。
冯宴恶狠狠的瞪着穆芫:“你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穆芫则舔了舔唇,“你不让我抱你。”
“不让你抱你就亲?我要是不让你亲你是不是还得……!”冯宴咬牙切齿的开口。
“是。”穆芫回答的很干脆。
“干你。”
冯宴后退一步,开始正经拉开话题,“以后你的任务就是劈柴做饭,一个月了二两银子。”
穆芫上前一步,“我可以做饭,但我只给你一个人做。”
冯宴点头,“可以。”
穆芫再次逼近:“娶你要多少银子?”
冯宴眉蹙了蹙,总感觉穆芫是自己带回来的定时炸弹,他轻咳了一声:“你在冯府干个一百年差不多。”
“那就先成亲,我慢慢还给你。”
冯宴:???怎么算怎么亏啊这事。
“谁答应你了,别不要脸啊。”
穆芫靠近冯宴直接微微弯下臂膀而后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嘛!”冯宴不稳的环住穆芫的颈脖。
“给你做饭吃。”
这小孩认真了?
“你做的饭能吃吗?娇生惯养的小皇子。”
穆芫否定了这句话:“我现在是你的奴隶,我会好好学的。”
“我觉得你另有所图。”冯宴眼神撇过去,总觉得这让没安什么好。
“给我涨月钱。”
“你要钱干什么?”冯宴问道。
“娶你。”
算来算去都亏了。
自己的钱?给穆芫。
然后穆芫再拿来当彩礼?
还是自己娶他算了。
“我不答应啊。”
穆芫的手往腰身掐了一手。
“不答应就干到你答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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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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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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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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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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