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闻言挥挥小手手,“大哥哥,这些兔子很健康哒。”

  “你咋知道它们没病?难道它们还跟你说了自己没病不成?”

  何承泽瞧着小丫头说的跟真的似的,忍不住的打趣了一嘴。

  面对大哥哥的打趣,何苗笑的甜美,“就是它们告诉安安的啊,它们说被安安吃了是它们的福气,所以才会来到安安身边哒。”

  这话一出,不光是何承泽笑了,就连何老爷子和另外三个小子也跟着笑了。

  阿狸浮在何苗的肩头上,看着自家主人一本正经的忽悠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琇書蛧

  “大川叔,你这是上山了?”

  因为何家在村尾盖房子,平日里很少往庄子这边来的乡亲们今日像是商量好的似的,三三两两的往这边来。

  这会儿看到何老爷子从青阳山的方向回来,乡亲们热忱的跟他打着招呼。

  何老爷子乐呵呵的冲人点点头,“嗯呢,带着几个小的上山溜达了一圈,顺便还捡了个便宜回来。”

  话音落下,乡亲们这才留意到何老爷子身后拉着个架子,打眼一瞧全都傻了眼。

  “这,这是鹿吧?还有五只兔子呢!”

  “可不就是鹿嘛,我听人说这鹿能入药,不光卖得贵,而且还不好买呢,平日里只有那有钱的人家才能吃得起,可是金贵着呢!”

  “我的个乖乖,这看着咋地也得有两百斤了吧,这要是拉去县里卖了得换多少粮食回来啊!”

  “老爷子这是走了啥运气,那青阳山咱们也没少去,别说是鹿了,就是兔子也没见着谁捡回来一只,老爷子一去就遇到了这好事,真是不羡慕都不行。”

  “有啥好羡慕的,青阳山是个没主的,山上的东西那就是大家的,这么大的一头鹿,他们怎么说也得分出来一些吧。”

  何老爷子脚步一顿,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眼便瞧见了两眼泛着贪婪之色的李大花。

  “分?你想的倒是挺美,青阳山是没主不假,咋也不见你把从山上弄来的东西分给大家伙儿啊?”

  李春英本是来工地送茶水的,没想到刚刚倒这就听到了李大花的话,当即插着腰就给怼了回去。

  “我凭本事弄来的山货凭啥分给人家!”

  李大花平日里可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只有从别人手上占便宜的份,可没人能从她手上占便宜,一听何老太这话,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蹦了起来。

  “那我家老爷子凭本事捡来的野味,有凭啥要分给你,真是臭不要脸!”

  李春英这话一出,原本动了想心思想分肉的人立马歇了劲儿。

  虽然他们嘴馋,可正如李春英所言,人家能捡到那是人家运气好,是人家的本事,他们凭啥舔着脸要求人家去分肉。

  一群人越想越不对劲,好半天才琢磨过劲儿来,明白他们这是被李大花的话给挑拨了,一个个看着她的目光都带着几丝不忿。

  李大花看了看四周的目光,又瞧了瞧李春英,气的脸都跟调色盘似的。

  “让让……劳驾借过……”

  管家扒着人群,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来到了中间,垫脚看了眼何老爷子身后,随后朝他拱手一礼。

  “老爷子,我家少爷让老奴问问您家这鹿血和鹿茸卖不卖?”

  何老爷子闻言满是歉意的看向管家,刚准备要拒绝,一旁的何苗先一步的开了口。

  “管家爷爷,阿垣哥哥干嘛要买这些啊?”

  管家见是何苗,倒也没有瞒着,“我家少爷受了点内伤,大夫说需要新鲜的鹿血和鹿茸,南星他们在山上晃悠了两天也没有遇到一头鹿,这不方才在院里听说了你家得了头鹿,少爷就赶紧让老奴来问问。”

  “阿垣哥哥受伤啦?他怎么样,严不严重啊?安安能去看看他吗?”

  何苗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之后也不等管家回答,便对何老爷子道,“爷爷,这鹿安安原本就是打算把鹿茸,鹿筋啥的炮制好去卖的,既然阿垣哥哥需要,那就先给他吧。”

  “行。”

  何老爷子对于何苗的提议没有任何意见,让何承泽他们把兔子取下来先回家去,拉着架子把雄鹿就往庄子上走。

  “哎呦,那就多谢何姑娘了!”管家闻言大喜,说着就要朝何苗行礼。

  然而他眼前一晃,哪里还有何苗的影子。

  少年安静的坐在凉亭下的看书,一阵清风拂过,乌黑的发丝随着风儿轻轻摆动,犹如天上的谪仙,只给人一种清冷孤傲的感觉。

  “阿垣哥哥!”

  听到呼唤声,盛垣的视线从书上移开,抬起头朝着前方看去,一身洁白的锦衣,使他的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了。

  只见何苗两条小短腿跑的飞快,在靠近盛垣的瞬间,下意识的想要往他身上扑,可在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后,还是立刻收住了脚步。

  “你怎么来了?”

  “管家爷爷说你受了内伤,是不是很疼啊?”

  何苗昂着脑袋凝望着盛垣,眼睛里充满了担忧。

  “你在担心我?”盛垣垂眸,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

  她的目光干净纯澈,不夹杂任何一丝杂质,这样的目光忽然让盛垣有一种便是受伤也值了的感觉。

  何苗不可置否的点头,眼中的关心在看到盛垣那张苍白的脸之后更加明显了。

  “阿垣哥哥,能让我给你搭个脉吗?”

  她不知道自己的现在的医术能不能诊断出盛垣的病情,但她还是想要试一试的。

  盛垣闻言有些诧异,他本以为何苗只是认识些药材,俨然是没想到眼前的小丫头竟然还懂医术。

  但不管盛垣如何想,再看到何苗眸中的期待时,还是伸出了手,心想权当是逗着小丫头开心了。

  得到了允许,何苗这才小心翼翼把肉呼呼的小手搭在了盛垣的胳膊上。

  那虚弱的脉象,让何苗不禁狠狠地拧了拧眉头。

  “主人,他的身体里有毒,而且还不止一种毒。”

  在何苗触碰到盛垣的瞬间,阿狸就探查到了他体内的毒素。

  “又是毒?!”何苗惊愕。

  先是三叔叔,接着是小哥哥,这南浔村屁大点的地方,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下毒?

  何苗忍着心里的腹诽,随后追问阿狸,“可能探查到都是什么毒吗?”

  “一种是至阴至寒之毒,一种是封闭筋脉之毒,筋脉被封倒是还好,只要不强行动用内功便不会有任何影响,但这寒毒却是狠辣,但凡他一个不小心受了寒,就会激发他体内的寒毒。

  原本这两种毒都不会致命,可现在结合在一起却形成了新毒,要不是他身上有灵气护着,怕是早就没了命,若是无法解毒的话他最多活不过二十五岁。”

  阿狸暗叹,便是盛垣有灵气在身也无用,他一个凡人根本没办法运用灵气,不然的话他倒是能用灵气为自己压制毒素,怎么也能多延续几年的生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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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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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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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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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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