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子良反应过来捂住嘴巴,这件事情于采女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说出来他怎么就说出来了?
“罢了罢了,就是她叫我来的。”
事情已经到这个节骨眼上了,武子良也顾不得那么多,一五一十地将他怎么遇到于采女,于采女又是怎么帮他来到这里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现在你能跟我走了吧,你就算是信不过我也得相信你的那个好朋友吧,她总不会害你的。”
武子良现在一心就想带何苗离开这里。
“于采女说了,御花园西南角那里有一个洞,从那里出去之后就会到一个巷子中,那是后庭与外庭中间的一条巷子,早年间就废弃了,很少有人知道那里,我们一直走就能够出去。丫头,你别犹豫了,等到过了这个时间我们就没法出去了!”
武子良说着就去拉何苗的手,却被何苗躲开。
“武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也请你相信我,我不会有事,你趁着现在没有人赶紧离开。”
何苗不再看武子良,蹲下身子将以丹抱起,查看了一下,只是昏了过去没有什么大碍。
“丫头,你决意不跟我走吗?”
武子良望着何苗,拳头渐渐握紧。
“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你快点走吧。”何苗将以丹放好,却见着地上的影子慢慢地抬起手,猛地转身正好见着武子良抬起来的手。
“武子良你想做什么!”
何苗站起来直视武子良。
武子良一阵惊慌收了手将手背在身后,“丫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带你走……”
“都给我守住了,里面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过!”
“是!”
“……”
听着外面嘈嘈杂杂的声音,何苗暗道一声不好,“外面已经来人了,你刚才是怎么进来的?”
“我是翻墙进来的。丫头你别怕,我会保护你!”
武子良挡在何苗面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保护你个头啊!你在这里我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你现在赶紧走!”
何苗现在特别恨武子良的一根筋,直的连弯都不会转了。
武子良被何苗这么一赶,瞬间有些慌张,“我、我怎么走?这里有没有后门,听着外面的动静想必院子里早就被人看管了起来,我现在是真的走不了了。”
“走?要往哪走!”
‘噔噔噔’脚步声在牢房中传荡,女子声音透着一股子的凉气。
摄政王府。
悠悠的黄灯在灯罩中熠熠发亮,站在下首的老管只敢偷偷地抬眼瞥了一眼坐在上首的自家王爷。
自从自家王爷从宫里面出来之后,原本就少言寡语的一个人就更加的不爱说话,哪怕是他前来通报要事也只是能从嘴中听到一声‘嗯’声,轻飘飘,没有一丝的感情。
老管暗暗叹息,王爷这十来年来的性子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哪怕是将他从小带到大的自己如今也是看不透王爷的心思了。
正当老管回忆往事时,便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再抬头就见着一青衣少年走了进来。他见此,倒是十分知趣地退了下去。
青衣少年倒是回头看了一眼退出去的老管,瞧着门前没了身影这才慢慢踱步上前,冲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不紧不慢地拱手行礼。
“王爷,不知深夜找我前来所为何事?”
坐在椅子里的男人神色微动,只是薄唇微张,说起话来声音有些暗哑,“找你……救人。”
“什么,她下毒毒害淑妃被抓了?!”
得知原委的少年情绪难得的失控。
盛裕延这才抬头,懒懒地看了少年一眼,沉声问,“你很关心她。”
为什么这么问,因为自从盛裕延将这少年收入府中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见过少年这般情绪失控的样子。
青衣少年僵硬笑笑,低头很快将自己的情绪收敛好,“楚玉只是惊讶,没有想到那个小丫头竟然会有如此大的胆子。”
没错,青衣少年正是盛楚玉,自从那一日被皇帝下令斩首之后,这世间多了一位摄政王府中的幕僚。
盛裕延只是看着盛楚玉,因盛楚玉低着头所以看不到此刻脸上的神情,不过有些细节之处虽然盛楚玉处理的很好但是还是瞒不过他。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她自是没有这个胆子,只不过给别人当了一只可怜的替罪羊罢了。”
盛楚玉不再说话,暗暗思忖,能在皇宫之中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的无非就那么一两个人。又对淑妃有仇,看起来倒不像是太妃的手笔,太妃不是如此愚笨之人。那么就只剩下一位、
盛楚玉抬头望着椅子里的人,“王爷想怎么做?”
盛裕延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漫不经心道:“鲍家自昌平年间就执掌兵权,至今已有许多年,这些年里鲍家的行为越发的乖张难以控制,京都之内凡兵士所到之处无不怨声哀道。”
盛裕延顿了顿,抬眼清冷如霜的目光落到了盛楚玉的身上。
盛楚玉心头一紧,瞬间明白,盛裕延这是要办鲍家。
只是、
“鲍家执掌兵权多年,在朝廷之中的势力犹如老树下的根芽,根深蒂固,若在此时大动,只怕朝野上下会震荡不安。”盛楚玉望了望盛裕延,低首道:“还请王爷三思。”
盛裕延淡淡地望着眼前的少年,当初他为什么会救他,就是看中了他身上那股子的狠劲,和他年轻时候很像。
“你不想救她了?”
盛裕延轻飘飘地问着,却明显发现少年身子微颤了一下,盛裕延目光沉了几分。
果然,他到底还是在意她。
这丫头,长的不怎样,倒是挺招人。
“王爷真的要为了她舍弃鲍家?”
这话虽然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不过他还是敢到难以置信。民间传言,摄政王爷喜怒无常,手段雷厉,至今动过的感情也只有太妃一人。
如今,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小丫头而舍弃鲍家这枚棋子。
虽说鲍和东为人平日里嚣张跋扈,可是那也是人人尽知的王爷党派的人,但凡有威胁王爷的地方,鲍和东更是不敢越雷池半步。如此说来,倒也算是忠心。
“鲍家掌管兵权太久,我想换一个人。”
盛裕延调整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态依在椅子里,“还有一点,他家的人动了不该动的人!”
盛楚玉后背一颤,盛裕延神色瞬间肃然,让人不战而栗。
不像是说辞,倒像是在宣示主权!
盛楚玉目光渐渐暗淡下去。
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时候招惹上了他的?
“王爷打算怎么做?”
盛楚玉拱手,一副静等侯令的样子。www.xiumb.com
盛裕延指尖敲了敲把手,声音慵懒全然不像方才那般的锐利,“下个月就是小皇帝十七岁的生辰,我这个做皇叔是不是得准备一份厚礼送过去。你去,将鲍家这些年做的违法乱纪的事情一一整理出来,明日我要亲自给小皇帝送去。”
盛楚玉听着心里‘咯噔’一声。王爷这一次是下了血本,用鲍家的兵权去换小丫头一个人、
盛楚玉皱了皱眉,再三确问,“王爷,当真要如此吗?”
盛裕延眉头一抬,目光冷了几分,“怎么,你是在质疑本王?”
“属下不敢!”
盛楚玉跪下。虽然按照辈分他应该管盛裕延叫一声堂叔,可是盛楚玉早就死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依附在别人羽翼之下的见不得光之人,早就没有了往日的那些尊崇。
盛裕延虽然很不喜欢盛楚玉在他的面前自称‘属下’。虽然盛楚玉如今的身份变了,可是骨子里流淌着的血却不会变,尽管只是盛系旁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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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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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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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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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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