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不信,她又该怎么办?
等了许久,只听见脚步声。
“王爷!”
何苗叫住盛裕延,见着盛裕延侧身赶忙道:“那事情奴才一定能办好,还请王爷、”
“不用了。”盛裕延强行打断,顿了一下又道:“这件事情我会找旁人做,你、你让自己活着就行。”
盛裕延瞥了一眼何苗便开门走了出去。
“让自己活着就行?”何苗摸着脖子,觉得凉嗖嗖,“这什么意思……”
“陛下。”
小库子端着牌子来到盛瑾身旁。
盛瑾眼皮都懒得抬起,“不用翻了,去延禧宫。”
“啊?”
小库子还没反应过来便见着盛瑾已经走下了台阶。
“是,摆驾延禧宫——”
延禧宫。
凡梅一路小跑跑进屋子里,“娘娘,娘娘喜事,喜事,陛下朝着延禧宫的方向来了!”
德妃心头一喜,看了一眼胡德义按捺下心中激动的情绪,镇定道:“慌什么,将侍寝用的东西都准备好,让陛下瞧见了你们慌里慌张的样子定会说本宫不会教导下人。”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凡梅招呼千青一起退了出去。
胡德对德妃方才的做法说辞很是满意,“奴才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必能牢牢地把握住陛下的心。”
德妃得意一笑,对着铜镜理发髻,“那是自然。”眸子一垂,瞥着身后的胡德义又温婉笑道:“不过还是多亏胡总管这些日子的精心教导,让本宫明白了到底什么样子才能够把握住陛下的心。”
“奴才不敢居功。”胡德义欠身,“都是娘娘天资聪颖,再加上娘娘国色天香,只用稍加练习便就能让陛下为之倾心。”
德妃心中欢喜,她对自己的样貌自是自信。
“胡总管这几日辛劳了,下去领赏吧。”
“奴才谢娘娘恩典。”胡德义起身缓缓退下。
御驾到延禧宫时,德妃早早地站在门口等候多时。如今见着御驾进来,心情自是激动的不能言表。
德妃走下台阶,福身道:“臣妾给陛下请安,陛下圣躬安。”
“朕安。”
德妃闻声抬头,见着步撵之中露出一个人影,在小库子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瞧着眉目俊郎的陛下,德妃心中甚是欢喜。
这就是她要仰仗一辈子的夫君,是她此生的依靠,她要牢牢的抓住他的心。
“爱妃请起。”
盛瑾在小库子的搀扶下上前伸手到德妃面前。
德妃毕竟只是十五岁的小女孩,虽然早有管事嬷嬷教了她男女之道,可是眼下是真的还是露出了小女儿家般的娇羞。
德妃将手放到盛瑾的手中,触碰刹那心口一酥,浑身酥酥麻麻的。
盛瑾显得淡然,握住德妃的手就将德妃扶了起来。
“朕刚登基不久,政事繁忙,冷落了你,让你受委屈了。”
盛瑾低低咳嗽着,手一挥,小库子端着装有珠宝的漆盘走了过来。
“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你收下纯当是个把玩的玩意。”
德妃看了一眼漆盘里的珠宝,盈盈一笑福身道:“臣妾谢陛下恩典。”接着就握住盛瑾的手撒娇道:“只要是陛下送的,臣妾都喜欢。”
盛瑾望着德妃笑颜如花的脸,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打量德妃。
若是德妃收敛了那一身的戾气,倒也有着姑娘家的可爱之处。
“外面风大,进去吧。”
盛瑾任由着德妃挽住他的手腕,二人一起进了屋。
小库子跟了进去,打开香炉朝着里面添香。
德妃瞧见了有些好奇。
“这是安眠香,朕习惯了这种味道,若是你不喜欢就、”
“不!”德妃抓住盛瑾的手,笑吟吟道:“陛下喜欢的臣妾就喜欢!”
盛瑾笑笑,“你若是喜欢,朕派人给你送些来。”
“那臣妾先谢过陛下恩典。”
德妃说着福身被盛瑾拉起。
“你我之间无需多礼。”
德妃脸一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盛瑾目光微抬看向小库子,小库子点头缓缓地退了下去,将房门也给带了起来。
很快,香炉里新添的香料散发出来的香味充满了整个屋子。
德妃为盛瑾宽了衣,二人坐进罗帐中,红绸帘子散落下来盖住了二人身影。
一早,盛瑾就回了含象殿准备上朝。
凡梅和千青一人端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见着坐在梳妆台前的主子笑吟吟地迎了上去。
“娘娘,奴才来给您梳妆。”千青拿起梳子轻轻地打理着头发。
凡梅见着便快步走到床旁整理被褥,只见素净的床单上染上了红晕。
虽然她只是个情窦未开的少女,不过管事嬷嬷早就教过她这些,所以自然也就懂得床单上面的是什么。
凡梅笑吟吟地将床单叠好收了起来,又取来新的床单铺上。
“你们说,本宫就真的成了女人了吗?”德妃对上镜子里的自己,蹙了蹙眉,“可是本宫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娘娘,这要什么感觉啊?陛下今日走的时候脸上可是带着笑的,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陛下心悦娘娘吗?”千青笑的嘴巴都合不拢。
娘娘只有受了宠,这才能是名副其实的娘娘。
“不会错的。”凡梅拿着落红的床单递给德妃看,“娘娘,这还能有假不成?”
德妃一见脸涨得通红,撇过头去娇嗔道:“你这丫头怎么什么东西都拿来给本宫看,快,快去洗了。”
话虽说着,德妃还是忍不住又偷偷瞄了一眼。
见着床单上的落红,心中的疑惑一扫而空。
“是,娘娘,奴才这就拿下去。”凡梅浅笑退了出去。
德妃望着镜中的自己,脸通红通红的,但是好像真的一瞬间长大了不成,看起来也成熟稳重了许多。
“赶紧梳妆,今儿去给太妃请安。”
“是。”千青闻言不敢怠慢,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寿康宫。
太妃放下手中茶杯抬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德妃,“起来吧。你身子从小就受不得寒,日后就不用天天来请安来。”
德妃在凡梅搀扶下起身,“姑母最疼鸾儿,只是如今,姑母不仅仅只是鸾儿的姑母还是鸾儿的婆母,更是豊朝的太妃,臣妾日日来给太妃请安那是应该有的孝顺。”
太妃闻言笑之,“你这丫头如今倒是越发的会说话了,看样子这段时间你也确实改变了不少。”
太妃招招手,德妃欣然上前坐在太妃的身旁。
“你是鲍家的女儿,做什么事情都要有分寸。如今你虽然是得到了陛下的恩宠,不过这恩宠和盛宠还是两回事。只有将陛下的宠爱牢牢地抓住,你才能是这后宫里的胜者。不然,有朝一日,红颜老去,没了陛下宠爱傍身,你可能活的连一只蝼蚁都不如。”
“不会的!”德妃倔然,“鸾儿绝不会过那样的日子!姑母,鸾儿一定会将陛下的宠爱牢牢的抓住,任何人都别想动弹我们姑侄俩的地位!”
太妃嘴角微扬,轻轻拍着德妃的手,“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的命运,姑母的命运日后都是掌控在你的手中。你一定要想尽办法让陛下相信你,宠爱你,以至于离不开你。”琇書網
德妃严肃点头,“放心吧姑母,鸾儿一定可以做到的!”
姑侄说话间徐嬷嬷从侧门走了进来。
德妃见此起身候在一旁,见着徐嬷嬷凑在太妃耳边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见着太妃朝着她这边望,德妃上前福身,“臣妾告退。”
“嗯。”太妃点了头,见着德妃退了出去才侧头对着徐嬷嬷说道:“让他进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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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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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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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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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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