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珺望着何苗,对于兔子的来历表示怀疑。这里都是野兔子,并非家养的兔子那么乖顺,又怎么可能会有捡到这一说。今夜不光闵秀,就连何苗也很奇怪。
帐篷外,张司彩听着传出来的笑声心中愤懑转身离开。
“不过就是会一些修复的小手艺,有什么了不起的,当初我的刺绣技术一绝也没有想她那么嘚瑟能显摆!”
张司彩将花枝折断宣泄心中的不满。
“我要是你就不会让她出这个风头。”
张司彩一惊转身见着赵采女走了过来,她为了躲个清净所以特地选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却不知道这赵采女是怎么找过来的。
“奴才给赵采女请安。”
赵忆柳走近几步,抬手将张司彩扶起来,“你就是那个做嫁衣的人,而穿嫁衣的何苗却名盛尚功院,可没有人记得住做嫁衣的你。”
张司彩蹙眉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与赵忆柳之间的距离。
赵忆柳见着张司彩避她如蛇蝎的样子轻笑一声,“张司彩你是一个聪明人,你失了职而她何苗却名声大噪,你觉得你这司彩之位还能保得住吗?”
张司彩心头一颤,这是她最不愿去想的事情。这个位置是她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为此她付出了太多的心血与精力,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就拱手让给他人。
赵忆柳瞧着张司彩动容便继续煽风点火道:“就算这一次崔尚功没有追究你的责任撤了你的职位,可是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只要有她何苗在你的这个位置就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下,稍不留神就别她取而代之了。我想,这样的结果张司彩应该是不想见到的吧。”
张司彩扣着手指,心思慌乱,这样的结果她当然不想看到,谁愿意看到自己拼命得来的东西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别人给夺走!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帮你坐稳这个位置呢。”
张司彩一惊不知道什么赵忆柳又走到了她的面前,她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心思紊乱。
“何苗。”
何苗见着走进来张司彩起身,沈良珺还有闵秀也都站了起来。
天蒙亮,她们刚洗漱完张司彩就过来难免有些意外。
“张司彩。”
何苗福身,沈良珺与闵秀也福身。
张司彩看了何苗一眼,冷声道:“我知道大人准你休息两天,可是眼下事务繁多正是用人的时候,今日又是围猎比赛,任务重人手少,所以布置陷阱的内官朝我们借人,你就过去帮他们的忙。”
何苗微愣,瞧着张司彩脸色板正的样子反应了过来。一开始张司彩就因为白薇的事情对她是耿耿于怀,这一次金丝软甲又夺了她的风头,心里面不悦想要找她的茬这也就解释的通了。
“内官的事情怎么找上尚功院了?再说了林子那么大,何苗一个人去多危险,张司彩,能不能让我跟何苗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闵秀用祈求地眼神望着张司彩。
张司彩冷哼,“你的事情都做完了是吗!现在人手这么紧张,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她是休闲没有安排任务所以才能前去帮忙,你去,你去了你的任务谁又帮你完成!”
“可是也不能、”
“张司彩别生气,我去。”何苗拦住闵秀,抢断闵秀的话。
“何苗。”闵秀心急,那片林子危险重重,这张司彩分明就是想泄私愤才会这么做的。
沈良珺拉着闵秀微微摇了摇头示意闵秀不要冲动。
闵秀到了嘴边的话说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实在的难受。
张司彩很满意何苗的识时务,“现在就去找内官总领报道,具体的安排他会跟你说。”
“是,婢子明白。”何苗福身。
张司彩走了出去,闵秀拉着何苗的手。
“何苗,你怎么就答应她了?我可是听说了你得了奖赏她十分的不满,现在又让你去内官那里帮忙,这分明就是泄私愤!”
“何苗都知道,你不用担心,我们应该相信何苗。”沈良珺朝着何苗笑笑,神色淡然与闵秀着急之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何苗点了点头,“良珺说的对,闵秀,你对我也太没信心了,我是那种轻易就被打倒的人吗?”何苗左右晃荡着,“我是属不倒翁的,怎么打都打不倒。”
闵秀被何苗逗乐,拉着何苗的手,“那你要注意安全,万事小心。”
“放心吧,别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我是去帮忙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不用这么悲壮。”何苗挑着闵秀下巴,“来,给爷笑一个。”
“都什么时候来你还不正经。”闵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掉下巴上何苗的手。
何苗笑笑,做了个鬼脸。
“张领事。”何苗朝着内官领事张德福身,“是张司彩调我来的。”
“哦。”张德打量了一眼何苗,长得标致,身段也不错,是个美人,“你就是尚功院的何苗?”
“是。”何苗应着,瞥眼看向一旁,内官一个个都扛着刨地的家伙件,看样子是真的要去林子里布置陷阱。
这春猎比赛是每年都会举行,一是为了娱乐,二是为了军事训练,三也是为了巩固骑射。
所以,历朝历代的皇帝对这个春猎比赛都十分的重视。
“行,你就跟着他们一起进林子,记住很紧他们不要乱跑,这要是出点什么事情我们可不负责任。”
张德梗着脖子道。
“婢子明白。”何苗顺着张德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张德望着何苗的身影不由得啧嘴摇头,“可惜了。”
进林子布置陷阱的一共有十组,每组里有三个人,分散开来,根据地图上划分的位置进行布置陷阱。
何苗走在最后面,前面是跟她同一组的两个内官,一路上何苗都十分的警惕,可是进入林子之后她就彻底地迷失了方向,四周都一模一样,树何参天,不得不用石子在树上做着记号。
两个内官注意到何苗的小动作,相视一眼便一起看向何苗。
“喂,你快点,我们要在午时之前布置好!”
“好。”何苗应着,用石子在树上划了一下便快步走了过去。
“就是这里。”内官停下来指着一块地道:“拿东西,挖。”
何苗拿着铁楸,和内官一起开始挖坑。这种活她不是没干过,当初她拿到中医资格证便跟着团队一起进小山村为村民们看病,当时他们住在村民家中,也会帮着村民们刨地干农活,如果不是一场泥石流,估计她现在应该回到中医院开始她的中医生涯了。
“没想到你们尚功院拿针的宫女干起活来也一点都不含糊。”内官对何苗刮目相看,啧嘴感慨。
何苗笑笑,“谁说女子不如男,你们能做的事情我们也照样能做。”
“看看,你还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两个内官大笑起来,笑声充满嘲讽。ωωω.χΙυΜЬ.Cǒm
何苗也懒得费口舌,想跟两个封建思想的大男子主义的男人讲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只会白白的浪费口水一点作用也不起。
“好了。”
内官停了下来。
何苗望着才有一米多深的坑有些不解,“这深度不够吧?”
虽然是陷阱,可是这连小兽都困不住哪里还能困得住人,难道皇家狩猎的陷阱都是这么敷衍的吗?
“我们说够就够了。”
两个内官相视一笑,面露凶色。
何苗心道不好,慢慢地往后退,“你们说好就好,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回去?我们是要回去,可是你不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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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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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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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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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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