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盛瑾才反应过来,“耗费谁的?”
甫微正经道:“自然是陛下的。”
“你、”盛瑾一噎站起。
甫微身形不动,正经道:“后宫女子皆是陛下的,这事旁人也耗费不了精力。”
盛瑾噎住,半天顺过气指着甫微,“你这张叼嘴!”
“陛下要去哪儿?”甫微身形一闪堵住门口挡住要走的盛瑾。
盛瑾抬眉斜眼,“朕去耗费精力,怎么,你要跟着?”
甫微颔首,“臣觉得可以。”
盛瑾噎着,又气又恼又无法子,“不用你觉得,只要朕觉得,朕觉得你太显眼了,老实在这里呆着。”
甫微身形再闪拦住盛瑾,“陛下更显眼。陛下身子孱弱众人皆知,若是有人看到陛下如此健朗,那么这么多的心血就功亏一篑,还望陛下体谅臣这一片苦心。”
盛瑾被迫止步,望着犹如门神似的堵在门口的甫微心生一计,拽着甫微手臂就往里走。xiumb.com
“陛下,举止不可轻浮。”甫微指着胳膊上盛瑾的手。
盛瑾嫌弃撂下,“放眼全天下,敢说朕轻浮的只有你一人!”
甫微低眉,“臣是陛下侍郎,这都是臣的本分。”
盛瑾望着不温不火的甫微,心中的气撒也撒不出来干脆挥了挥手,“朕不和你辩论,你留在这里替朕打掩护。别问朕去哪做什么,朕不回来之前你不准离开,这是旨意!”
盛瑾一口气说完便跑进暗门,甫微只能眼睁睁地望着暗门关上。
大寒的一场大雪推积厚厚的雪层,经过几天的融化,地上的雪层消了,却结了冰,在黑夜里都是白亮亮的。
何苗坐在屋子前的台阶上。
何苗坐在屋子前的台阶上,望着空中零散的星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自从那天见到那个甫侍郎之后她的心里总是觉得不安生,一闭上眼睛那个眼神就出现在她的眼前,就像是梦魇一样的缠着她。
何苗薅了薅头发,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回到那天,再遇上那个甫侍郎调戏良家妇女她还是会一脚将他踹到河里去,这是原则性问题,要坚持!
何苗苦恼,捂着心口,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别薅头发了,会变成秃子。”
忽然响起的男声让何苗吓了一跳,环顾四周却在墙头上发现一个男人,一个十分眼熟的男人。
何苗吃惊跑到墙角,仰着头望着坐在墙头上的男人,“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可是后宫,可是尚功院,是女子居住的地方,你、”
何苗望着盛瑾身上不是穿着内官的衣服而是羽林军的衣服,更加的惊诧,“你、你这衣服、”
盛瑾从墙头上跳下来稳稳地落在何苗面前,何苗一吓条件性往后退却被树枝一绊身体不自主地往后倒去,盛瑾眼疾手快托住何苗的腰,这才避免了何苗与大地的亲密接触。
凑近了盛瑾才看清女人的脸上那些红痘不见了,如今在他眼前的是一张清秀俊美的脸。
“你的脸…”盛瑾惊诧。
何苗趁势推开盛瑾,“我的脸怎么了?我的脸原本就长这个样子!倒是你,一会儿是内官一会儿是羽林军,你到底是谁,来这里是何目的,说!”
何苗一把将盛瑾推到墙上,一手按在盛瑾的心口上,将盛瑾按在墙上。
盛瑾望着按在心口上的手,轻笑一声,声音魅惑,“怎么,现在不怕我了?信不信我立刻马上就取了你这小命。”
何苗一吓,悻悻地收回手顺势帮盛瑾理了理心口处的衣服,“那什么,大哥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先走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何苗说着就转身,却被扣住手腕一个旋转后背就贴在了墙上,男人凑近,压迫她无处可逃。
“大、大哥有话好好说…”何苗被吓的闭眼,懊悔自己大晚上瞎出来溜达什么,这下好了还把命给溜达没了。
盛瑾望着被吓得五官都皱到一起的女人嘴角上扬,抬手就在女人脑门上弹了一天,“女人,你不是胆子小,你压根是没有胆子吧。我什么还没做,你就吓成这个样子,会让我很没有成就感的。”
何苗:“……”
这都是什么变态心理,难不成他要取她小命还要她配合他让他感觉到成就感?扯犊子!
“大哥,我就是一个可怜的小宫女,你饶了我好不好?”
“不好!”
男人回答的太快,何苗都没有反应的时间。
“大、大哥你不想想吗?要不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不急,这样吧,我给你十年时间你慢慢想、”
“女人,你在玩我?”盛瑾凑近,热气扑打在何苗脸上。
何苗屏气凝神,“没有,大哥你误会了。”
“误会?”盛瑾瞧着何苗闭眼担惊受怕的模样起了玩心,“你让我想十年你这不是玩我又是什么?十年,”盛瑾微顿,随而轻笑,“只怕到时候你已经被放出宫了,你让我上哪里找你去?小、春。”
盛瑾最后两字故意拉长尾音,果然看到女人身子一颤。
盛瑾勾唇,这女人竟然敢用假名字假身份来糊弄她,实在是、缺乏调教。
早也是死晚也是死,早死早托生说不定还能穿回去。
何苗心一横睁开眼直视盛瑾,“说吧,你究竟想怎么样!”
盛瑾望着突然硬气起来的何苗笑笑,抬手朝着何苗脸上摸去,不过并没有触碰到皮肤而是沿着轮廓从上至下慢慢拂过。
何苗余光一直盯着盛瑾拂过的手,心里又慌又乱,崔尚功说的没错,这皇宫里面的男人确实惹不得。
何苗虽然强装镇定,但是盛瑾还是从何苗的眼中看到了慌乱。盛瑾笑笑,目的已经达到了,吓一吓总会听话些。
盛瑾手掌落下搭在何苗肩膀上,“放心,我只是想跟你做个朋友。”
何苗心跳到了嗓子眼在盛瑾的手掌拍在她肩膀上的时候差点没有跳出来。
“你要跟我做朋友?”何苗震惊,“为什么?!”
她自认为自己并不是招友体质。
盛瑾皱眉,像是很认真地在想,半晌,才正经道:“你、傻得可爱。”
何苗:“……”
这算是什么破理由?傻还傻得可爱?何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男人确定是在夸她吗?!
“你这是什么表情?”盛瑾见着何苗都快要扭曲的脸有些不悦,“怎么,我跟你做朋友你不高兴?”
“高兴高兴。”何苗奉承道:“这是我的荣幸,不过我只是一个小宫女你跟我做朋友是不是会委屈你、”
“委屈什么?”盛瑾凑近,何苗一吓缩着脖子后背紧紧贴着墙。
盛瑾瞧着何苗反应过激的模样轻笑一声,“你是小宫女,我是小侍卫,多搭。”
哪搭了?
何苗无语,何苗欲哭无泪,何苗牵强笑笑,都新的一年了,能不能让她消停点。
“你是侍卫,那为什么上一次你穿内官的衣服?”何苗坐在腊梅树下,靠着树干望着同样坐在一旁的盛瑾。
盛瑾抬眉看向何苗,“我不像你,出来偷东西还穿着本院的衣服。”
何苗低头望着身上丹色宫装,宫中不光有六尚还有一些其他职务的宫女,所以为了区分开来,他们六尚的衣服都与其他宫女的不通,其他宫女衣服是交领,而他们则是圆领。
何苗捂着领子干咳一声,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谁偷东西了!我都说了,我那不是偷东西,我只是饿了找点吃的而已。”
何苗蹙眉,“等等,”何苗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看向盛瑾,“你、你那天晚上是去偷东西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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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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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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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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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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