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小孩子,居然把事情给剖析的那么透彻,都是让他这个身经百炼的老油条都被拿捏住了。
犹豫了片刻后,掌柜的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姑娘说的来,不过这独门调料,我希望除了我们福源酒楼之外,姑娘不要卖给其他人。”
“这一点掌柜伯伯尽管放心。”
毕竟这是师兄的酒楼,怎么说也是自己人,她还不至于帮着外人来跟自己打擂台不是。
“那咱们签订分契书?”掌柜的试探的问着。
尽管何苗已经做出了保证,可到底是口头之约,哪里能比的上契约书来的更加保准。
何苗自然不会反对,微微颔首就将这件事情给定下来了。
契约书签订好之后,掌柜的让人从柜台支取了一百两银子来递给了何苗。
“这第一次我就先定五十斤试试水,若是效果不错的话,后面在把量给提上来。”
何苗,“可以哒,就是不知道掌柜伯伯打算什么时候要?”
“七日如何?”掌柜的想了一下,觉得七天的时间足够何苗准备的了。
何苗想了想,随后应下,“那七日后我让人给掌柜伯伯把调料给送来。”
“不必不必,哪敢劳烦姑娘的人,回头我找人上门去拉就是了。”掌柜的现在可不敢小瞧何苗,不由的将在外人面前端着的架子给抛到脑后。
何苗本想着到时候让自家大伯跑上一趟的,现在听到这话,倒是省了他们的麻烦。
留下了住址之后,夜白这才轻轻的敲了敲桌子。
“快吃饭,小孩子家家的可不能饿着,不然以后可是要长不高的。”
长不高!
那必然不行!
何苗闻言朝着掌柜的笑了笑,拿起了筷子飞快的扒饭。
掌柜的很有眼力见的没有打扰他们用餐,直到他们都吃饱了之后,才让人拿来了文房四宝,由着何苗将菜谱给写下。
因为是自家人的关系,何苗也希望这合作能一直进行下去,并许诺掌柜的只要合约能一直维持下去,她每个月都会给福源酒楼一道菜谱。
掌柜的自然是乐的见牙不见眼,无比恭敬地将夜白和何苗送出了酒楼。
“现在准备去哪?”
站在大街上,夜白垂眸看向了何苗。
何苗眼睛滴溜溜的一转,目光落在了夜白腰间。
“师父,您的那些小玩意可有随身带着?”
“毒医毒医,那么重要的东西自然是时刻带着的。”
夜白不明所以,瞧着何苗眼中浮现的愉悦之色问道,“怎么,你这是打算害人?”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大有一种只要何苗敢点头,他就会立刻把她逐出师门的架势。
“师父的教诲安安铭记于心,可是师父……若是有人欺我在先,难道我也不会回报一二吗?”
何苗是很乖没错,可她也知道先撩者贱的道理。
她不曾想过去害任何人,可若是别人欺负到她的头上来了,总不能因为训诫就去当缩头乌龟吧?
“欺你在先?”
夜白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立即瞪大了眼睛追问,“谁干的?因何而起?”
他很生气,可就算是生气,他也没忘了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何苗将之前差点被人劫走的事情如实的告诉了夜白,夜白听了之后气的额角青筋直跳。
“这个混账东西!平白无故的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当真是个畜生!”
夜白咬牙切齿,“我毒医一门虽说鲜少与人交恶,但也绝不会任由旁人欺负了去!”
“所以师父,安安想要给那个巩少爷一点教训,您看……”
“去,必须得去!”
夜白已经被气的火冒三丈了,哪里还管什么训诫不训诫的,此刻满心都是要给自家徒弟报仇的想法。
他说完这话拉着何苗就走,可还没走出去两步却又停了下来。
“你知道那什么巩少爷住在哪里吗?”
只见何苗摇摇头,看的夜白都无奈了。
合着他们师徒二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打算去报仇,却连人家家住何方都不知道,这报的是哪门子的仇!
“我虽然不知道,可阿垣哥哥一定知道,要不咱们去问问阿垣哥哥?”
何苗觉得盛垣很厉害,旁人不知道的事情,他一定会知道,所以下意识的就想要找盛垣去打听巩志杰的消息。
“那咱们还得先去找盛府,来回折腾倒是挺麻烦的,不如回去问问福源酒楼的掌柜的。”
夜白觉得倘若那巩志杰当真是这庆丰县一霸的话,想必打听他的事情会比较容易,至少要比去盛府找盛垣打听消息来的方便。
何苗倒是没什么意见,正当师徒二人准备折返福源酒楼的时候,一辆马车缓缓地在他们面前停下。
“小妹妹,真的是你啊!”
马车上,一个少女缓缓的下来,满心欢喜的看着何苗。
“是大姐姐呀!”
何苗一眼便认出了柳芷游,抬起小手朝她挥了挥。
柳芷游没想到何苗还记得她,勾起嘴角轻笑,“是我,上次的事情真的要多谢你了,要不是你说服了你娘,只怕……”
“大姐姐不必客气,姐姐也没有让我们吃亏不是嘛。”
何苗知道柳芷游想说什么,但毕竟是旁人的家事,她不想过多的参与。
柳芷游摇摇头,心想那面镜子对她而言可不是一笔简单的交易那么简单,不过既然人家都不在意,她也不好多言,只是将这份感激埋藏在了心中。
她揉了揉何苗的脑袋,而后看向了夜白,“这位是……”
“这是我师父,我正在学医。”何苗简单的介绍。
柳芷游朝他俯身一礼,“不知道先生准备带着小妹妹去哪里?若是不着急的话,我想请小妹妹到府上一叙。”
她准备了谢礼,一直想找个机会送给何苗,只是打听了这么久都没打听到何苗家住何方,所以这份谢礼也就一直没能送出去。
“姑娘不必客气,我们师徒还要去巩府一趟,就不上门叨扰了。”琇書蛧
夜白瞧着眼前的姑娘,言行举止都带着大家闺秀的仪态,想来应该是这县城里大户人家的千金,所以才故意将他们打算去巩府的事情说了出来。
“巩府?巩志杰的府上?先生可是要去给巩志杰瞧病的?”
听到巩府,柳芷游下意识的想到了巩志杰。
瞧病?
夜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还是顺着柳芷游的话接了下去,“算是吧。”
柳芷游微微蹙眉,神色有些郑重,“巩府就在我家对面,若是先生要去巩府的话,不如将小妹妹暂时留在我家的好,毕竟那巩志杰可不是个好人,我担心……”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可其中的含义却是再明显不过。
“多谢姑娘担心,有老夫在还没人能伤的了这小丫头。”
夜白可不放心把人交给柳芷游,毕竟这姑娘对他而言就是个陌生人,别说他有武功在身,便是没有也断然不会然何苗跟着陌生人离开的。
看出了夜白眼中的防备,柳芷游倒也识趣的没有强求。
“那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了。”
柳芷游又看向了何苗,“若是有空回来来柳府找姐姐玩,姐姐给你准备了礼物哦。”
“好哒。”何苗乖乖点头。
柳芷游微笑,朝着夜白又屈了屈膝,这才回身上了马车离开。
“师父,咱们走吧,我已经知道巩府在哪里了。”
她可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的,便是只走过一次的路,也能牢牢的记在脑海中。
方才柳芷游说巩府就在柳府对面,凭着她的记忆要找到巩府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嘛。
就这样,师徒二人不紧不慢的朝着巩府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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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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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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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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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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