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温言小跑来到这里,当看到一朵蓝莲花沉入水底时,他迅速脱掉上衣,奋不顾身跃进河中。
他不知道,如果找不回她,他该怎么办?
严有良快步跑到有人家的路上,大声呼救,一会儿,带了一大帮人,有切心帮助的,也有凑热闹的。
浩浩荡荡的一队伍急匆匆的跑到桥上,四五个壮汉和年轻人跳下桥。
启温言跪在地上,着急的看着躺在草地上紧闭着眼脸色苍白的女孩,用手摁压她胸部,毫不犹豫的弯下腰嘴对嘴渡气。
在他以为他要永远失去她时,女孩有了生命的迹象。
启晓语,“咳咳……”
她抬眼看着湿漉着头发的男孩。
“你……怎么来了。”
启温言一把双手用力抱住启晓语,揉她进怀里,温柔带点嘶哑的声音,“别说话,好好休息。”
站起身,将启晓语公主抱,露出心疼的表情,“我先带你回家换件干衣服,然后我们再去医院。”
“嗯,谢谢……”声音细小的如蚊声。
等人群都散尽,严有良还独立在桥面,心怀愧疚,这时手机突然间响起。
他看了下来电显示,心情复杂的接起电话。
“喂,妈……”
电话那头传达了母亲长久的思念和殷勤的问候。
“哎、瓜娃仔,在干嘛呢?”
听到久违的关切,严有良抑制不住的蹲下身,“没、没干嘛,上班呢。”
“这个点了,隔壁老刘人都歇庄稼了,你还没下班,真是辛苦嘞。”
“不幸苦、不幸苦。”
“我昨天晚上看了天气预报,娃子你那里后天要下雨了,出门上班记得带伞啊。”
“嗯,我会记得的。妈,你怎么想起打电话给我?”
“前几天去吃张大妈家的嫁女酒,路上不小心绊到石子,就摔了一跤,张大妈再过一年就能抱个胖外孙了,我就想打电话来问问你和素馨最近怎么样?什时候回老家把婚期给订了,呵呵。”
“妈,这才两年呢,不急,我俩都挺好的。”
“素馨除了脾气大点,也没什么不好的,娃子你对人家可得用心点,凡事都让着她。”
“嗯嗯,好的,妈,我这里还有工作没做完,要不先挂了。”
“好、好,你多注意身体,别只知道工作。”
嘟的一声结束,周围又只剩下风吹水动的声音。
严有良心中的一块大石被搬走,或许,这个世界,我拥有的并不是只有爱情。
启家别墅。
启温言背靠着房门,晓语在房间换衣服,一会儿功夫,打开门,一个踉跄。
温言整个头埋入晓语怀里,晓语下意识后退一小步,左手触摸到柔软的唇,下巴顶着轻柔的毛发,她又停住。
内心雀跃,表面用另一套说,“没事吧,你……还不起来?”
启温言支支吾吾的说,“那你…先…松开我。”
两人都有些尴尬的转身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离开。
晓语内心是欣喜的,脑袋不断YY刚刚的场景,他的头发摸起来好舒服,毛茸茸的,嘴巴也软软的,突然想起前几天做梦还偷亲了……
启晓语啊启晓语,人家现在可是名草有主了,唉。
晓语下楼准备去到一杯水喝,启温言赶紧先她一步,把她几步推到沙发前,说,“我去倒,你好好休息就是。”
晓语坐在灰白色沙发上,微笑看他离去的背影,看他转身,端来一杯纯净水,看他一米七几走动在阳光里,看自己越来越喜欢对方。
晓语接过水杯,将晶莹剔透的水一饮而尽,启温言看着她豪迈的姿势,发出咕嘟嘟的声音,一杯水也能喝的这么汉子。
细心的发现她换上了干衣服,白质的脖子上依旧挂着一个湿答答的三角形布袋。
下意识的伸出手拿起黄符,晓语一把抓住他的右手,语气带点紧张,“你干嘛?”
启温言,“这是什么?”
“一个平安符而已。”
“哦。”
他靠在窗前,突然间有些抑郁,天瞬间黑下来,那个黄符,会是她的家人送的吗?
脑子里嗡嗡的,都是她昏迷不醒时纤手紧紧抓着平安符的模样。ωωω.χΙυΜЬ.Cǒm
夜晚。
启温言端坐在钢琴面前,宛如一个高贵典雅的王子,修长的手指如蝴蝶飞舞在花丛中,灵动好看。
缓缓的,一首曲子从楼下动人的传上来。
晓语像被歌曲诱惑,也许是被弹曲的人蛊惑,她不由自主的走下楼,贴近他的身庞。
看他闭着眼微笑,手指飞扬在琴键上。
曲终。
启温言,“喜欢不?”
“嗯,喜欢。”
“那是,谁让我这么优秀。”启温言摆出一副傲娇脸。
“哈哈,哈哈……”晓语开心的大笑不止。
“你笑什么?”启温言睁大眼好奇宝宝的问。
“哈哈,原来你也这么自恋。”
“哥哥这是自信。”
“哈哈,哈哈,启温言,哈哈,你还哥哥,还自信。”
“笑点在哪?是我弹的不好听?”启温言略撇嘴。
“没有,没有,就是感觉,你有很多个你。”
“失忆前的,和失忆后的。”启温言平静的说。
晓语看着启温言俊美的侧脸,眼睛湿润,失忆前的你第一次弹给我听的是这个曲调,失忆后的你性情改变,我第一次听到钢琴曲调也是这首。
“钢琴很好听。”
“我还想再听。”
“从今以后只弹给我听,我一个人听,好不好。”
“Yes.mygirl.”
古堡一样的建筑,散发出温暖和煦的光芒,关于爱情的曲调,灰姑娘不懂听了整晚,竟也听出一点王子单曲循环中的悲伤,开启嗓子心里难受的和他一起唱。
最后,曲终人散?
第二天清晨晓语去完医院回来。
大厅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香水味,明珠穿了一件紧身的一字肩,超短裤下的大长腿雪白雪白,翘起二郎腿背靠沙发,火辣辣的身材展现的一览无遗。
从正门进来的晓语说,“你来我家做什么?”
明珠,“听说你昨天差点淹死,我是特意来庆祝……哦,不,关心你是不是真的变成水鬼了,哈哈。”
“哦~即便我死了,启温言也不会喜欢你的。”
“你、”明珠咬牙切齿。
启温言正好停好车,替两袋子补品进来,“明珠,你怎么来了?”
明珠立刻变脸,盈盈笑道,“晓语妹妹昨天不是不小心掉水里了嘛,我特意抽空来看看她。”
“温言”。明珠说完向启温言走去,双手揽在他脖子上,往侧脸一亲,“这么多天没见,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启温言还不太适应明珠这么热情的表达方式,大庭广众下秀恩爱,他害羞的侧过脸,说,“嗯。”
随后松开明珠的手,将袋子放桌面,对扭过头不看他的晓语说,“我去给你拿杯开水,你吃一点药。”
晓语,“不吃。”
启温言不解,“怎么了?”
“不吃药,身体怎么康复,医生说了你贫血。”
“我说不吃就不吃”。晓语转过头瞪大眼看着启温言。
明珠借机说道,“晓语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么大人还跑到外面玩水,你自己倒霉算了,还拖温言下水,现在他好心好意伺候你,脾气还耍这么大,给谁看呀!”
晓语气到,“我乐意,怎么着!”
启温言,“你们两个都不要吵了,谁再多说一句,就给我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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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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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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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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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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