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晓语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启温言背上,丝毫没有一个高中生淑女该有的模样。
启温言的背暖暖的,她埋着的头抬起来,看见他珠玉般的耳垂,调皮的吹一口气。
启温言感受到这股不自然的冷气,说,“要么你就下来,要么就给我老实点。”
启晓语接着把头埋入背后,假装没听见。
启晓语想,我不需要你有钱,不需要你有势,你只要背上我走一辈子的路就够了,我真的相信,一个要背你走一辈子的人,他绝不会亏待你。
脚下是沥青的马路,落地的是枯叶,行走身旁的路人是过客。
可在启晓语眼里,她把马路当成十里红妆,枯叶是玫瑰,行走身边的路人是贵宾。
背着她的人,是新郎。
嘿嘿。
到家门口,启温言叫葛阿姨先出来搀扶着启晓语,吩咐阿姨去给她上点药。
葛阿姨说,“少爷,明珠小姐在客厅等你们”。
启温言神色有些变,问,“等了多久?”
“整整一个下午呢。”
葛阿姨把手伸过来要我扶着,我说了声谢谢,没事,一个人略显孤单的走进家门。
真的没事了。
而启温言见到明珠,宠溺的笑了笑,大手一伸,从后面覆在明珠的后脑勺,往自己胸前一抱,说“傻瓜,让你久等了。”
明珠主动怀抱着启温言修长的腰,抬起头把眼睛闭上,艳艳的红唇,说,“那惩罚你亲我一下。”ωωω.χΙυΜЬ.Cǒm
启温言低下头亲了下去,进一步的唇舌交织。
启晓语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呵呵,男人。
我跑到前面,把门关上,然后……
嗯哼,作死的敲门,连踢带打的那种,我从来不当淑女。
沙发上正打的热火朝天的男女,不得停止进一步的发展。
启温言臭着脸,四处一看没有见到葛阿姨,大概是带晓语去上药了,不欢喜的朝门走去。
启晓语瞅紧猫眼,看见人来,溜的一股烟跑到后门。
启温言打开门,看见门外空无一人时,感到扫兴的说,“操。”
我悄悄推开后门,一脸高兴的,跟中百万彩票一样,坐在沙发上。
明珠看见启温言又返回来,非常不高兴的说,“刚刚是谁?”
启温言耸耸肩,“没人。”
一旁的我拿起茶杯,假装喝茶,内心狂笑不已,哈哈,是我是我还是我。
启温言,“那我先上去洗澡了,你等会儿一起来吧。”
明珠娇羞的点点头。
我握着茶杯的手又紧了紧,一口闷,茶水见底。
愤愤不平,都还未成年呢,
就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待启温言走上楼,明珠发现时机成熟,想起冰箱里的那张便条,心里就难掩恨意,启晓语,我管你是谁,谁都不能把启温言从我身边抢走。
假装和善的朝启晓语看去,摸着肚子,和气的对启晓语说,“姐姐,妹妹肚子好饿。”
我冷淡的说,“哦~”。
明珠见她不怎么搭理她,看向桌子上的红苹果,拿起苹果说,“这个苹果姐姐给妹妹先填饱一下肚子吧。”
依旧冷淡,“哦~”。
明珠翘起二郎腿,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大口大口的吃着苹果,等吃到还有一半的时候,带着苹果起身走上楼。
我见她上去了,自己悄悄跟随在后面,在自己家还跟做鬼一样。
等到明珠把房门关上,我就从自己房间里出来,跑到启温言他们的房外,把耳朵紧贴着门,听到女人啊的一声。
“好痛~”
启晓语这下连粗口也爆了,妈蛋,又不是生孩子。
砰的一声,娇媚的女声,“温言,我不行了~”
预计是发展到高潮了。
我急不可耐,推门冲进来,不行你妹啊!
可怕的是尴尬,两人一脸懵逼的看着我。
我第一眼看的是启温言,呼,衣服一件没少,该有的都有。
明珠躺在地上,来的正是时候,双手压紧了肚子,媚眼看向启温言,柔柔弱弱的说,“温言,我……肚子好痛。”
这下我也懵逼了,肚子痛你早说啊,喊的那么大声干嘛。
启温言拉起在地上的明珠,关心的说,“怎么我一从浴室里出来你就倒地上了。”
明珠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我……我就吃了姐姐送给我的一个苹果,肚子就痛的不行。”
这、怪我啰?
启温言的清秀的眉目已有了些微微怒气。
我急忙说,“不是我,我没有。”
明珠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我,哽咽道,“姐姐,那桌子上的苹果是你给我的呀,你怎么……”说罢,泪水就掉落下来,启温言心疼的看着她。
朝我说,“你突然闯进来干嘛?”
我总不可能说来偷听,“那个……我是来告诉明珠,我上次喝了还留一罐霍香正气水。”
有没有我不知道,下楼问葛阿姨就是了。
启温言阴沉着脸,眼中近乎冷漠,说,“那你怎么知道明珠正好肚子疼,她告诉你了?”
我连忙摆手,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没有。”
明珠此时更是抱住启温言,埋入他的胸膛,双肩一耸一耸,嘤嘤的哭声。
继而又梨花带雨的说,“温言,算了,别怪姐姐了,我肚子真的好痛,我们先去医院吧。”
启温言慢慢放开明珠怀抱的双手,温柔道,“好,等下就带你去。”
走近启晓语,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残照在他的背后,修长挺拔。
“给我向明珠道歉。”
我木愣的看着他,我真的没有做错什么,就算她吃了那个苹果,也不是我逼她的。
我说,“我没有做错什么,而且那个苹果我也没有逼她吃啊。”
一个火辣辣的巴掌拍下来。
“拍”清脆响亮。
不知所措的我,眼泪就那样掉下来。
“如果,以后明珠少了一根头发,我都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启温言回转身一把抱过明珠,只说了一个字,“走。”
重重的撞过我的肩膀,漠然离开。
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你为什么不疼我了?
为什么不相信我?
我蹲在房间的一角,落日的余晖从有到无,小巧的脸上映着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子,长发落地,眼神空洞无底。
一遍一遍反复问自己,无止无休,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不信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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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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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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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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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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