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情况应证了我的猜想,只听我们四周的虚空忽然无端响起一阵怪吼,接着四个身穿铠甲,手持大刀的鬼怪虚影便犹如幽灵一般出现在我们的身边,随后它们在不同方位向我们挥刀而下,我头皮一炸随后连忙拉着身旁的墨兰蹲下躲过了这必杀的一击,接着抽出身后禾刀便向面前的两名鬼怪虚影一斩而去,见我抽刀砍来,那两名鬼影的嘴角忽然扯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但当我的刀锋划过它们的躯体时,它们脸上的笑容才凝固住了。
犹如切黄油一样,它们的身躯被我斩成了两半,接着仿佛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迅速消散在虚空之中。
“锵……”
琴声忽然一断,仿佛弹琴之人也没有料到我的禾刀居然能够斩邪驱魔一样,但就是这一断,我们身后的两个鬼怪虚影也消散在了虚空中,一时间四周寂静无声,我们惊疑不定的相视一看后,就继续向前方跑去。
这次弹琴之人再没有弹奏什么曲子,借着灯光,我也能看到在墓道的尽头中央,一个身穿淡雅宫装的女子跑腿坐在地上,而她的面前放着座矮桌,桌上则只有一把古琴,她低着头,满头的黑丝垂落眼前,以至于让我们看不清她的容貌,见我们凑近了,那女子忽然轻声问道:“是你们杀了致世?”
这女子声音软糯好听,一时间不禁让我呆了片刻,但我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而是谨慎问道:“致世是谁?还有你,你是谁?”
女子依旧没有把眼前的黑丝给拨开,所以场景一时显得非常诡异,但听到我的询问后,她还是回答道:“一个善使音律的人,对于你们来说,应该是鬼,而我则是第五层天关的守关人,应司主之命在此守关,你们既然来到了这便算过关了,也着实是你们运气好,那把刀本乃邪异之物,但物极必反,身乃至邪的它反而有了斩阴的效用,没了它你们也过不了这关,但上去前你们还是得回答我一个问题,见过我所说的人没?”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我刚想拒绝,但身旁的金大发忽然轻声向我说道:“初三,她说的不会是那使双管的水妖吧?……”
我被金大发的举动为之气紧,而面前的诡异女子也忽然沉默不语,一时间场面变的十分安静,半饷,那宫装女子忽然伸出了一双吹弹可破的玉手,接着轻轻的把眼前的发丝给撩拨到了一旁,只是那如瀑的发丝之后并不是什么绝美容颜,而是一只惨白的骷髅!
“我对致世说过,只有他才能看到我的脸,如今这话依旧做数。”宫装女人轻叹一声,接着双手忽然抚上了面前的古琴,一阵拨弄之后,一股幽怨的琴声便随之而来,这琴声有时带着仿佛一位深闺多年的少妇的幽怨,有时带着怀春少女那朝气磅礴的羞涩,但虽然琴声好听,我心里却还是升起了一股警惕之感,但听了一会后我既没有被蛊惑的感觉,四周也再没扑上来什么鬼怪,所以一时间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想着既然第五层天关已过,干脆就不管这宫装女子干脆带着金大发他们直接上去,于是我回过头想要告诉墨兰她们,却发现墨兰有些不对劲。xiumb.com
墨兰此时的表情十分痛苦,仿佛在苦苦忍耐着什么,她的双手和肩膀在不停的颤抖,这让我内心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不用想我也知道这是宫装女子搞得鬼,于是我抽出禾刀,对着宫装女子呵道:“之前你说过,第五层天关已破,但你为什么还要向我们下黑手?!”
“初三小心!”
正在此时,金大发的惊叫声从我身后传来,我茫然的回过了头,发现墨兰通红着眼,那明亮的眼眸中充满了幽怨,她双手还握着一把匕首,并冲着我狠狠的落了下来。
一股温热的鲜血溅落到我的脸上,我愣愣的看着墨兰以及那把插在她肚子上的匕首,大脑一时间充满了空白,自己捅自己的墨兰双手紧紧握着匕首,仿佛控制不住自己一样还在轻微的颤抖,那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中涌出,红的有些炫目,有些扎眼。
“相遇是缘,相思渐缠,相见却难,山高路远,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身后的宫装女子轻叹一声,随后道:“此曲我曾与致世弹过,致世说这世间哪有这般爱恋,没成想今日我却是见到了。”
我没有在意宫装女子口中的话语,因为此刻我的大脑只剩下仇恨,我通红着眼,一股愤怒之火熊熊燃烧,燃烧了我的理智,让我大吼一声不顾一切的转身向宫装女子砍去,不成想宫装女子此刻的模样有些凄惨,凄惨到让愤怒中的我也不禁顿足。
只见从墙壁上忽然出现了无数黑丝,这些黑丝缠上宫装女子的身体后便开始蚕食,转瞬间宫装女子便没了半个身子,可即便如此宫装女子也没有丝毫在意,一边看着桌上的古琴,一边幽幽叹道:“没了致世,也没了致世带来的琴谱,这般寂寞我已经熬不下去了,只是致世不知道的是,没了他我不会来这,也熬不过这幽幽千载。”
说罢,地上便只剩下一座矮桌和那桌上的古琴了,看到这我有种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一时间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我回过头看了眼正在给墨兰止血和包扎的金大发,问道:“墨兰她怎么样了?”
满头大汗的金大发回头看了我一眼,安慰道:“别担心,这一刀虽然捅的深却没有捅到要害,所以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得到准确答复的我心里一块大石猛地落了地,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宫装女子也真够狠毒的,居然趁我们不备下黑手。”给墨兰包扎好后,金大发满手是血的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随后骂道。
金大发不成想的是,墨兰此时摇了摇头,虽然因为失血而导致极度的虚弱,却还是轻声说道:“她,她是想让我体会到和她一样的痛苦。”
一样的痛苦?我先是一愣,但没多想的我看了眼墨兰那苍白的嘴唇有些心疼,于是便道:“你别说话了,赶紧休息会吧。”
墨兰点了点头,随后便坐到了一旁。
之前我曾经说过,彼得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经过一路上的经历,他知道我们三人彼此间的情谊深厚,所以即便是墨兰的伤势而导致了不得不原地休息以至于延误了行程,他还是聪明的选择了没说什么,心里轻松许多的我接过了金大发递给我的一根烟后便开始吞云吐雾起来,而金大发也不解的问道:“对了初三,那个宫装女鬼最后怎么突然间就死了?”
我想了想,随后一脸凝重的说道:“她是被规则杀死的。”
“规则?”金大发愣了下,随后不解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继续给金大发讲解道:“现在的形式已经很明显了,这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考验场,或者说是养蛊场,但既然是考验,那就得有规则,这宫装女鬼,以及之前的那个老者就相当于是考官,我们则是考试的学生,在考试的过程中考官可以根据先前制定的计划为难学生,但他不能做规则之外的事情,做了规则之外的事情就是徇私舞弊,就会被惩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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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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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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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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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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