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走了后,她说的话却印在了杨衍的心上,他猝然又想起那夜大雨滂沱江府前的惊鸿一瞥。
他就差掘地三尺了,可也没找到姝娘,他自己知道那夜失控了,甚至在大雨中掴了青蕤一掌,回到宫里,冷静下来,他垂眸摸着掌心,那一掌他用了十分的力气,掌心都震得发麻,想到青蕤肿了半边的脸,他不是不后悔的。
可是,那惊鸿一瞥看到的是姝娘啊。
“汪锦,派人守着江府那里,有动静了立马告诉朕。”
东厂的人隐匿在江府周边,可一日日过去却一直没有消息,而朝中风云激荡,勋贵们的垂死挣扎到了最后的时刻。
斩断了这些掣肘,杨衍在朝堂上舒心许多,连根拔了诸多盘踞了多年的勋贵,府军和边军里都空出了许多的职位,寒门出身的将士多了很多出人头地的机会,历来军功都是刀口舔血挣来的,为了封侯拜相,军中的将士一腔热血就等着君令一下,血战沙场。
这日,空中笼着层云雾,遮住了大太阳,不冷不热的,杨衍心情很好,命御马监挑了几匹温顺的小母马,带着三位小公主到西苑里骑马游玩。
“汪锦,宣咸福宫和嫔到西苑,她骑马的技术还比不上福慧,一块过去练练。”
汪锦赶到咸福宫,本以为和嫔要满心欢喜的,毕竟这是这么多天,万岁爷主动矮下身段,给和嫔递了台阶,和嫔这么聪明的人,一定懂得怎么做。
结果,没想到和嫔的确没有拿乔,得了信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了西苑,也没拉着脸,开开心心的,问题是,和嫔完全不顾万岁爷的眼色,和长乐公主形影不离。
杨衍故意放慢了马速,可怜的白蹄乌被扯着缰绳停下速度,不满的喷着白气,可它的主人一点儿都不顾虑它的感受,结实的大腿夹着马腹,硬要它和那匹又矮又小的母马并驾齐驱,白蹄乌打了声响鼻,以示抗议。
大腿上突然一热,萧青蕤身子绷紧,薄薄一层布料隔不住什么,宽厚大掌的热度透过布料热热的传在大腿肌肤上,她抿紧唇,狠狠瞪了杨衍一眼,高头骏马上俊朗挺拔的男人对上她的目光,挑了挑眉,肆意不羁。
“放开。”萧青蕤浑身难受,光天化日,这么多人,而且福慧就在身边,他怎么敢?Χiυmъ.cοΜ
“萧姨,你看,那是什么鸟儿?真漂亮。”福慧突然看过来,小手指着前方不知名的鸟儿。
萧青蕤大惊,急忙顺着福慧的话望过去,引着她转开视线,手指用力掰着压在她身上的手,耳边听到低低的轻笑,杨衍顺势拿开了手,却在她松了一口气时,手掌灵活的钻进了她裙子下面,“裙子盖着,你放心了。”
他的手修长干净指甲整齐,骨节分明但骨头并不突出,翻转手背,用骨节在她丝绸的裤子上滑来滑去,那痒刺激得萧青蕤浑身僵硬,咬唇忍着才没喊出声来。
她的脸颊白皙如玉,那夜掌掴的红肿已消散,因强力忍着,乌黑的眼眸水润润的,红菱似的唇瓣紧紧咬着,杨衍心里一动。
“福慧……”
“萧……娘娘,你不舒服吗,怎么发抖了?”
“福慧,我有点不舒服,你父皇荷包里装的有仁丹,你解下来给我好不好?”
福慧虽然不懂萧姨为什么不直接让父皇解下来,可看着萧姨脸上红红的,声音抖着,很是担忧,便赶到父皇身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父皇,“父皇,你的荷包挂在左边还是右边?”
杨衍干咳一声,看着女儿灵气满满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说:“福慧,有东西掉了,你听到了吗?”
福慧果然上当,低头去看地面,杨衍捏了一记手下的肌肤,才飞快的收回手掌。
“父皇,地上什么都没有。”
“哦,可能是父皇听错了。”不待福慧皱起鼻子,杨衍已将荷包解下,递到她面前。
福慧忙接过荷包,顾不上理会父皇有没有听到声音,打开荷包,倒出来里面消暑的仁丹,递到了萧青蕤面前,“萧娘娘吃了就不难受了。”
萧青蕤看着一脸认真的福慧,有些不好意思,接过仁丹含在了嘴里。
“福慧,看到前面的亭子了吗,和父皇比一比看看谁先到。”
福慧跃跃欲试,却不放心萧青蕤,看出她的纠结,萧青蕤连忙说:“福慧去吧,我没事儿。”
小女孩这才露出灿烂的笑容,“父皇你要让我一炷香的时间。”
两匹马一前一后的离开。
“有些热了。”杨衍一离开,萧青蕤就下了马,她对骑马还是有心理阴影,“前面有条小船,走去那里歇歇。”
不远处,柳荫深浓,湖上系着一叶小舟。
船舱里铺有竹席,躺在里面凉水习习,随着水波荡漾,十分催眠,萧青蕤躺在里面不知不觉沉睡了过去。
……
锁骨上麻痒痒的疼,萧青蕤蹙眉拍了过去,咕哝了一句,“讨厌的蚊子。”
低头轻噬的男子一僵,加重了些力道,见她抬手拍了过来,红唇开合,男子眸色暗沉,抓住她挥来的手腕,嘴唇含住了她嫣红的唇瓣,含咬吸吮。
萧青蕤从梦里惊醒,失措的叫了一声,抬起身手掌抵上他的胸膛,“放开我。”
“还在和朕怄气?”
杨衍不由分说的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推到了竹席上,双手抵在了他结实的胸膛前,如此近的距离,能闻到他身上的独属于他的味道。
“别和朕玩欲迎还拒的游戏,刚刚你的身体告诉了朕你想要。”杨衍挑眉开口,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轻佻,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了她的脸颊上。
萧青蕤眼睛一暗,她的身体她自己清楚,这么多天,纵然没有性命之忧,可她的身体自然是渴望着杨衍的碰触。
“臣妾的身体确实想要陛下呢。”她突然笑了,媚颜如花。
杨衍身体轰的一声起了火,他虽然不喜欢她这个笑,可这种时候,顾不上追究。
……
小舟摇摇摆摆的荡漾着,荡起一圈圈涟漪。
肩上狠狠一疼,萧青蕤一口咬在他肩上,杨衍双眸沉暗,更加激动,在她咬出了血后抬起头,对着他伸出舌尖舔舐唇瓣上的血时,他低喘着,双手死死扣着她的双肩,含住她的唇瓣,嘴里他的血腥味弥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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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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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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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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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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