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贴身格斗都是连清雪教的,如我所料的那样,这人的身手是不错,只不过他遇到的是我,所以,短暂的交手之后,他被我一脚给踹得往后砸去。
尽管被他拿手挡了一下,却依旧让他整个人砸在地上,我刚准备趁他病要他命,一道冰冷嘲讽的声音骤然响起:“别动!千万别动!”
我还真一步都不敢动了,因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正对着我的脑门在,那黑洞洞的枪口像是无尽深渊,让人望而生畏。
人再快,能快得过子弹?
那手枪的那人正是刚才往后退的男人,也是拿脚踩着马成脑袋的男人,此时他正满脸讥讽的看着我,就像是在看着一个跳梁小丑,偏偏他还觉得这个小丑的表演实在是无趣之极的那种。
我被他拿枪指着后,那个被我踹飞出去的男人就立马趁机爬了起来,一脸痛苦的捂着手腕退到那个拿枪指着我的男人身旁,脸上除了痛苦之色,满是忌惮。
而一开始比我两拳放倒的两个倒霉鬼,则一副想冲上来报仇又不敢的样子。
“真是让人意外,就这个废物,还有人来救?”拿枪指着我的男人轻蔑的看着我说道。
他说的这个废物,自然指的是马成。
我心说你以为我想来啊,他是死是活跟老子一毛钱关系没有,当然,这话我估计我说出来这男人也不信,所以我没有废话,而是冷声说道:“别误会,我并不关心他的死活,我来是另有目的。”
“不关心他的死活你一出现就对我们大打出手?”男人果然不相信我的话,脸上的嘲讽更浓,让我心里恨得牙痒痒,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偏偏马成这时候还满头大汗冲我虚弱的说道:“兄弟,你别管我,范同千万不能交出来!”
“就是你抓了少爷?!”马成的话音刚落,那个拿枪指着我的男人就猛然变脸,咬牙切齿的冲我低吼道。
我在心里恨不得骂娘,把马成给骂了个遍,妈了个逼的这个时候还不忘给老子拉仇恨,难道他不知道如果我解决了这些人,他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吗?
看到男人即将暴怒的表情,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只祈祷他别擦枪走火了,以至于我整个人的神经全都紧绷了起来,额头上渐渐浮现一层细密的汗珠,全部的精神都在他手上的手枪上,防止他一言不合就开枪,我也好第一时间躲开。
客厅里面的气氛也在男人低吼出这句话后,变得有些凝固起来,他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说话,我则是不能说话,天知道我一开口会不会换来他毫不犹豫的一枪,那样不值当。
在这种气氛下,我甚至连马成刚才那句话中链条男的名字,我都没有那个心情去笑了,放在平时,我肯定会大肆嘲讽一番。
那个范喜也真是会取名字,取什么不好,取一个名字叫范同,那不是跟饭桶同名吗?
只会吃不能做的饭桶,还别说,跟链条男的形象还是很般配的。
兴许是忌惮他们少爷在我手上,也或许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男人一直都没有狠下心来开枪,而这时,那个跟我交手被我击败的人,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附耳在那个拿枪指着我的男人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也不知道他说了几句什么,那个男人也跟着皱起了眉头,脸上浮现一丝挣扎之色,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似的。
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他一个狠心就开枪了,让我虚惊一场的是,他最终只是盯着我说了一句:“你最好祈祷少爷没什么事,要是少爷少了一根汗毛,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还有你的家人,所有跟你相关的人,都会遭殃!千万别怀疑我的话,在这一片,喜爷就是天!走!”
在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我就通过他的面部表情猜测出他应该是做出了决定,不管是因为什么,好歹他没有开枪。
但当他说完后面的话后,我的脸色也变了。
我冷冷的盯着他,一言不发的看着他退走,看着另外三个人护着他往门口退去,我没有动,但做好了随时冲上去的准备。
其实真要拼起来,哪怕他手上有枪,在这么狭小还有这么多遮挡物的客厅里面,我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只能说我不想贸然去冒那个险。wWW.ΧìǔΜЬ.CǒΜ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对我说出那番威胁的话,每个人都有底线,哪怕是再混蛋再十恶不赦的人,他心里一样有一条底线,顶多就是能让你践踏一次,两次,但绝不可能让你践踏三次。
而我的底线,就是不能让身边的人因为我而受到威胁。
或许称之为我心里的逆鳞会更合适一些,当初因为我,秦玉不得不离开武汉回到京城,来牵制住林宇航腾出手来对付我。
也是因为我,林梦琪被逼得不得不退学远渡大洋彼岸,被她家里送到美国去读书。
有了这两次,已经够了,我不想还因为我,让我身边的我在乎的人再受到伤害,如果他只是威胁我,我无关痛痒,威胁而已,又不是没被威胁过,我也掉不了一块肉,因为我不会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可他威胁我身边的人,甚至是与我有关的人,这是我绝对不能忍受的,哪怕他只是威胁,我也绝对不能容许。
既然他都敢这么威胁了,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就这么做了?难道要我等事情发生了再去追悔莫及?我做不到,我选择在事先就把这个潜在的威胁消灭掉!
此时他们一行四人已经退到了门口,其中一人把手搭在了门把手上,即将开门。
我死死地盯着他搭在门把手上的动作,或许是因为手上有枪的缘故,他们已经没有把我当成威胁了,那个开门的也一把拧开了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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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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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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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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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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