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一眼那屠夫,心想泉叔既然叫我来跟你学点本事,你丫的再不给面子,总不能赶我吧?
我笑道:“嘿嘿,屠夫大叔,要东西好说,但你也总得留我吃个饭吧。”
屠夫没有说话,我已经快步走了进去。
一进去,我就看到屋子里不大,但也分为了两个小小的独立房间,而在一旁还有个小小的厨房,剩余的空间,则是挂满了各种肉条。
我一眼瞄去,发现这屋子里挂着的肉条,好像还不止是寻常的猪牛羊,还有一些我根本认不出来的,只能感觉到那味道,似乎有些古怪……
小小的厨房里,我看见刚在玉米地里上演了一场大电影的那个女人,正套着一条脏兮兮的围裙,然后有条不紊的做着饭。
不一会时间,当那女人手上端着两三个菜盘过来的,也看见了我。
“怎么,来蹭饭的?”女人柳眉一挑,似乎有些不太欢迎我。
我脸皮也极厚,根本不在意这女人的目光,自来熟的就招呼着屠夫坐下来,然后给他开了瓶在村里小杂货店买的米酒……
“屠夫大叔,我敬你,没杯子,我们吹一瓶怎么样?”
面对屠夫这种山村人,我知道喝酒上绝对不是太女人,最好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才是最快和他们打成一片的捷径。
果不其然,我这一敬酒,屠夫脸色微微有些动容。
这个屠夫对酒好像也没什么抵抗力,接过我开的酒一灌,然后顺势就用筷子在菜盘里夹了一大块肉丢嘴里津津有味的咀嚼着……
要说这男人之间提升友好度最好的地方,莫过于两样东西,那就是烟和酒。
酒一喝,再一抽烟,不一会时间,屠夫看我的眼光,都跟刚才有点不太一样了。
一旁的女人则是撇了我和屠夫一眼,道:“你们两个,搞什么呢?”
“我是来跟屠夫大叔学本事的。”我冲女人露出了一排洁白牙齿,一脸人畜无害道。
女人柳眉皱了皱,眼中迅速闪过一丝精光,随即道:“学本事?你要和这老头子学本事?我劝你还是回去吧,别本事没学到,还送了小命。”
听着女人古怪的话语,我不禁心生一阵诧异:这女人不是屠夫的女儿吗?咋说话还这么酸溜溜的。
不等我再问,女人已经是伸手指向了一边的桌子。
我定眼一看,这才发现在桌子上,正摆着两个排位……
“看到没,那两个,都是我的丈夫。”女人已经站了起来,先是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屠夫,继续道:“一个是三年前我嫁过去,结果呢,非要人家跟着他学本事,半年不到就送了命;另外一个,两年前来当上门女婿,更快,三个月不到连尸骨都没存……呵呵,老头你说还敢再带人学本事?为什么尸骨无存的不是你呢?为什么……”
说到最后,女人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反倒是那个屠夫,却逐渐的沉默了起来。
看着这一幕,我一下子就有些蒙圈了!
大爷的,这什么情况?
泉叔不是说这个屠夫很叼很牛逼的吗?怎么会害得自己的女儿连续守了两次寡呢?
我脑子一愣,但很快就猜到,这个女人估计已经是怨恨她父亲很久了,所以才会做出一些伤风败俗的事情来,故意要气她的父亲。
可让我疑惑的是,泉叔口中很牛逼的屠夫,怎么会让自己女儿的两任丈夫都送了命呢?
我看向屠夫,只见屠夫狠狠灌了一口米酒,突兀站起来往屋外走去。
屠夫一走,女人则是彻底发飙了。
“死老头,为什么尸骨无存的不是你呢?你害死了我妈,还让我守寡,为什么你还不死……”
女人的话有些难听了,我只得安慰了她几句,然后悻悻然地往屋外走去。
在屋外,被自己女儿骂了个狗血淋头的屠夫,此时正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张卖猪肉的桌案上抽着烟。
“抽这个吧,我从泉叔那边偷来的……”我一脸讨好的拿出口袋里的香烟对屠夫道。
屠夫看了我一眼,二话没说就拿了过去。
“额,那个屠夫大叔,你女儿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讪笑着问道,我心想我这得问清楚才行,我可不想也和他女儿的两个丈夫一样学个本事,把自己小命学没了。
屠夫点燃了香烟,脸上表情这才多少有了一些变化。
他说道:“听说过厄咒吗?”
“厄咒?”
屠夫回过头,淡淡然道:“连厄咒都不知道是什么?看来泉老头也没有多用心教你啊……厄咒是一种恶毒的诅咒,很多年前我就中了厄咒,只要是我身边的人,都会接二连三遇到厄运。”
听着屠夫的话,我不禁心头一紧,大爷的,真有这么牛逼的诅咒?居然可以让一个人身边的亲人遭受厄运。
我有些不太信,可屠夫并没有要留我的意思。
屠夫说:“没什么事的话就走吧,离开柳村,这里不是谁都能留下来的……”
“额,但泉叔是让我跟你学本事的。”我犹豫道。
这辛辛苦苦才来到了这里,眼下什么毛皮本事都没学到,还花了那么多钱,如果就这样被几句话吓跑回去,我估计泉叔和殷老头不得笑掉牙啊!
而且我一向的原则,那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屠夫你身中厄咒那是你的事,我只不过是过来学点本事,那厄咒再牛逼,也弄不到我身上来吧?
我咬牙对屠夫道:“既然都来了,我就得留下来学点本事才行,你不用赶我了,我就问你教不教点本事给我?如果不愿意,那我明天再过来问!”
屠夫一征,随即摇了摇头。
“你会死的!”屠夫道。
“你放心吧,我一向福大命大,不见棺材不掉泪!”
屠夫迟疑了下,然后狠狠吸了一口香烟,最后转过头去淡淡道:“如果你不怕死,天黑后就过来我这里……”
屠夫话音落下,便丢下手中的香烟便往村子中央走去。xiumb.com
我看着他那十分沧桑的背影,心头莫名的一动:“小爷今晚倒要看看,你能整出什么花样来……”
我赶紧也回到了临时住的那屋子,我回去后,屋子里空荡荡的,和老张头一并去镇上买生活物资的刘大爷还没有回来。
我看了一眼一贫如洗的屋子,不由得苦笑一声,然后从自己的背包里找出仅剩的一些零食算是当做今天的中饭了。
…………
消磨了一下午后,这山村里的太阳来得快也走得快,等我再抬头望向屋外的时候,发现屋外已经是夜色渐暗。
我迅速从背包里拿出此前殷老头教我画的那些符咒,虽然说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多点装备还是好的。
在准备的时候,我还发现了昨晚上从韩允手上抢来的那把小匕首。
小匕首挺锋利,我看到这把匕首,脑海里一下子就想起那个对我恨得咬牙切齿的女人……
“应该是被我镇住了吧,这女人简直是跟牛皮糖一样,杀又下不了手,哎……”
我摇了摇头不再多想,简单准备了一下后,赶紧就走出屋子往那村后边屠夫的家赶去。
不一会时间,等我到了屠夫家的门口时,我看见屠夫已经在那桌案上等着我了。
我见状连忙赶紧凑过去,问道:“有什么趁手的武器吧,也给我一把呗。”
屠夫撇了我一眼,随即从桌案上拔起两把杀猪刀,然后将其中一把略小的丢给了我。
“就只有杀猪刀吗?”我眉头一皱,心想这这装备是不是有点太原始了点。
“一个人最强大的武器,就是自己的心,只要心够强,则天下无敌……”
屠夫话音一落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头也不抬地就往村后边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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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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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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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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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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