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像是看不得郦松然清闲,不管有事没事都把他叫上。二人形影不离,几乎是从起床睁开眼开始到晚上回房睡觉止。亏得郦松然好脾气,不论他怎么胡来,都没生过气,最多不理他。
而南宫琬忙着开店上货的事,好在外面的一切有周棠帮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南宫瑾有意,只要有关于剑舞会的货品要上新,首先就是拿来给南宫琬过目,事多的每天都停不下来,根本没空再想其它。
不过,南宫瑾觉得有意思的却是时货店。
这几天,南宫瑾天天和荆州当地的书画家们聚会,终于请得最有名的两位为时货店的画册做画、写字。虽说代价不斐,但毕竟在荆州这两位的字画本就难求。
当然,求字求画成功后,南宫瑾也没把这群文人甩了,仍是一起品诗作画,倒得了个品性高洁的名声,惹得郦松然心中默默翻起了白眼。ωωω.χΙυΜЬ.Cǒm
这天刚和郦松然参加了一次雅集,二人在路上闲逛,商量着装了这么久文雅,是不是到什么地方去俗一把?
“南宫瑾。”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南宫瑾回头,脸立即挂了下来。
付青双满脸憔悴,在他面前站定,“有空一起喝个酒?”
“没空。”南宫瑾直接拒绝。
“你哥,走了?”付青双也没认为他会一起喝酒。
南宫瑾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双眼一瞪警告道:“别把事做过了,以后不好见面。”
付青双笑起来,“对,以后还要见面。”
南宫瑾不响,刚才那句是说的不对,应该不见才是。
“你姐她……,我见到她很忙,应该很开心,谢谢……。”付青双的眼神像是透过他,见到了南宫琬。
“我姐,不用你谢。”南宫瑾顿了顿,“还有,你非要在远处看着,我也拦不住,但如果你敢现身让我姐知道,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如果你能让她开心,我不会打扰。当然,你能。”付青双苦笑,“还是要谢你,不现在就赶我。”边说边把手上一只小小的粗陶罐递给南宫瑾。“现在荆州城外这东西很多,今天一早我在城里也发现了。”
南宫瑾接过,打开看了看,一愣,递给郦松然,似是想让他确定下。
听付青双继续,“我打听了下,都在传你是老板。这东西虽然有修仙的道友在玩,但毕竟朝廷是禁止的。这种要命的事,想来你也不会这么笨,真是老板还搞的人尽皆知。”说完,笑了笑,“不赶我的话,我可以去打听打听。”
郦松然看着南宫瑾,皱皱眉轻声道:“福寿gao?”二人对视一眼,似乎谁都不敢确定。
南宫瑾回头看看付青双,没好气的说:“荆州是大明的荆州,我哪有权力赶你?再说,脚在你自己身上,你真要做什么,我也管不着。”
付青双哈哈一笑,“你这回答真是……,清丽脱俗。”说着拱拱手,转身走了。
郦松然看着他的背影,好似为付青双辩护:“其实,他也不是坏人。”
“我也没说他是坏人。”南宫瑾随口说道。
“如果琬姐合离成了,是不是可以?”郦松然觉得付青双有些可怜,不想对他横眉冷对。但想了想,似乎又不妥,加了句,“不然,就影响琬姐的清誉了。”
南宫瑾看着郦松然,眼神里是‘原来他不知道?’,半晌,说了句:“不逛了,回去,先弄清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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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秦满仓的住处回来已经两天了,这次,秦永森并没听爹的话去找南宫瑾。因为,被秦业拦住了。
“爹,这东西已经泛滥了,按老爷子的意思是要我们查出结果来,但怎么查?”秦业二天中不知第几次问秦永森,“连撇清关系都做不到。我们只有一张口,人家有几百几千张,我们说一句有用?”
“那你的意思是随它了?”秦永森这话也说了好几遍,但今天这遍的语气已不是质疑了。
“能怎么办?清者自清。”秦业再次强调。
“那万一总堂主听到风声……。”秦永森满脸犹豫。
“他要是当我们自己人,自不会相信外面传的这些。若是……”秦业不说下去。
秦永森想了想摇头,“张龙毕竟是你发小,你哪里和他断过联系?这几个月更是勤了,也就这个月没来。”
“我不这么说老爷子能放过我们?再说,这东西我们都没办法自证清白,只有这样了。”秦业辩解道。
秦永森想了很久,转头,看着秦业一字一字的问:“真的不是你?”
“我倒是想……。”秦业根本没在意秦永森的严肃。
“你说什么?!”秦永森瞪起眼睛。
“爹、爹,你听我说……。”秦业赶紧找补,“我就问,今年我们付了多少,收了多少吧。”
秦永森白了他一眼,“这帐都是要年终才算。再说,今年的剑舞会收益也不会太差,盐引的盈利也没上交。”
秦业长叹一声,“爹,我就和你说吧,今年我们是付出了全部,收到了零。”
“你懂什么!”秦永森生气的说。
“收到的每一文都是南宫瑾的。就说盐引,没上交是因为全是他南宫氏的了,交不交都一样。爹,之前虽然交了七成,但有三成留下来,我们日子过的也好。现在呢?这满屋子有哪些是我们自己的?”秦业耐着性子讲。
“这屋子哪里不是了?房契、地契都在。你胡说什么?!”秦永森不打算再谈下去,他早知道秦业的用意。
“爹,”秦业拉住他,“我就是打个比方。我们现在就是南宫家的长工,什么都要他们施舍,根本没自由。说的不好听点,就算这时我要再娶房妾,有钱吗?南宫瑾会给钱吗?”
秦永森不回答,但也没刚才这么气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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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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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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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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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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