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笑问:“大侄子,要让的三招都让过了,这招要不要十三叔再让?”
南宫呈铠想使劲推开,南宫瑾却根本没打算放手。南宫呈铠恶狠狠的说:“松手!”
南宫瑾继续笑着说:“十三叔年纪大了反应慢,是你输了?还是要我再让?这你要说清楚。”
台下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十三弟,欺人太甚了吧。呈铠是晚辈,不如,我们来切磋切磋。”一个中年人从人群中缓缓走上来。
南宫瑾看看南宫呈铠,“既然我都已经欺人太甚了,那好吧……。”说完也不顾南宫呈铠的反应,索性手上用力,顺势夺了长剑,放开南宫呈铠。
中年人神色更冷了,在场上站定,“本家眼里,真是没我们这些旁支了。”
南宫璞皱了皱眉坐不住了,起身上台接过南宫瑾手上的长剑,向中年人打横递上,“二堂兄,此剑本是传家之物,没想到已传到呈铠手中。”
中年人背着手不接,“怎么,十三弟是连亲戚都不认?”摆出的态度,是要南宫瑾低头道歉。wWW.ΧìǔΜЬ.CǒΜ
南宫璞见他不接,也懒得和他计较,直接将剑交给身后家仆,不卑不亢的说:“阿瑾才回平阳,不认识也很正常。”说着转身对南宫瑾介绍道:“这位是二堂兄南宫玉炎。”
南宫瑾上前一步抱拳,道:“南宫瑾见过二堂兄。”
南宫玉炎不理,看看南宫璞,说:“擂台还没结束,七弟不想坏了规矩吧?”
“当然不会。”南宫璞向南宫瑾示意了下,建议:“下去喝口茶?”
南宫瑾笑着说:“好,正口渴了。”又对南宫玉炎道:“稍等啊,二堂兄。”
兄弟二人下台,南宫璞边走边在南宫瑾耳边轻声说:“呈铠是他儿子。他们这支和二房走的很近,怕是借机生事。”
“那怎么弄?”
“尽快解决、十招搞定。不要让他们觉得你好欺负。”南宫璞话里满是怨念。
“啊?他儿子就不太好对付,这人不知深浅,可能有难度。”南宫瑾边说边拿起茶杯,喝了口。
南宫璞小声吩咐道:“他们父子虽然在旁支中属于很不错的,但也就这水平。你不要留手……。”
南宫瑾诧异的看着南宫璞,“这不行吧?毕竟点到为止。而且,刚才大当家的意思是,要照顾下旁支。”
南宫璞叹口气,“谁让你伤人了?那群人只要抓住机会就搞事,每次都让,让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要我说十招都太多,一招制敌,直接踢下台。对呈铠不能这么做,对他嘛,哼,你们平辈。”
“啊?!”南宫瑾没想到南宫璞对那些旁支有这么大怨气。
见南宫瑾一脸惊讶,笑着说:“十招内,赢了大哥有奖;否则嘛,听说你厨艺不错?”
南宫瑾一幅‘你开玩笑吧’的表情,又喝了口茶点点头,上台。
“二堂兄久等。”南宫瑾笑着拱手道。
“你哥交待清楚了?”南宫玉炎斜着眼睛,这神态与南宫呈铠并无二致,“看你拳脚不错,二堂兄就用你擅长的。”
“刀剑怕伤人,拳脚相对安全些。”
南宫玉炎冷笑声,“我一直很欣赏本家长房的自知之明。”
咦?这是哪里错了?自己用剑,除了表演跳舞外,又有哪次不杀人?南宫瑾苦笑下,又把刚才自己的话回想了遍,倒也真能换个角度想。南宫瑾没解释,笑道:“那,二堂兄出手吧。”
“不用,刚才你让了呈铠三招,这次二堂兄就让你先出手。”这句话南宫玉炎说出来,确实极有风范。
南宫瑾瞟了眼场下南宫璞,只见他抿嘴一笑眼神里全是‘踢他’。心里默默念了句,这回是大哥要搞事和我没关系。
南宫瑾暗叹口气行礼,礼毕却没马上出手。南宫玉炎正疑惑间,眼前一花,瞬间汗毛直立,掌风已在二尺外。南宫玉炎慌忙躲避,但南宫瑾那一掌已在他身上轻轻一拍。南宫玉炎一惊,旋即发现并未发力,立马长身暴起,一脚踢出,却是踢空,南宫瑾早不在原位。
南宫玉炎刚落地,肩膀被人拍了拍,回身,见到南宫瑾在他眼前一晃笑了笑,正想攻击,猛然间上身关节都被制住,这下南宫玉炎大惊抬头,南宫瑾用手臂从侧面抵住他脖子往外推,想要推他下台。
南宫玉炎居然慌而不乱,脚步一带将方向带向一侧石柱,不肯被推下场。南宫瑾将他抵在石柱上,不敢完全用力,怕真伤了他。
南宫璞笑起来。一旁,南宫定康回头瞥了他一眼,轻叹口气摇摇头。
“二堂兄,承让了。”说虽这么说,但南宫瑾并不放手,故意保持这个姿势。
南宫玉炎满脸通红,狠狠瞪着他,不发一声。南宫瑾觉得差不多了,微微一笑,向前一步收力,装模作样的替他掸了掸肩上的灰尘。南宫玉炎突然发力,一掌打在南宫瑾胸口,南宫瑾倒飞出去。
顷刻间,场内所有人都呆住了。南宫定康和南宫璞,猛的冲上场,半扶起南宫瑾,而南宫瑾一手捂着胸口,竟坐不起来。
“阿瑾!”南宫璞一脸焦急。南宫定康搭住他的脉,眉头微微一皱。
“哼,装什么!”南宫玉炎怒极,“我只用了三成力。”
话音未落,南宫瑾喷了口鲜血,闭眼倒在南宫璞怀里。“阿瑾!”南宫璞大惊。场内瞬间一片哗然,南宫玉炎也呆住了。
“扶他到偏院!快去叫大夫!”南宫定康边吩咐边起身,神色冷漠的盯着南宫玉炎。南宫璞点头,半抱起南宫瑾离场。
“康、康叔。我,我根本没用力。”南宫玉炎被盯的有些慌。
南宫定康冷笑,“在座没几个不知道阿瑾重伤未愈。你们要车轮战、要他让招,我都不说什么。你这暗害同族是什么意思?”
“我、我不知道他、他重伤未愈,真没暗害他!是他、是他先……”南宫玉炎急忙辩解。
“他先什么?在场的人都看到,阿瑾一再留手,你呢?”南宫定康声音冰冷,“今天祭祖,你的所作所为,是想让祖宗看到自己的子孙是如何不顾亲情、不顾道义,冷血伤人?”说着看看坐在台下的一众族老,问:“各位叔伯。按族规当如何?”
其中一位白头发老者半闭双眼,缓缓说:“这个,按族规,如果轻微,当是杖责;如果严重,是要断骨断筋;万一出了人命,以命抵命。”
此时,从人群里匆匆走出一名老者,向三位族老团团一揖,又上台向南宫定康行礼,“阿康,啊不,族长。小儿不懂事,这事我们也真不知阿瑾有伤。打伤他确实是玉炎不对,老哥哥先向你赔个不是。不过,毕竟擂台,有个小伤小痛也正常,这个、这个害人的说法,有伤本家和旁支的和气。”
“鼎年堂兄,当时比试结束、胜负已分,要不是这是族内擂台,阿瑾会毫无防备?在此情形下,无故下此重手,不是暗害是什么?此事本就是玉炎一人所为,他不代表全部南宫氏旁支、阿瑾也只代表他自己。堂兄,不用拿本家、旁支的关系说事。我现在的身份是族长,如果今天是阿瑾伤了玉炎,我南宫定康也会秉公处理!”南宫定康越说越严厉。
南宫玉炎怕起来,拉着上台的老者哀求道:“爹……。”
南宫鼎年拍拍他手,又向南宫定康施了一礼,“族长所言及是,玉炎确实该罚……。”
南宫玉炎急着打断他,“爹,我没……。”
南宫鼎年不让他开口,继续向南宫定康及各位族老道:“不过,南宫瑾本就有伤在身,玉炎出手确实也不重,各位长辈、族长,鼎年恳请秉公处理。”
台下八十多岁的南宫昇轻哼一声,“我就说,这非年非节的,开什么祠堂。”声音不轻不重,也不怕人听见。抬头问南宫定康:“阿康啊,去请大夫了没?”
南宫定康回道:“已去请了。”
南宫昇点点头,“要好好医治才行。这年纪轻轻的,要是落下什么病根,就是一辈子的事了。”好似又想起了什么,对身边另一位族老说:“十弟,我记得你有个名医好友是吧?”
南宫冕点头,“是啊,本是京里名医,也是我们平阳人。这几年刚回平阳养老,医术非常了得。”
“那就叫他过来看看。”
南宫冕点头,“我让孙儿去叫。”
“八弟,你看这事怎么处理?”南宫昇又看了看那位白头发老者。
“处理?”南宫昱看看南宫昇,扫了一遍台上各人,笑了笑,“二哥不是请大夫了?那就秉公处理。不过,丑话说前头,万一南宫瑾要是不好了,这事小不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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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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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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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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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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