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有些担忧看着自己老头子,她早就察觉到八洲不在这,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会不在?
孙青毛拍拍老婆子的手,抬头看向马氏问道:“马氏,八洲人呢?”
八洲?
马氏突然慌乱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父亲不是说只留下了小女儿,怎么把自己男人也留在了娘家?
马老爹收到大家异样的目光,还堂而皇之地说道:“我只是把我女婿和外孙女留在家里住上几天,难道都不行吗?”
“我呸,你是想用我儿子来拿来威胁马氏吧?”王氏终究是心疼那个傻儿子,马氏这次肯定是要受到惩罚的,她还是不忍心连累到八洲。
可,王氏刚刚一说话,就见孙青毛开了口:“行了,那是八洲自己的选择,以后要遭什么罪我们也别管了。”
王氏看了一眼老头子,明白老头子的意思,只能闭上嘴不再过问这件事情。
王小夏觉得公公这么做是对的,那么大个人了,做错事情就该受到惩罚,这件事过后孙八洲能看明白很多事情,或许对孙八洲将来的人生未必是件坏事。
马氏见公公这是真不愿意管他们一家人的死活,这次不知道要赔多少钱,真的把家底给掏空了,就爹这态度,娘家不会给她一个子,她也不想被娘家拿捏住。
如此一想,她便是对刚才的话进行了反口:“是我爹,我爹知道大嫂家这年头还能吃上肉,肯定是囤了不少粮食,是我爹让我带着大哥和马家村几个要好的朋友假装山贼让村子先乱起来,再去抢大嫂家的粮食。我爹不让我说出来,她把我男人还有我两个女儿扣在了娘家。”
“你……你再敢胡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马老爹一听气坏了,抬手纪要对女儿动手,却被二虎一把给推倒在了地上。
“你要管教你女儿我们管不着,孙八洲是我们孙家村的人,你最好现在就去把人给放了,不然我们现在就拉你去衙门走一趟。”二虎看得出大伯和大伯娘其实都心疼八洲,故意这么说了一句。
孙里正觉得二虎说得有理,目光看向旁边的马里正。
马里正打了个冷颤,只要不把人送到衙门,怎么解决他都已经不在意了。
于是,他叫了身边的两人,让他们赶紧去一趟马家村,把孙八洲和两个孩子都带过来。
孙老爹见二弟这般操作,差点要指着他鼻子骂,却见二弟一个劲地给他使眼色,他知道这回肯定是要被掏空家底,只能认栽地坐在地上恶狠狠地瞪着这个蠢女儿。
不到半个时辰,马家村的人把孙八洲和两个孩子给带了回来,孙八洲看上去有些狼狈,显然是被马家的人打了,两个孩子看到娘被绑在祠堂的柱子上,扑上来就嗷嗷大哭起来。
王氏上前把两个孩子给拉开,等着孙里正把村子里的损失都统计了一下,加起来差不多二十两银子,另外加上赔偿给九洲家的五两银子,这二十五两银子马氏和马家平摊。
马氏想着虽然结果很悲惨,总比他们一家给银子来的强,可,以后娘家的门是没法回去了。她心里终究有些难过,却把这份难过全都归功于王小夏这个贱人。
这个仇不报,她就不叫马阿花!
……
傍晚的时候,冬日暖阳的余晖渐渐消失,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大雪中夹杂着细雨,天更冷了。
幸好屋子早就盖好了,不然这种天根本没法做事。
公公和婆婆在那边搬来不少旧东西,如今算是三家人暂时搭伙过日子,各自把家人的口粮拿出来,肉方面王小夏一点都不吝啬,每天从地窖里拿出来一些,反倒是弄得孙七洲两口子又些不好意思。
这些肉请爹娘是说得过去,可,他们不一样,纯粹是白吃的,所以两口子白天干活也特别积极。
这种天不能上山挖药,还是要在附近砍柴,天越来越冷,每天需要的柴火也越来越多,趁着还能进山,大家每天一大早就去砍树,将柴房和厨房都堆得满满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孙青毛提议让大家帮忙再盖上一间木屋,却被王小夏给阻止下来。
“如今家里那么多口人,前面院子就能盖上一间小的,到时候放东西也方便。”王氏觉得这件事可以做,反正现在大家也都闲着。
王小夏摇了摇头,看向大家说道:“爹,娘,这几天晚上都不消停,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我们得随时做好跑路的准备。”
跑路?
王氏听着脸色不好看,想着深山之中,这种天气该多冷,她就忍不住打哆嗦。
不止是王氏,孙青毛也哀叹了一声:“我们都老了,现在一天比一天冷,真担心山里的日子恐怕……”
他是怕他们拖累这些年轻人,他们若真是没了就没了,可不能让这些孩子跟着遭罪。
“爹,以后不许说这些晦气的话,明儿开始我们早上上山砍柴,到时候留一部分在山洞里,一部分扛下上来。”王小夏其实还挺喜欢现在这样氛围的家庭,这种家庭的温暖是上辈子她渴望却得不到的。
“爷爷,奶奶,您听娘的。”老二也不喜欢看爷爷奶奶唉声叹气的样子。
哎……
老两口见九洲二娃这么说,也都听话地点了点头。
刘屠夫已经习惯了在村子里的日子,上山偶尔还能打到一些猎物回来,看着妹子家几个孩子吃肉时候的高兴,他也想着等自己有了孩子,一定天天都给他们吃肉。
“姐夫,这段时间倒是辛苦你了。”王小夏知道镇上的日子就算再苦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刘屠夫摇了摇头,一脸憨厚地说道:“妹子,别这么说,以前的时候我也经常跟你张姐进山砍柴,是这些年日子好过一些才变懒了。这样挺好,偶尔还能跟二虎兄弟去打个猎,多动动身体好。”xǐυmь.℃òm
“妹子,你姐夫说得没错,这样挺好,比起在镇上日子,如今可以天天跟那么多孩子在一起,我们真的很高兴,谢谢大家的照顾了。”张姐已经可以坐起来了,但是必须抱着过来。她不喜欢冷冷清清地在屋子里吃饭,这两天吃饭都让自己男人抱到桌子前,听他们说说话她心情也好些。
几人都高兴地说着话,此时,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院子里的狗子叫个不停,应该是有人来了,孙七洲现在有了后遗症,听到声音先去找了个棍子,拎着棍子再出去看是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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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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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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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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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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