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呢?”
楚颜夕坐了起来,紫尘紫烟立即拦道:“王爷有令,娘娘不能下车。”
自昨天起,封栎杨吩咐,不准再称楚颜夕为“王妃”,所以二人仍以“娘娘”相称。
楚颜夕掀开车帘,见马车仍在山间小道,封栎杨骑在一匹枣红马上,一身黑衣,背影更觉清瘦,心中兀的十分难受。她深知,几经曲折,她已爱上这位俊朗飘逸、深情款款的王爷。
然而如今,一切已成烟云。她与他,缘尽于此了吧?
“我有话要与王爷说。”
紫尘于是下了马车,紫烟一人在旁,十分警惕的看着楚颜夕,似乎怕她趁她不备,逃下马车。
一会马车停了下来,封栎杨下了马,向马车走来,紫尘紫烟远远退下。
“你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
一日之间,封栎杨面色黝黑,密密茬茬的胡须让人感觉一下子长了十岁。
“王爷,我们这是要去哪?”
“你是宫中淑仪娘娘,自然送你回宫。”
封栎杨冷声道。
“如若我不愿呢?”
“除非你告诉我,你是谁?丝儿在哪,她怎样了?”封栎杨目光如刀看向她。
“她死了!死在寒冰河中。”
“胡说!柳侍郎分明将她从河中捞起,在家中醒来,送进宫中。”
封栎晟怒喝道。
“王爷信与不信,她都死了。”楚颜夕叹道。
“那你是谁?你与丝儿什么关系?”
封栎杨不信,世间有如此相像之人,她与丝儿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我与她,已是一体,我是她,她亦是我了。”楚颜夕喃喃道。
封栎杨不明所以,冷笑道:“你还是进宫与我皇兄去说。”
“王爷不怕我将王爷救我出宫一事告之皇上吗?”
楚颜夕不想入宫,此时惟有以此要挟他,希望他改变主意。
“本王将你送与张岩,让他将你送进宫中,张岩作证于叛军之中将你营救,与本王何关?倒是你的身份,回宫之后,本王会让柳侍郎加以辨别,到时,皇兄可不如本王仁慈。”Χiυmъ.cοΜ
见楚颜夕不语,封栎杨道:“你还是不愿说吗?”
“我已经说过,我与若丝,已是一体。”
是的,重生后,若丝的亲人即她的亲人,而她的爱人,如今,亦是她的---心上人!她与她,如何不是一体?如今的她,连自己也不明白,她是楚颜夕亦或是柳若丝了。
可她的话,却只能言尽于此了。
封栎杨十分失望,挥了挥手,紫尘紫烟跑了上来,封栎杨翻身上马,继续前行。
走了一天已近夜色,山野之中没有客栈,几人便在马车之上休息,封栎杨靠在一棵树下躺下。
因近日心力交瘁,疲惫之极的封栎杨半夜终于入眠。
楚颜夕先是佯装入睡,待紫尘紫烟入眠,悄悄下了马车,往林中走去,她不知自己要往哪走,她只有一个目的,不再进宫,唯一的办法是---逃离!
山中林深叶茂,不时有动物穿过的声音,楚颜夕一心逃离,不知惧怕,借着微微的月色,深一脚浅一脚往前奔。也不知跑了多久,已是上气不接下气,疲累之极。
见并没有人追来,便倚在一树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正欲闭目休息片刻,忽见不远处两处绿莹莹的光闪现。楚颜夕骇然起身,寻着光看去,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两只高大的狼,瞪着绿光向她缓缓走来。
与她的武艺,对付一只狼原也吃力,何况两只这样高大威猛的狼!
楚颜夕四处观望,纵身跳上了树,但愿两只狼看不到她离开此地。
那两只狼并未因为楚颜夕躲上树去而离开,而是缓缓走至树下,向着树上张望,然后左右各一只蹲守树下。
可恶心的蓄牲!楚颜夕心中狠狠骂道。
两只狼蹲在树下,许久没有离开的意思。颜夕心急如焚,担心封栎杨醒来追赶,那样她必无法再逃。
不行!她必须离开此地。
楚颜夕四处观望,见旁边一树与她藏身这棵树离得极近,有一旁枝横伸过来,灵机一动,悄悄爬上树枝,欲爬过那边树上悄悄下旁边离开。
爬过旁边树上,果然两只狼没有动静,便悄然下了树,正要钻进林中,那两只狼忽然发现目标要离开,猛的疾电般冲了过来,楚颜夕吓得心惊肉跳,已知躲闪不及。
千均一发之际,一只利箭“呼呼”射来,不偏不倚,正中一只狼咽喉,受伤的狼应声倒地。
另一只狼向她扑来,一个黑影快速持剑向狼刺去,那狼被攻击,回转身扑向来人。
楚颜夕知是桓亲王追来,恰逢自己遇险,来不及感激他的相救,趁他与狼周旋之际,转身隐入林中,狂奔而去。
封栎杨与那狼搏击数招,终找个空隙一剑结果它的性命,再看楚颜夕,已不见踪影。
“糟糕!”
封栎杨心中惊呼,这深夜之中,楚颜夕钻进林中,路况不熟,前面有块很大的沼泽地,如果陷了进去,必死无疑!
急忙拨开树林,往前寻找。
楚颜夕只管往前狂奔,哪知前面有沼泽险地,一路急走,忽的感觉脚均是泥泞,想要拨脚出来,已是不能。始知自己陷在了沼泽地中。
楚颜夕挣扎着想要出来,谁知越是挣扎越是往下陷,一会泥泞已没过大腿。
“想不到我楚颜夕竟埋身这沼泽泥中。”楚颜夕苦笑。
“若丝妹妹!我楚颜夕愧对于你!既无力保全你柳氏一族,亦辜负了亲王对你一片痴心!今日无果而终,枉费借你千金之体。”
楚颜夕似要发泄心中怨愤,仰天对天狂啸。
封栎杨不远处听得楚颜夕狂啸之声,循声跑来,见楚颜夕陷于沼泽之中,顿时呆了一瞬。
楚颜夕亦看到赶来的桓亲王,凄哀之下,竟微微一笑:“我这一死,将不再困扰亲王,愿亲王再遇今生挚爱,不再似与若丝这般艰辛。”
自己是错爱一人以致误了终身,而柳若丝与封栎杨,却为何有情人难成眷属,苍天啊苍天!皇权之下,扼杀了多少鲜活的生命,无邪的青春!
【作者题外话】:抱歉亲们,近来事情多,上班,作家务,管孩子,颈椎突出治疗,致使更新缓慢。加上看到留言的读者也不多,觉得可能读者热情不高,自己热情也随之降低。十月本书将上架,株梓保证不会弃文,更新可能会慢些,但一定会完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希望看到更多的读者留言打赏,有你们的支持,株梓会更加努力。么么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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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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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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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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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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