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微笑着收拾了药碗,开口道:“公主慈悲,不过这也都是暗中进行的,不然奴婢也不会半夜三更的来给将军送药了,将军了切莫对别人提起这件事,不然可就要陷公主于危险之中了。”
单元词点了点头,道:“我晓得。”
随后兰儿从怀里取出一个装着刀创药的瓷瓶递给单元词,然后就准备着离开了。因为洛樱跟兰儿交代过,送了药以后就不用多停留,立刻离开就好,所以兰儿就准备回去复命了。
单元词看着准备离开的兰儿,想了想在兰儿快要打开房门的时候开口叫住了她。
兰儿回头疑惑的看着单元词,道:“将军可还有什么吩咐?”
单元词沉默了下,开口询问道:“公主真的是想帮助我吗?”
兰儿听了以后立刻生起气来,柳眉瞬间就立了起来,轻哼一声,道:“将军不呈公主的恩情也就罢了,怎的还来怀疑公主?想想真是替公主不值,发善心帮助别人竟然还要被别人猜忌,哼,狼心狗肺。”
单元词一看自己惹的兰儿不高兴了,连忙开口解释道:“姑娘莫气,我只是……唉,罢了罢了,都怪我一个大老粗不会说话,公主对我有恩,我一定铭记五内,永远都不会忘记,姑娘切莫再跟我生气。”
兰儿听了以后轻哼一声,没有说话,不过倒是不似刚才那般生气了。
单元词看了以后这才松了口气,随后开口道:“还请姑娘替我给公主传些话。”
兰儿斜着眼睛看了看单元词,很不情愿的道:“你说吧。”
单元词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块木牌跟一块黑铁铸成的令牌,黑铁令牌一面雕刻着一个大大的“令”字,背面雕的是一个“清”字。
木牌上雕刻的则是一只蹬头喜鹊,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光滑的面。(((
单元词将两块令牌递给兰儿,道:“还请姑娘将这两块令牌交给公主,让她想办法递给雪堰国魏钊魏将军,只说我单元词危矣,请他代为救出以及照顾我的几个亲兵。”
兰儿听了以后瞪大了双眼,这不是在叫公主私通敌国吗?可是来之前公主已经交代过,如果单元词有什么要求,一应答应下来。
兰儿想到这里,慢慢挪回床前,伸手将令牌放入袖袋里,低声道:“奴婢知道了,一定会给将军带到。”
说完提起食盒,不再停留,打开房门离去了。
单元词看着关上的房门,一时之间觉得有些浑身无力。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相信洛樱,只是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也许是因为单元词快要溺毙,而洛樱就是他在求生中遇到的唯一一颗稻草,也是他最后的希望,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的拼命抓住这颗救命的稻草。
看着再次陷入寂静的黑暗,单元词此时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等,等到这颗稻草给自己带来一丝曙光。
兰儿一路战战兢兢的回到了洛樱居住的听雨阁,看看左右无人,这才推门进了屋。
“公主,奴婢回来了。”
洛樱轻轻掀开床帐,一身桃红色的里衣衬得她的肤色更加艳丽。下了床坐到桌子旁,也不点桌子上的烛火,就那样在黑暗里给自己到了一杯水轻轻啜了一口,这才问道:“怎么样?他说什么了?”
虽然是在询问兰儿,但是洛樱的语气确实肯定的,因为她料到,单元词一定会找自己帮忙的,就算不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他的那几个兄弟。
兰儿听了以后从袖袋里将那两块令牌轻轻放在洛樱手边,道:“单将军说让公主去找雪堰国的魏钊,求他救他的兄弟,就说单将军危矣,要他代为照顾单将军的兄弟们。”wWW.ΧìǔΜЬ.CǒΜ
洛樱拿起两块令牌借着月光看了看,眼神不禁闪了闪。木牌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只是很普通的木牌,甚至选料跟雕工都不是很好,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业余的人雕来玩的。
只是黑铁令牌就有些不一样了。
具洛樱了解,每个军营里的将军都会有自己亲兵,不管是正将还是副将,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亲兵,只是人数上会不一样。
比如说正将的亲兵人数可以有三百到五百人,副将却只能有一百到一百五十人左右。
而如今洛樱手上的那块黑铁令牌应该就是属于能够调动单元词亲兵的令牌,没想到单元词竟然能够将这块令牌交给敌军的将士,看来他跟这个叫做魏钊的人关系匪浅啊。
难怪自己昨天跟他说父皇是错怪他的时候他的表情怪怪的,原来他是真的做贼心虚啊。
洛樱好心情的把玩着手里的令牌,挥手叫兰儿退下,这才躺上床休息。如今该做的都做完,就等着倪战给自己送解药来,自己就将这件事说给龙天琪听,就算是自己卖给他的一个人情吧。
清晨,洛樱吃过早饭以后就带着兰儿出了城主府到街上溜达,因为今天已经是她服过毒药的第七天,她还记得来之前龙天琪叫赤羽化捎来的口信。
他叫自己在第七天的时候一定要出门逛街,这样倪战才能将解药送给她。虽然洛樱不明白为什么,但她还是按着龙天琪说的做了。
两个人出了门以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眼看着就要太阳越来越毒了,洛樱带着兰儿进了一家茶楼。
跟掌柜的要了一间临街的雅间,洛樱坐在窗户边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下边来来往往的人,脑海里想着来给自己送解药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正在洛樱想着的时候,突然一只大鸟无声无息的飞近,随后在洛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侧滑就从一旁的空隙处飞进了洛樱的雅间,昂头挺胸的站在桌子上。
伺候在一旁的兰儿吓得惊叫一声,连忙挡在洛樱身前,生怕那只大鸟对着洛樱发起进攻。但是貌似那大鸟好像并不对她们感兴趣,只是低着头看着碟子里的糕点。
大鸟等了半天,看一旁的主仆还是戒备的看着自己,这不禁让它有些鄙夷的瞥了两人一眼,随后抬起自己的右爪晃了晃,一只青瓷的小瓶子从覆盖的羽毛下露了出来。
洛樱看到那小瓷瓶愣了下,随后脑海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龙天琪口里说的倪战,不会就是这只鹰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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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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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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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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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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