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罗延天陪她一起下山,到了家门口,冯氏看到女儿女婿一同回来,吓了一大跳,忙问:“出什么事了?”wWW.ΧìǔΜЬ.CǒΜ
顾樱反倒被她问的愣住,说:“没什么事啊!”
“没事?真没事?不是过年过节的,怎么就回来了?”冯氏担忧的看着女儿,又看一眼女婿,生怕自己女儿惹了什么麻烦。
顾樱无奈道:“我回来看看你们也不行啊?娘,你这是什么眼神?哎呀,我就是做了些豆腐,拿回来给你们尝尝。要是不欢迎我,那我下次不来了啊!”
“哪有不欢迎你们?”冯氏笑着把他们迎进来,“是看这大中午的,太阳还火辣辣的,怕你们晒着。快进来,我去拿酪浆。”
“娘,别忙活了,我们刚吃了饭。”
冯氏抬头看天:“这个时辰吃饭?”
顾樱就把自己家一日三餐的事说了,然后让她打些清水,把豆腐养进去,今晚就得吃,不然就不好吃了。
“这就是你说得豆腐?白白嫩嫩,瞧着稀罕。”
顾樱把做豆腐的方法大概说了一遍,然后说:“其实这豆腐做起来不难,就是辛苦,况且咱家也没有石磨,就算有,爹也未必推得动。”
“那你可小瞧你爹了,”冯氏与有荣焉的说,“你爹的力气大得很,村里的大石碾子,还是你爹拖回来的呢!”
“是吗?”顾樱将信将疑,她爹明明长着一副白面书生脸,看着也不健壮,能有那么大力气?
不过,她回头看了眼那罗延天,这人看着也不壮士,但是脱了衣服那个肌肉,嘿嘿!
那罗延天感觉到她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睑,眸子里满是无奈。
娘子什么都好,就是无时无刻不馋他的身子。
又馋他,又不亲近他,好为难哦!
冯氏还是端了酪浆来给他们喝,顾樱教冯氏豆腐怎么做菜,那罗延天也没闲着,看看家里有什么活儿要做的。
“娘,我想吃鸡,可我不敢杀。”顾樱转到自家鸡窝,有点儿馋鸡肉了。
冯氏打开鸡窝,一把揪出一只小公鸡,说:“我这就给你杀一只。对了,大力开荤了没?”
顾樱听到这个词就有点儿想笑,说:“还没呢!”
今天中午的鱼汤,那么鲜,他就是能忍住一口没尝。
冯氏叹道:“这孩子,向佛的心太诚了。反正都跟你成了婚圆了房,怎么还怕破戒吃肉呢?”
顾樱憋着笑,说:“慢慢来嘛!他只是不吃肉,别的也没少吃。”
冯氏利落的去后院杀鸡,顾樱跟着观摩,想自己也把杀鸡的胆子练出来,可是鸡被放血的时候,她在竟然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
哎哟,别到时候那罗延天没被自己同化,自己反而被他同化了,不行,得让那罗延天尽快接受正常人的生活方式。
冯氏给顾樱杀好鸡,又装了些吃的给她,还给了她一袋胡椒,说:“现在市面上的香料越来越贵了,我这儿还有,你先拿着。”
可巧顾先生回来,顾樱和他打了招呼,说:“大力哥帮家里的菜园子都修整好了,爹你就不用再去修整啦!还有那些长老了的胡瓜和茄子都摘下来了,娘你回头有空就腌起来。”
冯氏连忙摆手:“可不能再说胡瓜了,这胡椒也不能说,反正,以后有‘胡’这个字的,都不能说!”
“啊?为什么呀?”顾樱不明白。
顾先生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进了屋。
冯氏小心翼翼的跟她解释:“咱们齐国的国君不是胡人嘛!说这‘胡’字不好,听着像瞧不起他们似的,所以呀,就不让说。”
顾樱听了直翻白眼,无奈的问:“那这胡瓜不叫胡瓜,叫什么呀?”
“叫黄瓜!”冯氏说道。
顾樱“噗嗤”一声乐了,原来黄瓜的名字由此而来啊!她就奇怪,为啥黄瓜明明是绿色的,反而叫黄瓜呢?敢情原来它叫胡瓜,改叫黄瓜的呀!
她俏皮的说:“那这胡椒也不叫胡椒,改叫黄椒了?胡人也不是胡人,都是黄人啊?”
“可不许胡说!”冯氏气得捶她。
顾樱立马指着冯氏的嘴,冯氏一愣,赶紧捂住,四周看看,好在没别人在。
顾樱笑着小声嘀咕:“知道了,‘胡说’也不能说。哎哟,娘亲,你以后就不要乱讲了啦!要是被别人听到,我们真的会很麻烦耶!”
她一口台湾腔,听得冯氏直起鸡皮疙瘩,嫌弃的挥手:“快走快走,你给我走!”
顾樱和那罗延天就带着现杀的鸡和别的瓜菜回去,走到村口,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叫声和男人的打骂声。
“出什么事了?”顾樱走了过去,
围观的村民指指点点的,有人说:“这个李狗剩,又打媳妇儿!”
“哪次不是灌多了黄汤就撒酒疯啊!他媳妇儿也可怜!”
顾樱听得气不打一处来,说:“你们就在这光看着?不去帮忙啊!”
村人看到是她,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的家事,我们这些外人怎么好管?”
顾樱好悬没被气死,正准备上前阻止,就看到那罗延天早一步过去,抓住了男人的拳头。
“干嘛呢你!我打我婆娘,有你什么事儿啊!给我滚开!”李狗剩吃痛,嗷嗷乱叫。
顾樱冲过去护住李狗剩的老婆,骂道:“你一个大男人打女人你还有理啊!”
那罗延天也不说话,就这么冷冷的捏住男人的手腕,男人刚开始还叫骂,后来实在疼得受不了,开始求饶了。
李狗剩的娘子就说:“算了算了,大姑娘,让你夫君放了他吧!”
顾樱恨铁不成钢:“放了他,他又打你怎么办?”
妇人咬了咬唇,说:“回回都这样,多喝二两猫尿就打人,待会儿等他酒劲过去,就不打了。”
“回回都打?你就忍着?”
“不忍着,又能怎么办?”
顾樱愣住了,什么叫能怎么办?她可以反抗,可以找人帮忙,可以……
但是,在这样的封建社会统治之下,真的可以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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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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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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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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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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