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樱略有些失望,有种“瓜子都没来得及嗑呢,戏就谢幕了”的遗憾。
看来下次吃瓜得趁早!
不过还是慕容深说对了,那俩人就是在耍花腔,所有不以分手为目的的耍花腔,就是在秀恩爱!
可恶的很!
但还是有劲爆的消息,比如周赟竟然一个人单枪匹马从骊山行宫回长安,身边什么护卫都没带!
太后知道之后又气病了,派人在后面追,竟还都没追上。
这要是半路上遇到个把反贼分子,周赟岂不是要凉凉?
朝臣们都吓傻了,以大冢宰侯冲为首的王公大臣们纷纷跑到慕容深的草庐边,让他出个主意。m.xiumb.com
“陛下实在是太过任性了!太子都还没立,又只有一位皇长子,若是陛下骤然出了什么意外,大周要动摇国本!”
侯冲虽然不怎么管事,可这事儿实在让人气愤。
前一位大冢宰——晋王,熬过了三位皇帝,难道到了他手里,还得继续发扬光大?
慕容深的脸也很臭,他是猜到了周赟会贱兮兮的找萧氏复合,但他没猜到周赟会这么冲动!
别说这不是皇帝该干的事儿,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诸位!”慕容深看着群情激奋的大臣们,正色说道,“吾欲进宫死谏,可有同僚随我前行?”
“某愿往!”朝臣们纷纷附和。
于是,长安城的百姓们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为首的燕国公身穿麻衣,身后跟着一群慷慨激昂的朝臣们走在朱雀大道上。
内侍一看这架势就觉得不妙,撒丫子跑到贵妃宫里,求见里面的陛下。
周赟听到奏报,皱了皱眉,苦笑道:“竟然把守孝的燕国公都惊动了,看来这次朕的错处还不小啊!”
萧含芷站在他身后,心虚的唤了一声:“陛下。”
周赟回头冲她笑笑,说:“没事,大不了朕跟燕国公认个错。”
萧含芷鼓起勇气望着他说:“您才是天子,哪有天子向臣子道歉的呢?”
周赟知道她不懂朝堂的事,没有接她的话,而是柔声说道:“在这里等朕,朕去去就回。”
他刚踏出贵妃宫,又有内侍跑过来,喘着气禀道:“陛下,燕国公他们往这里来了。”
周赟叹道:“有什么事去朝堂上说,这里毕竟是后宫。”顿了顿,他又道,“横竖就说一些‘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话罢了!”
刚抱怨两句,慕容深已经率众大步走来,原本去草庐请他的人不算多,可是这些人招摇过市的走了一圈之后,其他朝臣也纷纷加入了进来。
周赟看着贵妃宫前乌压压跪了一地的人,很是头疼。
慕容深跪在最前面,高声说道:“臣请陛下,废贵妃萧氏!”
周赟愕然,他以为慕容深是来劝谏他的,大不了训他一顿!谁知这人一开口,就要废了贵妃!
他一个人说也就罢了,那些朝臣们也跟着高呼:“臣请陛下,废贵妃萧氏!”
萧含芷紧咬贝齿,无力的扶着宫门,一瞬不瞬的盯着周赟。
周赟咬牙喝道:“那罗延天,你要做什么!”
“贵妃无德,竟叫陛下孤身犯险,陷吾君于危墙之下,非君子所为。为陛下安康计,为大周社稷计,请陛下废黜贵妃!”
朝臣跟随:“请陛下废黜贵妃!”
周赟强压怒火,死盯着慕容深道:“慕容深,你好大的胆子!”
刚才还叫他的字“那罗延天”,这会儿就换成大名“慕容深”了,可见周赟确实暴怒。可是碍于这么多大臣,他不好发作,也不能发作。
此时,御史台上大夫膝行至前,痛心疾首的说:“大司马所言极是!臣虽与大司马政见不合,但臣也要劝谏陛下,万不可因一妇人而废后宫,更不能为了这个妇人不顾天子安危,行险要之事啊!”
“你们……”周赟怒不可遏,“来人!来人!禁军何在!”
萧含芷大惊失色,连忙上前阻止:“陛下不可!”
天子为了她与朝臣对峙,要是真的动了禁军,那她可真是板上钉钉的祸国妖女了!
周赟握住她的手,道:“别怕,朕一定不会让他们动你一根汗毛。”
萧含芷泪如雨下,其实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她没有害过人,也没有让周赟不理国事。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些大臣为何一定要逼死她呢!
如果说她一定有错,那就是她错在与一个帝王相爱了!
“我看谁敢调动禁军!”太后坐在步辇上,被人抬了过来。
周赟垂首:“母后。”
太后下辇,左右两个宫人搀扶着她,她满面怒容,喝道:“我不是你母后,你也不是我的儿子!先帝还有不少子嗣,齐王、秦王都已年长,可堪大任!”
周赟慌得连忙下跪请罪:“母后是要陷儿于不义之地。”
“分明是你要陷整个大周于不义之地!”
周赟为了萧含芷多次忤逆太后,太后早就忍无可忍了,这次朝臣们发难,她也借机要敲打周赟一番。
“殷商亡于妲己。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这些典故你比我这个老太婆可清楚多了,你看看你现在的行径,和这些亡国之君有什么区别?”
周赟无奈说道:“君王无能,怎么能将亡国之错归罪于女人呢?”
太后怒道:“那你是要承认自己无能吗?”
周赟道:“儿虽无能,却也不会做亡国之君。”
“你……”太后气得倒退两步,“你是死也不肯废了这个贱婢,是不是!”
周赟不语,态度很明确。
太后失望的闭上了眼,朝臣们中也有人失望的哭了起来,说:“先帝壮志未酬,陛下竟为了一个女人不思进取……”
“混账,朕继位至今,哪日不曾兢兢业业?何时荒废过朝政!”
慕容深道:“可是陛下子嗣不丰,只要有萧氏在,陛下就不愿与别的女子诞下子嗣。虽有皇长子,却名不正言不顺!”
太后忽然一个激灵,指着萧含芷问:“难道你还做着让她生下太子的美梦呢!我告诉你,不行!哪怕是我死,也不许她的儿子祸害大周江山!”
太后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边哭边道:“你怎么对得起你父亲?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两个兄长?你怎么对得起大周的臣民!”
“朕只想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何一定要逼朕呢?”
慕容深道:“陛下既有此深情厚谊,那么,也就请陛下体谅臣等苦心,敢问陛下,若将来事发突变,臣该如何是好?”
光你这一言不合就单人单骑狂泵三百里的尿性,指不定将来哪天和萧含芷犯病了,人就噶了。
一个年幼的儿子,还不是太子,其他兄弟都封王有了自己的势力,怎么办你倒是给句话呀!
周赟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今日到了这个地步,只能做出选择了。
他看着慕容深,慕容深也毫不畏惧的看着他。
许久之后,周赟叹了口气,终究是为了萧含芷退后了一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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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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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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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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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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