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深赈灾有功,宫里放了他几天假,正巧快过年了了,他就在家好好休息,陪陪老婆孩子。

  “阿昭的生日,你都错过两回了。”顾樱略带抱怨的说。

  去年,阿昭周岁,慕容深出去打仗了。今年,阿昭满两周岁,慕容深又在赈灾。虽然就在京郊,也不能赶回来。

  慕容深歉意的抱着她,柔声道:“明年我一定在,我保证,好不好?”

  “这事儿可说不准,”顾樱轻叹,“万一陛下又派你出去了呢?”

  慕容深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揉着,笑道:“陛下确实要派我出去,过了年,陛下派我去燕州,任燕州刺史。”

  顾樱抬头看他,讶异的说:“咦?燕州,不就是咱们祖上?”

  “嗯,”慕容深边揉着她的手边告诉她,“这是约定俗成的规则,每个出身地的国公在做国公之前,都会经历县公——郡公——刺史——大都督的历练。我没有先封县公,是因为我是世子,又有马蹄铁的功劳,所以直接封为郡公。”

  顾樱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兴奋的问:“大都督之后呢?”

  慕容深笑道:“刺史和大都督都是地方官,在地方上历练结束,自然要回长安来。三公、三孤、柱国,做到柱国就顶天了。”

  顾樱趴到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柱国上面还有皇帝。”她呼出的热气喷在他的耳垂上,让他整个人都燥热起来。

  慕容深翻身把她压在榻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深深的吻了下去。

  顾樱绷直了脚趾,迎接一阵又一阵的失重感。

  两人许久没有这般放纵了,直到鸡鸣破晓,才匆匆了事,相拥而眠。

  顾樱要准备过年的事宜,中午的时候,崔先生的课程结束,开始放寒假了。下午,三郎和四郎也从学里回来,一家人都团聚在一起。

  崔先生并不打算回家,对她来说,那个清河崔氏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她常年在主家过年,但只是在自己房间里,并不一起吃年夜饭。

  一放假,明德院就变成了孩子们的乐园。

  四郎和五郎几乎天天都在这,三郎也常来。一群小孩儿围着炭盆烤东西吃,四郎问阿昭,他能不能也跟着崔先生念书,不去学里了。

  阿昭一本正经的说:“不行,你年纪太大了。”

  四郎的耳朵就耷拉了下来,唉,没想到才八岁的他在阿昭眼里,已经年纪大了。

  又过了几日,朝廷封印,各处都开始放假准备过年。

  小圣童也来了燕国公府,之前他在药园,药园需要打理他有时候就不放假。现在去了针灸科,据说很是清闲,所以一放假就来了。

  家里越是热闹,吕氏越是高兴,尤其是小圣童很会讨老人家欢心。他说自己在按摩科偷学了几手,有什么筋骨疲劳的,他可以帮按一下,保准一按就好。

  吕氏被他的马屁拍得很是欢畅,就问:“这孩子这么好的品格,又这么好的心肠,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太可惜了。等明年我给你相看一个,好不好啊?”

  小圣童顿时傻眼了,啊?我是要立志为医学事业奋斗终生的,没想过要娶妻生子啊?xǐυmь.℃òm

  他求救般看向顾樱,顾樱挑挑眉,不理他。

  哈,你就继续在这里耍宝吧!给你耍出一个老婆来,嘻嘻嘻。

  小圣童的内心流出了宽面条,顾樱笑着让人催一催厨房,马上开饭。

  到了过年时,顾樱给每个孩子都准备了压岁钱。压岁钱不多,就是一个荷包里面放着几颗用金银打成的小元宝、小鱼儿。

  四郎五郎阿昭阿智收到之后都会谢谢顾樱,三郎和小圣童收到之后都惊讶的说:“我也有啊?”

  顾樱笑道:“对啊,没成婚的都是小孩子,是小孩子就有啊!”

  三郎和小圣童相视一笑,嘿嘿,果然还是没成婚的好啊!

  两个人拿着荷包窸窸窣窣的到一边儿说话去了,顾樱一回头,就看到五郎把荷包里的压岁钱倒出来,放到阿昭手里。

  顾樱无奈的摇摇头,上前说道:“五郎,这是压岁钱,要自己收着的,不可以送人。”

  五郎解释说:“阿嫂,我这是给阿昭帮我存着呢!”

  阿昭就说:“嗯,我们都存着呢!”然后拉着五郎的手,两人一起去了房里,阿昭把拔步床里的小箱子搬出来,把压岁钱都倒了进去。

  好吧,顾樱耸耸肩,孩子的世界,她还是不要用成年人的思维去干涉。

  四郎也收到自己的小箱子里去了,阿智问魏珍珠要个箱子,魏珍珠不耐烦的说:“要什么要?不就几个小玩意儿嘛!还是空心的,值几个钱!”

  阿智面色一黯,低下了头。

  二郎见了不忍,责怪魏珍珠:“谁又惹你了,你冲孩子发什么火啊!”

  魏珍珠没好气的说:“人家收买人心都收买到自己孩子身上了,你就不能长点心啊!还怪我发脾气?我都是为了谁!”

  二郎一愣,看着阿智难过的表情,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收买人心怎么了?魏珍珠要是会做人,也可以收买人心啊!

  他抱起阿智说:“走,阿爷给你找个小箱子,以后你就把压岁钱都放里面。”

  阿智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了一丝笑,用力的点点头。

  魏珍珠看着这父子俩,冷哼一声,骂了句:“都是蠢猪!”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慢慢说道,“儿啊,我的儿啊,你长大可得机灵点儿,别跟你阿爷阿兄似的,被人耍得团团转!”

  正月里,各家走亲戚拜年,慕容洋带着郑摩诘登门拜访。

  两人的感情比之前好了很多,郑摩诘不再瞧不起慕容洋,而是对他也和真正的妻子对丈夫那样亲昵,这自然离不开慕容洋对郑摩诘全心全意的宠爱呵护。

  吕氏瞧着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别提多高兴了,拉着顾樱的手说:“这都是你的功劳。”

  “阿家,怎么是我……”

  吕氏摆摆手,笑道:“我都明白,都记在心里呢!你呀,就是咱家的福星。你看阿昭都这么大了,什么时候给她添个弟弟妹妹就更好啦!”

  顾樱闻言,不由自主的用手抚着小腹,腊月的几次,她都没有算日子避孕。

  她怀阿昭的时候,也差不多就是一个月就中了,这次不会也这么巧合吧?

  不管会不会中,顾樱为了保险起见,又开始进食各种蔬菜水果肉蛋奶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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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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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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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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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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