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霍天睿不在身边,吃不到各种美食了,但却是个减肥的大好机会。
天斐在叶洛宸的主持和操劳下,日渐步入正轨。有了叶洛宸,顾斐几乎成了坐享其成的甩手掌柜。
她在海市,每天逛逛街,做个美容spa,练瑜伽,读书写字,感觉自己一下子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十六岁。
抛却妈妈不时在耳边的唠叨之外,她的小日子就是完美的。
瞅着镜子里尖尖的下巴,还有线条漂亮的腰身,顾斐觉得应该出去走走,趁年轻貌美不出门炫耀,多可惜。
懒得操心,她报了个北欧二十七天深度游。当然,和她妈妈没有说是去旅游,而说要回霍家。
周雅茹一听顾斐说要回霍家,立马高兴地合不拢嘴,连夜给顾斐收拾好了行李。
一大早,顾斐拖着两个拉杆箱,刚走出顾宅大门口,突然被一滩鲜血吓得大声尖叫。
“啊!”
寂静的清晨,她这一声叫引来了顾家好几个仆人,包括周雅茹,也穿着家居服跑了出来,紧张地问:“小斐,怎么了?”
顾斐指着那摊似乎还正在蠕动的血,大叫不止:“妈,死人,有死人趴在咱家门口!”
周雅茹连忙指挥仆人:“赶紧报警!”
“等等!”(((
顾斐大声制止,然后鼓着胆子凑近那摊血,看清匍匐在血迹中的人后,她果断地摆手:“用不着报警,这货死不了,她习惯了这样闹着玩。”
周雅茹目瞪口呆。
几个仆人也都是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
但顾斐不改口,他们都不敢随意报警,皆盯着顾斐的嘴角,等待她命令。
周雅茹拽了顾斐一把:“小斐,流了那么多血,你为何不让报警,这个人你认识?”
“当然认识,而且很熟悉。”
顾斐冲着躺在血泊中的人挤眉弄眼:“是吧,晓菁妹妹,每次见面你都给我惊喜,弄得我很不好意思哎。”
“这摊狗血还是鸡血?弄脏了你的衣服,多少钱买的,我赔你。反正我有钱,大小热闹我都赔得起!”
顾斐口气豪迈,不掩其中讽刺的意味。
叶晓菁强忍着痛意,抬起头,有气无力地道:“那些不是鸡血狗血,而是我的血!”
“哦。”
顾斐淡淡回了一个字,然后感慨不已:“你的血还真是不值钱,不过晓菁妹妹,你要是想卖血的话,恐怕来错了地方。”
周雅茹用力将顾斐拉到她身后,招呼仆人道:“赶紧把她抬起来,让陈医生过来看看。”
她没有再提报警,因为她担心报警后,因为叶晓菁是在顾家门口整这一出,外界会出现顾斐的流言。
周雅茹虽然心疼叶晓菁淌了那么多血,但是和她女儿顾斐的名声比起来,哪怕是人死了,她也不会报警。
陈医生很快赶到,给叶晓菁止血后,才顾得上和大家道:“这人没什么事,虽然失血有点多,但输点血就好了,她身体底子还不错。”
两袋血输下去,叶晓菁眼前清醒了很多。
她看见皮笑肉不笑地站在一米之外的顾斐,忽得有些害怕。
她小声结结巴巴说:“对不起,顾斐,我真的不想活了。”
“你不想活我双手赞成,但是你干嘛来我家门口自杀?你故意的吧,还是说,你想以死相胁什么?”
顾斐觉得叶晓菁是个很可笑的女人。
她要死,也应该去找霍天睿,死在他面前啊。
干嘛要跑来顾家门口自杀?她是得不到霍家人的关注,所以换个战场想新颖眼球么!
听着顾斐高声训斥,叶晓菁委屈落泪。
她来不是想博眼球的,她是打算真的自杀,真的不要再屈辱地活下去了。xǐυmь.℃òm
她割破了两个手腕,躺在顾家门口等死。
结果她没想到,还没等她死掉,顾斐就从门里出来,发现了她。
叶晓菁早先算计过,顾斐一般都会睡懒觉,差不多顾斐醒来时,她就死透了。
可千算万算,不如变化快。
顾斐居然没有睡懒觉,还一大早出门。
想死都没死成,叶晓菁觉得更加屈辱。
她瞪着眼睛,死死盯着顾斐,其中的恨意仿佛能将顾斐生吞活剥一般。
顾斐莫名其妙地冷笑道:“叶晓菁,瞪什么瞪,你想死去哪里死我都管不着,但是你干嘛跑来污染我家大门口?”
“你知不知道,大门口铺的大理石地面比你还金贵!”
叶晓菁仍旧瞪着眼睛,恨恨回应:“顾斐,你要是不和天睿哥哥离婚,我早晚会死在你面前的。”
顾斐觉得很好笑,这个女人什么逻辑?
是她不和霍天睿离婚吗,不是,是霍天睿不放过她好不好!
再说了,她和霍天睿离不离婚,管叶晓菁什么事。
“你要是想死,我支持你,但是请你不要弄脏了我家门口的地面。”
顾斐掐着腰,冷冷谴责:“你这种令人讨厌的东东,死不足惜,不过你要找死,应该静悄悄的,你这样大张旗鼓,会更加惹人厌的。”
叶晓菁气得牙齿乱颤。
她觉得顾斐真是太可恨了,仗着顾家千金,霍家孙媳妇的身份,她就可以欺人太甚么!
“顾斐,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顾斐哈哈大笑:“叶晓菁,你死不死和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你死了不管做鬼做神,都没资格找上我。”
周雅茹听不下去了,挥手谴走仆人,然后不放心地询问陈医生:“这人没事了,不会死掉了吧?”
陈医生很肯定地回答:“没事,刚才我检验过了,地上不光是血液,还有口水和尿液,所以她其实没有流多少血。”
顾斐顿时一阵干呕:“还有尿,叶晓菁,你恶不恶心呀。”
周雅茹用眼神示意陈医生将叶晓菁扶到座位上坐下,然后和声悦色地问:“这位姑娘,我家斐斐被我惯坏了,她性子嚣张又任性,要是得罪你了,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她。”
“命是爹妈给的,每个人只有一条,无论发生什么事,请你不要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好吗?”
听着周雅茹诚诚恳恳的话,叶晓菁的心绪平静了稍许,她哭丧着脸,小声嘟囔:“不是我想死,是顾斐逼我死的。”
顾斐一听,顿时炸毛。
她使劲拽开周雅茹捂着她嘴边的手,大声质问:“我什么时候逼你死了?拿出证据来,要不然,我们到法庭上讲证据!”
顾斐真是气得够呛。
她这一生自认为光明磊落,可竟然被叶晓菁多次冤枉,这口气,她坚决咽不下去。
扯着叶晓菁沾血的头发,顾斐就要拉她起来:“走,你不是说我逼你自杀嘛,我们到法官面前,说清楚!”
周雅茹皱眉大声呵止:“小斐,住手,她现在身体虚弱,你别把她拽倒摔死了。”
“摔死活该,她不是正想死嘛。”
顾斐突然觉得,叶晓菁比程希瑶还烦人。
程希瑶一向喜欢硬碰硬,从来不肯认输,而叶晓菁,动不动就示弱扮可怜,这种人更叫人生气!
“妈,没你的事,你赶紧回去睡个回笼觉吧。”
顾斐一屁股在门口的石凳上坐下,环抱双臂,高昂着头拷问叶晓菁:“看在你没力气动弹的份上,咱们在这里好好聊聊,你说说,我什么时候逼你去死,怎么逼你去死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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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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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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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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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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